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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茗函沒想到寧茶會主動給他發(fā)消息。 所以當他在機場收到她消息的時候,想都沒想就驅(qū)車趕來她的住所。 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七點多了。 他人坐在駕駛座,心情有些小雀躍。 雖說也挺疑惑她怎么就臨時改變主意了。 但到底還是欣喜略勝一籌,壓制住了疑惑。 他照著鏡子巴拉了巴拉頭發(fā)。 又看到自己嘴角的傻笑。 有點像個傻逼。 于是他趕緊斂了笑意。 沒多久,樓棟里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再然后,寧茶就穿著一襲紅色的連衣裙出現(xiàn)了。 符茗函本來正在抽煙,一看見她,煙都捏不住了。 搭在車窗上的胳膊一抖,招呼都忘了打。 cao。 這女人今天太好看了..... 她平常穿著都很素的,極少有這樣鮮艷的顏色。 而且今天妝容比平常重了一些。 大紅唇,上挑的眼線。 配上鼻尖那一點褐色的痣。 怎么看都妖艷美麗。 本來寡淡一張臉,也多了絲媚意。 寧茶沒啥表情,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走啊?!?/br> “哦,行,去哪兒?!?/br> “吃飯?!?/br> 然后掏出手機給他看了個地址。 她身子側著,褐色的發(fā)絲淺淺遮住了女人的臉。 但離他挺近。 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梔子味兒。 不是香水的味道。 是洗衣液的味道。 她一直都用這個味道的洗衣液。 于是符茗函忍不住在她脖子里嗅了嗅。 成功得到她的一個暴栗。 “滾,流氓。” 符茗函摸摸鼻子,按著她給的位置打開導航,這才驅(qū)車離開。 路上他也忍不住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在跟誰聊天,十多分鐘笑了好幾次了。 “你在干嘛?” 寧茶從手機里抬頭,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神瞬間就沒了笑意。 “聊天。” “跟誰?” 他沒忍住,又問。 寧茶不想搭理他,只能收起手機。 微微側身,聲音冷冰冰的。 “好好開車行嗎?" 符茗函:“。。。” 沒瞎開啊。 沒正面回答,估計是異性。 呵。 “你不是不喜歡吃西餐嗎?”符茗函看著手機里這個地址,那餐館是個西餐廳。 這.....她約他來這兒吃飯......嗎? 什么意思? 寧茶笑了笑,看他一眼。 “不喜歡啊。” “你要不想去也可以靠邊給我放下?!?/br> “。。。?!?/br> 不多久就到那餐廳了。 符茗函伸手幫她解開安全帶,然后準備去牽她手。 “你先進去等我,我停個車——” 寧茶直接躲開,看他一眼,推開門下車。 “你參與嗎?” ??? 符茗函有點懵逼。 啥意思? 沒打算跟他單獨一起吃飯? 寧茶人繞過車子,來到他旁邊,笑意盈盈的。 “我來相親?!?/br> 說著也不看他,轉身就準備走了。 “別想了,我故意的。就想讓你感受感受我看到你和歐陽甯在一起吃飯的感受,怎么樣?你來嗎?來的話我估計能考慮考慮把你微信加上。” “當然我不強求。你不愿意就走,自此萍水不相逢,你乖乖回你的美國,以后都別在我面前蹦跶了?!?/br> 然后一笑,風情萬種。 “怎么樣?來嗎?” 符茗函臉都掛不住了。 他神色陰郁不像話,忍下內(nèi)心的酸澀,臉色蒼白如紙。 指尖緊緊攥住方向盤,深刻體會到了女人狠下心是什么樣子。 當真是不愛了。 這會兒笑都懶得給一個了。 邏輯性都比原來強了。 就給你兩條路。 雖說選不選是他的事兒。 但他媽不管選哪個他都難以接受。 “呵。” 他眼眸里的猩紅和暴怒已經(jīng)無法掩蓋。 “寧茶我沒發(fā)現(xiàn)你也挺狠的?!?/br> “行?!?/br> “祝你相親愉快?!?/br> 說著,人已經(jīng)打轉方向盤離開。 而寧茶,看著那疾馳而走的黑色邁巴赫,漸漸收回了嘴角勾起的微笑,又換上那副寡淡的面容,轉身往預定的餐廳走去。 預定那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個人。 黑色西裝,頭發(fā)挺短的,架了副眼鏡。 寧茶穩(wěn)了步子,這才踱步往那邊走去。 “您好,寧茶?!?/br> 對面那男人也立刻起身相迎,被伸來的白皙的手晃了一下。 立刻與其相握,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 “您好,洛敬羽?!?/br> 這才落了坐。 寧茶人挺隨和,見到生人就只會笑。 這會兒也是,尷尬的好像只能攪拌咖啡。 也許是年長幾歲的原因,洛敬羽十分體貼的先坐了個自我介紹。 有點呆。 從年齡到學歷,從學歷到家世,毫無保留。 于是寧茶就放松下來。 心想果然是搞科研的。 是挺木訥。 但木訥不是什么壞事兒。 因為這表示男人沒什么花花腸子。 其實寧茶是對他沒感覺的。 但是她并不排斥他偶爾尷尬的玩笑,也不討厭他直接而不做作的自信。 所以她覺得朋友做起也挺好的。 她有預感的。 洛敬羽對她是有意思的。 席間不停幫她夾菜,亦或是關心她醬料要什么口味的,是喝冰水還是溫水。 咖啡用不用加糖,如果加的話要幾顆。 面面俱到,幾乎找不到詬病。 于是寧茶就耐心的一個一個回復。 可其實心里有一些不太平靜的。 畢竟是個做過小三的女人。 像他這樣正直的學問人,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接受。 這樣想著寧茶就有些不安。 她不希望那一句‘壞女人玩夠了都找踏實的男人結婚’在她身上應驗。 這很羞恥。 死后是要被鞭尸的。 于是她看似是笑著聽男人講述實驗室會發(fā)生的那些事兒,其實心早已經(jīng)飄遠了。 “可以叫你茶茶嗎?” “啊....都行?!?/br> “那茶茶,你是比較喜歡后現(xiàn)代的畫風對嗎?” 寧茶一愣,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啊,對啊,您是怎么知道的?!?/br> 洛敬羽十分自信的切了塊兒rou塞進嘴里。 “我看到你微信頭像就知道了,那是塞尚的。但你只截取了一小部分,所以我認了好久呢?!?/br> 借著她的愛好,洛敬羽很快便發(fā)現(xiàn)寧茶放開了不少。 她話也多了些。 于是便更加努力的向她的喜好靠攏,兩個人就著塞尚的畫作熱聊了起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寧茶都被這書呆子驚呆了。 她不知道他竟如此了解文藝美學。 這不免讓她對他又多了一絲好感。 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 于是寧茶就準備著起身告別。 誰知道剛起身,旁邊的兩個服務生一錯身,托盤里的醬料就往她這邊倒去了。 洛敬羽紳士的很,條件反射沖過去握住她肩膀,為她擋下了即將倒下來的醬料。 “小心——” “嗶——” 寧茶還迷迷糊糊之中。 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十分不和諧的喇叭聲。 那聲音挺刺耳。 連帶著車燈都透過玻璃照這邊射過來。 寧茶被刺的瞇了瞇眼。 便看到了那邁巴赫里坐著的男人。 臉上陰沉的不像話。 跟瘋了一樣按喇叭。 連帶著周圍的群眾都有幾個忍不住走上前去在他窗前辱罵。 寧茶透過玻璃去看他。 黑暗中看不清他猩紅的眸子。 更看不清他劇烈顫抖的眼瞼。 她無奈的皺眉。 這.... 這男人什么意思。 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