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五 原來這就是喜歡么?喜歡一個人是這么甜蜜酸澀而又無奈的么?張佳樂躺在床上想。 他思維發(fā)散開來,他腦中浮現(xiàn)出她白凈漂亮的面龐,別人也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怎么她就能比別人都更合乎自己心意? 他想起她眉眼含笑的嬌憨模樣,想起她眼底細(xì)碎的光芒,想起她領(lǐng)口露出的鎖骨,想起她后背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 睡意漸濃,他的意識也模糊起來。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和她有關(guān)的、難以啟齒的夢。 夢里,一陣粉色的霧包圍著他,他聞到一股香氣,是她身上常有的那種香味,帶著點(diǎn)薔薇科植物味道的那種。 她從霧氣深處中走出來,嬌艷明媚的臉上是懵懂天真的神情,杏仁眼兒無措的看著他,他感覺到一股莫名卻自然的悸動與燥熱從身體涌出,快要把他燒成灰燼。 他顫抖著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分明一直渴慕的就在眼前,甚至就在懷里,他卻更覺得干渴,想要的更多 他猶猶豫豫不敢動作,仿佛多看一眼多碰一下便是對她的褻瀆。 她卻如同精魅一般纏上來,臉上不再是天真懵懂,而是透著和她嬌艷容貌相得益彰的妖媚神情,她貼在他耳畔說:你是在做夢呢! 是啊,是在做夢。 原來是做夢。 他松了一口氣,終于不再壓抑約束,急切的把她白凈柔軟的身子壓在身下肆意妄為,攀至巔峰后,他趴在她頸窩。他聽見自己說:jiejie以后只跟我做吧,我很有力氣,也很喜歡你。 耳邊鈴聲響起,他隱約看到窗外晨光熹微,他固執(zhí)不愿醒來盡管知道是夢,卻還是希望聽見她的回應(yīng)。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她在他身下嬌嬌軟軟的說:嗯。 他微笑著醒來,想起美國詩人羅伯特·勃萊的一句詩:夜晚潮濕,地面潮濕,空氣寂靜,樹林沉默。 下一句是,我在今夜愛你。 顧遇文想起張佳樂與她擦肩而過時自己那可以忽略不計的心動。 哪里是可以忽略,分明是刻意壓抑。 想起他清俊的面龐,想他明亮卻沉靜的眼睛,想他俊秀而挺直的鼻梁,想他總是微微抿住的薄唇,想他清瘦卻寬闊的肩膀,想他肌理分明纖秾得度的長腿 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少年啊。顧遇文想。 還是冷靜一點(diǎn)吧。 顧遇文今年二十一歲了,他至多十五歲。 她感覺自己稍微想點(diǎn)越界的事那都是犯罪,他這樣年輕,還要讀書,完整的三觀都沒成型,放過他吧。 而且他這樣優(yōu)秀,他這種人,是要成為國家棟梁的啊!雖然真的喜歡他,但是人要學(xué)會自律。 一定要把想法扼殺在搖籃里,不要畫地為牢,出去不過是一腳的事,明明都能看到結(jié)局,為什么自己非要迷惑自己呢? 有些事是不能干的,不該想的東西,就不要想了。 那些可愛漂亮單純的陽光男孩,是大自然的饋贈,他們是美好在這個世間的化生,裝點(diǎn)過回憶就夠了,他們值得幸福。 雖然人生是該大膽些的,攀一座山愛一個人追一個夢,只是這座山只能到此為止了。 張佳樂只是自己路上流連的一處風(fēng)景,這世上還有那樣多的山那樣多的云,總有一出會讓她坐看云起時。 只是不是這里,也不必流連。 這樣漂亮的流云不屬于我,而我不必追。 顧遇文想起日語中有一個詞:一期一會。 大概意思是:一生中與你只有一次相會。 人之間的緣分無法重來的,所以很有可能彼此之間再也遇不見了。冥冥之中會有緣的,但可能緣分就讓你們同行一小段,接下來就可能都是回歸成為過客。 而顧遇文為了避免結(jié)束,連開始都決心一起避免了。 你自有遠(yuǎn)大前程,錦繡佳人。 我也自有我的愛與生活。 把他當(dāng)成人人趨之若鶩的景點(diǎn),很多人在排隊,來過見過就很足夠了,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呢? 愛情是一種疾病。 可是顧遇文恨愛情從不隨人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