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他
想睡他
樹林的橡木屋,開著小灶,平底鍋油煎蛇rou,吱吱地噴出rou香。 宛紗手持鍋鏟,給蛇rou翻個面,時不時看向餐桌那邊。 傅一珩噙著茶水,跟監(jiān)管員86面對面而坐,頂上一盞老燈烤著,昏黃晦色的光線攏在兩人周身。 氣氛詭異地僵硬,仿佛一觸即發(fā),兩人隨時會打起架來。 這座橡木房屋,是監(jiān)管員86的住所。既然好心請她和傅一珩來住,為何對他們那么大的敵意。 宛紗端上燒好的蛇rou,挨著傅一珩坐下,筷子敲著空碗笑:嘗嘗我的手藝。 傅一珩黑手套握住筷子,夾起一塊蛇rou,齊整潔白的牙咬了口,然后咀嚼,食物滑入喉頭起伏的弧線,都那么令人著迷。 宛紗托著雪腮,一眨不眨地凝視他:好吃嗎? 傅一珩側(cè)臉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線條凌厲的五官,竟柔和幾分:還不錯。 宛紗望進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心尖兒沾著蜜:你喜歡就好。 監(jiān)管員86猛地咳嗽兩聲,筷子用力敲打盤子:不放點辣椒,還能叫野味? 宛紗好不容易挪開目光,皺起眉數(shù)落回去:都咳成那樣了,少吃點辣吧,對嗓子好。 結(jié)果監(jiān)管員86咳得更厲害了。 其實宛紗也愛吃辣,從小到大無辣不歡,小時候經(jīng)常跟哥哥搶一袋辣條吃。 很便宜的那種辣條,對打鬧的兄妹倆來說,就跟稀世珍寶似的。 哥哥出事后,她突然不喜歡吃辣了。 有次同學買了包網(wǎng)紅辣條,宛紗學抽煙的樣子叼在嘴里,一股辛辣味直嗆口舌,鼻頭一酸,眼淚莫名其妙地滑落下來。 監(jiān)管員86那盤沒吃完,就把蛇rou推到一邊,悶悶地坐著,蒙住防風面具,誰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宛紗猜測他不合胃口,怪不好意思地說:嫌味道淡了么,我去給你抹些辣椒醬。 監(jiān)管員86揚揚手:算了吧,你倆趕緊給我滾,看到那膩歪樣就倒胃口。 傅一珩淡然開口:明天我們就走。 監(jiān)管員86怔了怔,半晌說:很好,離開這座島,不要再回來了。 宛紗起身,收拾碗盤,正要拿去洗。 監(jiān)管員挪開茶杯,手指蘸了點茶水,在褐色桌面畫出個圈:這是海島,我們現(xiàn)在在西北部,東南邊是學校,港口船舶就在那里。切記不要直線前行,繞開中部的大森林 傅一珩打斷他的話,輕笑了聲:用不著解釋,我看過海島地圖。 宛紗一臉糊涂:大森林里面有什么,野獸還是妖魔? 監(jiān)管員嘆息:比妖魔野獸更可怕的是人心,這座島一半天堂一半地獄,你現(xiàn)在不懂是福。 宛紗想起遲封說過,學校只占海島面積的三分之一,那其他三分之二駐扎著什么秘密,監(jiān)管員86甚至提也不想提。 深夜,宛紗汲一桶水,洗了涼水澡,舒舒服服躺進被窩里。 監(jiān)管員86雖說對她有意見,但挺有男人風度,讓給她最干凈舒適的臥房。 傅一珩則睡在客廳沙發(fā)。 宛紗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撫摸身旁冰冷的被褥,總覺得缺樣東西。 可以緊緊抱住,頭枕在柔軟處,時不時揉揉親親,嗅著清淡好聞的味道,一夜好眠。 而那樣東西,不在她的身邊,心里好像缺一道口子,好想循著氣味找到他。 宛紗彈坐起身,趁著天黑,躡手躡腳走出臥房,雙手在黑夜里四處摸索,意圖找到沙發(fā)所在的位置。 膝蓋突地磕到硬物,疼得她咬牙切齒。所幸聲音不大,監(jiān)管員86的臥房沒啥動靜。 手腕忽地被擒住,那是他溫熱的大手,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輕輕擦在她的肌膚,磨得心癢。 他摘下手套了。 她喜歡他光著手,在rou體交纏時,撫遍她的全身。 在干什么? 他嗓音冷而冽,響在沉暗的黑夜,像引誘她墜入深淵的迷音。 她彎下身,摸到一張薄薄的被毯,撩開一角,柔軟的身體鉆入,熨帖上那團硬朗的火熱,蹭了蹭,呢噥軟語。 睡不著,我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