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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了,當初來的時候,看她一路狂奔,騎著馬只是因為,當初他是雄心勃勃,而這一次,卻好似突然老了許多一般,沒有了精神上的支持,他這只能享樂的身體,是再也受不得馬背的顛簸,所以,干脆坐了馬車。 馬車向前緩緩地行駛著,出了滄州過了通往小鎮(zhèn)的岔道,再往前行,便能到達管道了,在平坦的管道上,應該沒有這么顛簸了吧。葉博無力地靠在車轎之中,記得前些日,行過這里的時候,似乎見到兩具尸體,現在那尸體應該已經被清理了。 之前沒有在意,現在想來,擋路尸體擋道,應該便預示著自己這次要趕上晦氣,早知道換一條道走。 他胡思亂想著,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將思緒不穩(wěn)的葉博差點閃出車轎,他心中大怒,你們兩個也給我找麻煩,心情煩躁的他,探出頭來,便要罵人,只是,剛剛探出腦袋,便罵不出來了,因為,自己的人都已經倒在了車下,此刻正有一個胡須花白的人站在車轎旁,看著他。 葉博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個人殺了自己的人,而他能夠悄無聲息的將自己的人殺死,這些人還沒有發(fā)出任何警示,可見這個人的武功,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 知道完全不是對手,葉博反而冷靜了下來,看著眼前之人,道:“你是什么人?意欲何為?” 那人看了他一眼,面色不便,輕輕捋了捋胡須,道:“老夫叫柳敬亭……” “柳……”葉博一時有些想不起這個名字,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陡然睜大了雙眼,道:“獵鷹堂主?” 柳敬亭點了點頭。 葉博額頭上的汗便下來了,天道高手,這樣的人,無論你是太子或者皇帝都好,若是單獨遇到他,而且還是敵國的人,怕是心情偶難以平靜吧。 葉博蹙眉,道:“柳堂主貴為天道高人,不在西梁,到我們燕地可是有事?” 柳敬亭又點了點頭。 葉博知道,這個人既然找上了自己,必然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他也不打算隱瞞,直接開口問道:“柳堂主找葉某有何貴干?” 柳敬亭想了想,道:“本來是想順手殺了你的?!?/br> 葉博的心猛地跳了起來,好似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一般,急忙道:“劉堂主這是什么意思,你我并無什么恩怨,為何?” “因為你是一個小人。”柳敬亭笑了笑說道:“老夫生平見不得你這種小人?!?/br> 葉博蹙起了眉,突然哈哈一笑,道:“柳堂主,您有些兒戲了吧。這叫什么理由。身在這樣的位置,誰又能保證自己光明磊落,我不能,葉逸能嗎?你們西梁的太子能嗎?莫小川能嗎?” 柳敬亭看著葉博,道:“他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過,還算不得小人,而且,你長得很讓老夫厭惡。” 葉博知道,柳敬亭不是開玩笑,不過,他既然沒有直接出手殺自己,肯定自己還有什么用,否則他也不會和自己這么多廢話了,既然自己還有用,便可能有一線生機,葉博不想死,因此,他便對著一線生機很是迫切地想知道。 他看著柳敬亭,道:“柳堂主如何才能不殺我?” 柳敬亭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老夫正在找這個理由,但是,還沒有找出來。你若是能告訴老夫這個理由的話,老夫或許還能饒你一命?!?/br> 葉博絞盡腦汁地想著,名利?地位?這些自己給不了柳敬亭,他本身便是天道高手,還是獵鷹堂主,他們兄弟在西梁本已經位極人臣,除了莫氏皇族,便唯有他柳家獨大了,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太子,便是現在已經是燕國皇帝,也是給不了他這些的。 所以,這個可以排除了。 那么,柳敬亭到底想要什么?除了這些,自己還能給他什么?錢?笑話,柳敬亭會找自己要錢嗎?若是自己說出這個字的話,可能他會誤認為自己在取笑他是叫花子,因而更想殺掉自己吧。 但是,除了這些,葉博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能夠給柳敬亭什么。 他極力地思索著,腦袋都快想破了,終于讓他發(fā)現了一絲可以交換自己性命的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柳堂主,我是晚輩,想來也沒有什么你想要的東西,不過,葉門的心法,相比對你有用。不知,這個可否換我一命?” 柳敬亭想了想,微微一笑,道:“似乎有些價值?!?/br> 聽到柳敬亭這樣說,葉博松了口氣,面上也有了笑容,道:“我這便寫下來給你,不過,勞煩柳堂主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br> 柳敬亭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葉博見柳敬亭這樣的態(tài)度,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自己這是多此一舉,柳敬亭斗不過葉展云,便想從葉門的心法上著手,但是,葉門最高的心法向來只傳幾人,其一是葉門下任門主的繼承人,其二便是太子。那么,柳敬亭得到這心法,必然是從這兩人身上著手,無論他從誰的身上得到,都必然是有欺負晚輩之嫌。自己便是不提醒他,他也不會把這么丟人的事拿去到處說的。 葉博心中思索著,開始找紙筆,只是,尋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有些無奈,道:“柳堂主,你可有紙筆?” 柳敬亭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布,丟到了葉博的面前,葉博急忙展看,只見里面包裹著一支毛筆和一個裝墨的竹筒。他看著這些東西,不由得微微一愣,現在什么都明白了,柳敬亭這個老混蛋,還裝作他自己想不出來,他分明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只不過自己礙于面皮說不出口,這才讓自己說。 他心中將柳敬亭的祖宗都罵了個遍,卻依舊不得不動筆。 提起筆來,他的心中便有些苦澀,葉門幾百年了,從未將心法泄露出去過,現在居然要從自己這里泄露出去了,他的心都有些疼,他此刻不恨自己,甚至都不恨柳敬亭,而是恨葉逸和莫小川,若不是葉逸用毒計的話,自己怎么會來這里,若不是莫小川趕盡殺絕,自己又怎么會淪落至此。 他咬著牙,心情很是沉痛,好似被人狠狠地抽了幾百個嘴巴子一般,臉色發(fā)黑,難看的厲害,但是,手里的筆,卻還算穩(wěn)健,也寫的一手好字。 本來,這一手好字,他是打算等自己登基了,寫圣旨用的??蓻]想到,現在卻成了背叛葉家的手段了。 一行行字寫下來,葉博的眼淚滴在了那白布上,最后一筆停下,他將白布拿了起來,雙手呈到了柳敬亭的面前。 柳敬亭隨意地抓了過來,大概地掃了一眼,覺著沒有錯,便輕輕一抖手腕,將那東西收了進去,隨即,邁著步子走了。果然,他信守承諾,沒有殺他。 只是,現在葉博好似比人殺了他還難受,羞辱,極大的羞辱。 他現在極度的羞愧,覺得自己都無言面對列祖列宗了。他面對著黃土,心中向列祖列宗懺悔著,卻唯獨忘記了現在病怏怏的父皇。過了一會兒,葉博抹了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他開始想對策了,柳敬亭拿走了葉門的心法,遲早會敗露的,到時候,必然有人追究這心法是何人透露出去的,那么,他必將是被懷疑的對象。 若是在自己即位之前這件事敗露出來的話,他別說當皇帝了,怕是會生不如死。祖訓早已經定下,泄露葉門心法的,是要斬去手足的。 他心中的慚愧漸漸地轉變?yōu)榱撕ε?,他必須要找一個替罪羊了,可是,現在會葉門最高心法的人,也唯有五個人,一個是燕國皇帝,自己的父皇,另外一個便是葉展云,還有一個是自己的姑姑,只是自己還是小的時候見過她一面,聽說她早已經在葉門之中閉關了,已經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