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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櫻把程安娜當成神經病的第三秒后,才反應過來,人家的確是程家的大小姐。 小時候見過,程家老來得女,還是程夫人三年做了兩次試管才得來的種,寶貝到不行,好像高中畢業(yè)了就去日本念書。 江櫻回頭看著往樓上走的江嘉樹,跟在他后邊問:“哥哥,安娜姐真的以后要嫁給你嗎?” 江嘉樹沒有回答她,心里亂得要命。 江櫻又追問了幾句,把他的不回答當成了默認,有點生氣地拉住他的衣角:“哥哥,那九九怎么辦?” 江嘉樹停住腳步,有些意外地道:“關九九什么事?” “你不是和九九在一起的嗎?”江櫻反問。 江梨從房間出來,對這個名字煩得要死,“徐玖告訴你的?貝貝,她的話不能信。” 江櫻搖頭:“我都知道的,明明就是啊?!?/br> “你懂什么,她是外人,你能保證她不騙你嗎?”江嘉樹皺眉,“在這個世界上,你只能相信我們?!?/br> “你們怎么都…”江櫻瞪大眼,荒唐道:“把我當傻瓜呢?” “有些事情,就算你們不說,我也能感受到的啊。” “哥哥你,”江櫻輕聲道:“有好幾次回家,身上的香味和九九身上的一模一樣,那個香味是我在韓國的香水店里親手做出來送給她的啊,我怎么會認錯?” 她又看向江梨:“還有jiejie你,當時懷孕了不是故意打掉寶寶的,只是生的時候沒有保住而已,對不對?我什么都知道!” “只是你們想讓我不知道而已?!?/br> “我們不是親人嗎,為什么只瞞著我一個?” 她難得大聲表露出所有的心事,日常的溫和嬌弱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刺,扎向他們兩個。 一直以來被保護得太好,讓她沒辦法面不改色地同他們爭執(zhí),一邊說著,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冒出來,聲音帶顫。 “反正,哥哥你要是因為安娜姐就拋棄了九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就是壞人!” 她一口氣說完,跑回房間關起來,氣鼓鼓地鉆進被子里哭。 留下房外,江嘉樹和江梨一臉的錯愕。 怎么可能。 她怎么會知道。 江梨回過神來,“既然如此,不如就把徐玖做過的也告訴她,讓她明白到底該護誰。” “夠了,”江嘉樹警告她,聲音寡淡:“讓她無憂無慮長成這么大的是我們,摧毀她的信任的也是我們,事到如今,你還想讓她再崩潰一次嗎?” 江梨挑眉:“你究竟是為了保護貝貝,還是你自己根本就不想怪罪徐玖?” “我也是你meimei,”她道:“哥?!?/br> * 香港,九龍。 成日的暴雨讓灰色的街面變得泥濘不堪,路上的行人變少,不變的是擁擠的居民樓下,茶餐廳依舊滿座著無事可做的老人家,嘆茶看報,閑來聊聊新聞,抱怨最近港獨sao動,不好再過關去深城買菜。 還算安逸的街頭,無人發(fā)現(xiàn)拐角處的殺戮一觸即發(fā)。 沈嶼穿著黑色的雨衣,從頭到腳的黑,加上冷到透骨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陰間走出來的使者。 他毫不費力地揪緊對面沖過來的打手的脖子,狠狠往墻上一撞。 “去告訴那幫老東西,我回來了?!?/br> 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穿過居民樓的暗巷,跑進一棟不起眼的單元樓里的地下室,提前告知守在門前的保鏢,邊吐血邊道:“沈嶼那瘋子回來了!” 保鏢們齊齊出動,朝迎頭走進來的人影快速移動過去,沈嶼捋了把濕發(fā),看著他們就像在看一團空氣,他身后的人跟隨著上前,攔住了所有要指向他的武器。 沈嶼暢通無阻地打開緊閉的大門,和外邊的破舊不同,內里暗藏乾坤,茶香連同放著佛經的曲調傳來。 五張紅木椅,兩兩相對,其中一個擺在中間,后邊侍奉著一尊金面佛像,檀香裊裊。 “好久不見。” 他邪笑一聲,目光如數(shù)掃過沈齊,程坤,白兆和許巍的臉,“哥哥和各位叔伯?!?/br> “你們瞞著江家和林家,在做什么?”沈嶼坦然地走進去,坐在佛像前的椅子上,擋住了那威嚴的佛像。 “怎么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排擠老朋友,暗地里和新朋友搭線的意思?” 他徑直說著,“也對,畢竟林家不管事了,早就遷到美國去了,江家那兩兄妹為了錢,可以不講道義,的確該踢掉?!?/br> “阿嶼,”沈齊道:“叔伯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你能不能把當年的事情重新講一遍?” 外頭的打殺聲還在繼續(xù),陰天轟雷作響,血順著雨水沖走,了無蹤影。 沈嶼微微一笑:“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宏輝軍工里有人私下要倒賣一批軍火,當時的負責人白老爺子您,您選中了江梨替你倒賣,承諾結束后分她五成利潤和軍工股權,交易那天,就眾所周知的出事了?!?/br> “警察收到風聲,前來蹲伏,一擊扣住了買家,金三角的鬼佬,鬧得沸沸揚揚,人財武器都沒了,促成交易的推手懷疑江梨,鬼佬也想報復,警察更要調查,江嘉樹為了meimei就把鍋交給了我?!?/br> 白兆目光深沉:“所以,還是江梨反水讓交易敗露?” 沈齊:“這就是我讓阿嶼想要告知大家的一個原因,我們沈家被潑了整整三年臟水,我弟弟被追殺,但真相根本不是如此,還望各位叔伯看個公正。” “空口無憑,”許巍道:“江家自然也有一套說辭,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你有證據嗎?” “證據就是我還活著,鬼佬沒有派人在獄中對我趕盡殺絕,還撈我出來,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洗白。” “不對,”程坤轉著核桃,“沈嶼你想說江梨要栽贓你,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交易成功,才能拿到利益,你要證明自己清白,但江家更沒理由這么做?!?/br> “所以啊,”沈嶼敲敲扶手,“不是我,不是江梨,那誰才是鬼?” * 求豬豬姐妹們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