那只手
那只手
周季雨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可沈遇書是。 天知道沈遇書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報名,來這個他眼里的龍?zhí)痘ue。十七歲的夏天第一次點開那個網(wǎng)站的時候,沈遇書以為自己會就此陷入泥沼,被欲望拉扯著甘愿沉淪。他甚至幻想,自己會變成那些里最下賤的狗,被不同的人羞辱,把玩,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玩具,沒有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沖動。這種幻想不知道多少次在夜里將他帶上云端,可釋放之后,內(nèi)心里那一點柔軟又透過欲望顯現(xiàn)出來:他不想變成那么多人的玩具,他只希望遇到一個溫柔的主人,能允許他趴在她的腳下?lián)u搖尾巴。 可事實是,自十七歲的夏天第一次點開那個網(wǎng)站以來,沈遇書對sm的了解也就僅限于那個網(wǎng)站。他幻想中的墮落,沉淪,都沒有發(fā)生,只因為他缺少墮落的必要條件——勇氣。沈遇書像只烏龜,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并且還有一個堅硬的殼。不是沒嘗試過找個主人,可每次不是對方嫌他慢熱,就是他覺得對方太輕浮。 其實輕浮也沒有什么錯。沒有人會想在這個圈子里尋找真心,s和m都只是互相利用泄欲罷了。約調(diào)的,收費的大有人在,這是圈子里的常態(tài)。只是他沈遇書偏偏死腦筋,仍偏執(zhí)地認為“怎么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呢?”這次參加聚會,也是圈里好友極力邀請,沈遇書才勉為其難地報了名。 這是個比較私人的聚會,一開始也就是男男女女一起吃個飯,喝一點小酒,然后烏泱泱地去往定好的別墅,玩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游戲。 當然,這種無傷大雅是相對的。 當沈遇書看到一個輸了游戲的男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脫了褲子sp,還是不免受到了驚嚇。他的身體先他的意識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臉紅了,硬了,往后撤了一步,撞到了一個陌生女生,一杯酒盡數(shù)灑在對方身上。 沈遇書嚇得夠嗆。這不單是個陌生人,還是個陌生女s,還是個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陌生女s。 酒在女人的裙擺上洇出一大團一大團的花,又順著裙擺流到女人的大腿,小腿,腳趾之間。 女人舉著手,對著快哭了的沈遇書挑了挑眉,像是無聲地問:“怎么辦?” 沈遇書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guī)湍謇砀蓛舭?!真的對不起對不起…?/br> “沒事,廁所在那邊?!迸舜驍嗌蛴鰰鵁o盡的對不起,抬手指了個方向,示意沈遇書和她走去。 沈遇書亦步亦趨跟在女人身后,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女人鎖上門,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安皇菐臀仪謇韱??開始吧?!?/br> “?”沈遇書不明所以,“那…那麻煩您去廁所吧,沾了水的毛巾拿出來會弄臟地毯?!?/br> 女人笑起來:“毛巾?哦,看來是我誤會了。” “不用毛巾用什么呢?”沈遇書問。 “你的舌頭?!迸溯p笑著回答。 沈遇書的臉又騰地紅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沒有這種想法!這…這…這怎么可以呢…” 女人沒有說話,直起身子,盯了沈遇書一會,點了一支煙:“原來是個雛兒。放心吧,我不玩雛兒。你走吧?!?/br> 沈遇書不敢再看她,迅速說了句對不起,逃也似的奔下了二樓。沈遇書頂著個大紅臉,坐在吧臺上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才勉強壓下了心里的羞怯??粗票锏奈ⅫS色的液體,沈遇書突然想起流入女人腳趾的那一點酒,“不知道是不是也這么辣,還是說是甜甜的呢?”他想,“剛剛也許不該拒絕的。” 那樣白皙的一雙腳,腳趾一小顆一小顆的,每個趾甲上都涂了鮮紅的丹蔻,讓人忍不住幻想,那樣的腳被沾滿津液是會是怎樣一副yin靡的畫面。 沈遇書酒量不好,剛剛那么幾杯酒下肚,幾乎已經(jīng)到了他的極限,再這么一腦補,腦子里最后的清明也變成了一團漿糊。 現(xiàn)場多的是經(jīng)驗老道的獵人,小白兔一般的沈遇書一早就進入她們的捕獵范圍。只是先前沈遇書并不活躍,她們也就收了那個心思??扇缃竦纳蛴鰰嫔⒓t,褲襠也撐起了一個小小的帳篷,一雙染上水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人,像只還不知道自己將被當作祭品的鹿,純情又圣潔,讓人想將他踩在腳下,想讓那雙眼睛徹底蒙上情欲的顏色。 周季雨清理完身上的酒,從二樓下來時,看到的就是沈遇書這副樣子。只是除了沈遇書,還有幾個不懷好意的女s在他身邊蠢蠢欲動。這副樣子落到別人手里不知道會被怎樣肆意揉玩,別說別人了,就連她也想對著那個人吐盡yin詞艷語??墒?,周季雨嘆口氣,偏偏,偏偏是個雛兒。 她抬腳走向他,在他身邊坐下,敲敲桌面,那雙眼睛就轉(zhuǎn)過來直直地看著她。她又嘆口氣,湊近他:“叫我jiejie?!?/br> 一陣帶了清香的風(fēng)吹過沈遇書的耳朵,沈遇書只覺得自己更加癱軟了,腦子里想的是第一次打開那個網(wǎng)站時吹過的風(fēng),說出口的卻是“jiejie”。 “乖?!迸嗣嗣念^。 就這么一個隨意的動作,像是施舍給路邊的流浪小狗,卻讓沈遇書的身體再度起了反應(yīng)。 “jiejie…jiejie,我難受?!鄙蛴鰰欀碱^哼哼起來。 “不怕,jiejie在?!迸苏f完這句話就牽著他的手站起來,“不好意思,我?guī)ё吡??!迸诵χ鴮χ車f。 周圍的人一看沈遇書有了歸宿,倒也沒有再糾纏,就此作罷。現(xiàn)代人就是這樣,不會為了不了解的東西花大力氣爭取,若是不值,那多虧。 沈遇書沒有力氣思考女人要帶他去哪里,只能跟著女人走。牽著他的那只手冰涼,纖細,成為他混沌世界里的唯一清晰的指向和路標。他不知道那只手將帶他去往何地,可是他舍不得放開那只手。 進到房間,女人就放開了他。沈遇書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又看了看女人,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只是一時不明白怎么又只剩了自己一個人。 “你是想洗個澡,還是想直接睡覺,小孩?”女人叉著腰問他,沒等他回答,女人又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洗個澡吧?!闭f罷在衣柜里拿出一套棉質(zhì)睡衣扔給他,“廁所里的毛巾可以直接用,睡衣是收費的,明天睡醒自己在吧臺結(jié)賬。你去洗吧,我等你洗完再走?!芭苏f完這些話就徑直走向陽臺,點燃了一支煙。 沈遇書沒說話,對著女人的背影點了點頭,搖搖晃晃進了浴室。 浴室里除了淋浴還有個大大的浴缸,沈遇書喝多了酒,雙腿無力,怕在浴室滑倒,索性就泡了個澡。浴缸旁放了一個小托盤,沈遇書泡在水里無聊,隨意拿起一瓶。本以為是普通的沐浴液,可當沈遇書透過水蒸氣看清上面的字時,又忍不住臉紅了——那是一瓶潤滑油。 沈遇書不是沒用過這個東西,只是他生性靦腆,這些東西向來都是壓在衣柜最底層。若不是想得不行,他也不會輕易拿出來,通常都只是自己閉著眼幻想著胡亂擼兩把了事。像這樣大張旗鼓地擺在外面,沈遇書還是頭一次見。 或許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第一次見到那么活色生香的場景,又喝了那么多久,也或許是沈遇書實在憋了太久,總之當他反應(yīng)過來時,手指就已經(jīng)沾了潤滑油在自己的xue口處打轉(zhuǎn)了。 沈遇書跪在浴缸里,臀部往上翹起,像是在等著誰的臨幸??傻葋淼闹挥凶约旱氖种福粗鶝龅臐櫥脱刂薨櫞蜣D(zhuǎn),按壓,卻遲遲不敢更進一點。 沈遇書不禁在情欲中想起今天牽他的那只手來?!比羰悄侵皇帧羰悄侵皇?,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會就那么插進來吧……“他仰著頭肖想。就那么想著,手上終究是沒有再留情,淺淺地埋進去了一個指節(jié)。 “唔……”沈遇書忍不住悶哼出聲。 門外的女人等他太久,以為他暈倒在了浴室,正打算問他是否還好就聽到了這么一聲叫。女人只以為是他摔倒,再也不敢耽誤,打開門闖了進來。 誰知道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沈遇書的手指還留在菊xue里,身體柔軟地屈著,一雙眼睛紅紅的,剛剛出現(xiàn)在幻想里的人,如今卻一眼也不敢看。 女人有些慍怒,自己在外面好等,這個人卻在浴室里暗自快活。于是也不出去,雙手抱著胸,命令道:“別停,繼續(xù)?!?/br> 沈遇書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了,可是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命令,卻沒有辦法拒絕。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又閉著眼皺著眉重新玩弄起自己的xue,淺淺地抽插,旋轉(zhuǎn),嘴里時不時溢出兩句呻吟。 “還以為是多純情的一個人,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過是yin蕩的sao貨?!迸死洳欢〉亻_口。 不是什么過分的語句,沈遇書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絕對擔(dān)得起一句yin蕩,可聽到這些只在幻想里出現(xiàn)過的詞,身體忍不住顫抖,陽具又冒出一點水珠。 “插深一點?!迸苏f。 “嗯……”沈遇書咬著唇,當真又埋進去了一個指節(jié),碰到更里面更敏感的腸rou。 “自己動,摸摸看saorou在哪里?!?/br> 沈遇書小幅度的移動手指,一點一點觸摸過自己的腸rou,刺激得他幾乎跪不穩(wěn)。 “哈……哈……”他低著頭,一口一口吞吐著空氣,妄想排空身體里讓他燥熱的氣體。他只覺得身上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在他的皮膚上噬咬,在他的腸道里一簇一簇地前進。他不知道這是歡愉還是痛苦,歡愉和痛苦的邊界已經(jīng)模糊,他只希望有個人能救救他,能給他痛快的高潮。他知道誰能救他,可是那個人就站在那里看他褻弄自己,他不敢再將那個人拖進他骯臟的幻想??墒恰墒?,他快被螞蟻淹沒,guitou不斷地冒出水來,后庭里的手指的形狀也越發(fā)清晰起來, “jiejie……救救我……”他想。 另一只手不自覺地taonong上陽具,就像他無數(shù)次做過的那樣,開始上下擼動。這是他第一次一邊擼一邊玩后庭,他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樣的刺激??煲叱钡臅r候他想的竟是那只手要是能挑起他的jingye,塞到他嘴里強迫他吞下,那該多好。 “射出來?!彼f。 “jiejie……!”幻想和現(xiàn)實在這一秒重疊,他身上的螞蟻盡數(shù)散去,只因為那個人在黑暗里對他伸出了一只手。那樣隱秘的感情被宣之于口,他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就建立在這聲搖搖欲墜的jiejie上。 沈遇書癱軟在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