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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立也是哈哈一笑，點頭贊同。

    兩人說著話，門外寇一郎的聲音傳了進來。

    莫小川微微一攤手，道：“找麻煩的來了。”

    千一十五章提著的心

    莫小川的話音落下，隨后對外面吩咐，讓寇一郎進來。

    寇一郎進來之后，先行一禮，隨后，瞅了章立一眼，卻沒有與他講話，徑直望向了莫小川，道：“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

    “哦？”莫小川背著雙手，緩緩地行至帥案之后，道：“有什么事，說來聽聽。”

    “王爺為何要允許將士飲酒？王爺也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軍情不容我們馬虎大意，萬一有人酒醉，蠻夷軍趁機攻來，我們到時候，該怎么辦？”寇一郎面sè肅然地說道。

    莫小川看著寇一郎，知道他便是為了此事而來，只是，現(xiàn)在面對如此認真的寇一郎，他卻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撫他了。

    章立這個時候站上前來，道：“我說寇一郎，你吃飽了沒事干吧？你不飲酒就罷了，別人喝點，又沒有妨礙著你。你管著哪門子閑事？”

    “軍中豈有閑事之說？”寇一郎的臉sè不怎么好看，盯著章立，道：“章立，我看你這個將軍做的有些糊涂了吧？我們是輔佐王爺?shù)模彩略撘源缶譃橹?。要替王爺著顯，更要替這十幾萬將士的xing命著想，今ri，王爺便是要治我的罪，我也要說。大戰(zhàn)在即，根本就不是飲酒的時候，若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營，要擺慶功宴的話，我自然無話可說?？墒?，現(xiàn)在明顯不是，豈能讓將士懈?。俊?/br>
    “寇一郎，你這樣說，就是存心找茬了?！?/br>
    “章立，你莫要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章立瞪大了眼睛。

    寇一郎一扭頭，懶得再與章立爭辯，直接跪了下來，抱拳道：“王爺，屬下認為，現(xiàn)在不是該讓將士飲酒的時候，還請王爺收回成命?！?/br>
    莫小川舔了舔嘴唇，吐了口氣，看著寇一郎認真的神sè，蹙眉，道：“一郎啊，你的話，也有道理，這一點，本王也明白的。不過，本王已經(jīng)下令，不許讓他們多飲。是不會出什么亂子的。”

    “王爺，先例不可開，萬一，有的將軍對自己的酒量判斷失誤，又該如何？難道，我們便因為一壺酒，而將其斬首嗎？那豈不是給新軍大營造成了憑白的損失？”寇一郎仰起頭，道：“如若不懲戒？那軍威何在？以后還如何上命下行？所以，王爺今ri的命令，存在著許多的弊端。懇請王爺收回成命。”

    莫小川看著寇一郎，總覺得有些頭疼?？芤焕墒莻€負責(zé)的人，但是，有的時候，太過負責(zé)，也是讓領(lǐng)導(dǎo)很難做的。這命令已經(jīng)下了，現(xiàn)在憑著寇一郎幾句話，便收回來的話，這王爺?shù)耐藕卧冢?/br>
    莫小川想了想，突然一笑，道：“這樣吧。這件事，本王便交給你處理了。命令是不能收回的，不過，具體如何定量，這個權(quán)力交給你，如何？”

    “這……”寇一郎猶豫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點頭，道：“屬下明白了?！闭f罷，起身道：“那屬下，現(xiàn)在便去辦?！痹捯袈湎?，寇一郎告退離去。

    看著寇一郎離開，章立忍不住搖頭，道：“這人，還真是一塊石頭。”

    “一塊可愛的石頭。”莫小川不由得的笑了起來。

    章立想了想，也跟著笑出了聲來，道：“的確，其實，有的時候，我也挺佩服寇一郎這人的。他做事，總是這邊謹慎，這一點，我不如他?！?/br>
    “罷了。既然他堅持，便讓他去做吧。不過，怕是，他此舉會讓軍需官為難了。而且，一些將士，也會對他頗有微辭的。你與黃平、馮萬他們比較熟，你去替他打一打圓場。最好不要讓軍中產(chǎn)生出矛盾來?！?/br>
    莫小川說罷，章立點頭答應(yīng)一聲，也走了出去。

    晌午時分，女兵們終于將尸體都清理完畢，不過，她們之中，已經(jīng)有人吐得全身無力，面sè慘白，路都有些走不動了。不過，韓馨予是個好強的人。

    即便如此，還是讓女兵列出整齊的隊列，朝著營寨之中行進。她當(dāng)先帶隊，挺胸抬頭，倒好似得勝而歸一般。惹得一旁的士兵不由得的駐足而觀。

    不過，雖說，這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對于韓馨予和她手下的這些女兵來說，無疑與大戰(zhàn)一場一樣，甚至，比大戰(zhàn)一場，還讓人難以忍受。韓馨予自己也是強撐著。

    通過這一次，她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自己并非如自己心中所想那邊堅強而強大。以前，一心想要上戰(zhàn)場殺敵，認為男能做的事，自己也能做好。

    可是，現(xiàn)在才明白，章立在戰(zhàn)場之上，還能談笑風(fēng)生地喊上一句“讓老子shè你一臉”，這是需要多么強大的定力。這個定力，現(xiàn)在的她是沒有的。以前，她還覺得，自己比起自己的丈夫來，并沒有什么差的，功夫不差，家學(xué)不差，若不是自己的是個女子的話，必然做的也不必他差。

    現(xiàn)在，她的這種想法，卻是有所改變了。

    一路上，回到了女兵的駐地，韓馨予這才放松了下來，一頭鉆進了營帳之中，許久都沒有出來。

    士兵們送來的飯菜，放在桌上已經(jīng)許久，她試了幾次，都未能吃下去。尤其是，今ri給她送來的飯，主食是面，看著那些面和里面的醬，她便想到了先前收拾尸體之事，那些人的內(nèi)臟，讓她忍不住又吐了出來。

    直到吐的腹中再無食物，涌上來的水，帶著一股酸苦之味，整個人渾身無力，卻依舊未能有什么改善。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女兵之中，很大一部分人，比她都不如，定然更是不好受了。

    不過，韓馨予覺得，自己必須度過這一次，不然的話，想上戰(zhàn)場殺敵之事，對于她來說，便只會成為一個夢想了。莫小川是不會允許一支看到尸體都吐的隊伍上去殺敵的。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不能克服的話，便是上了戰(zhàn)場，也只能是給敵人送軍功，下次，未必都有人替她們收尸，而且，想到今ri那些尸體的慘狀，她對于死亡，也有了從新的認識。

    盯著桌上的面，韓馨予瞅了瞅，輕輕拿起了一旁的羊腿，啃食了一口，又放了下去，硬著頭皮抓起筷子，挑起了碗中的面，夾了起來，正要往口中放，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無法吃下去。

    就在她滿臉糾結(jié)之s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韓馨予轉(zhuǎn)過頭，卻見章立一臉微笑地看著她，眼眸之中，還有一些心疼的神sè。以前，在章立的面前，她從來都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軟弱來?？墒牵丝炭吹秸铝⒌难凵?，她卻是忍不住雙眸含淚，緊緊地咬住了嘴唇，拼命地想忍住眼淚，卻好似完全忍不住，鼻子酸的厲害，終于，眼淚還是滾落了下來。

    章立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伸手給她抹了抹眼淚，低嘆一聲，道：“唉，你便是總跟自己過不去。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br>
    韓馨予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之上，緩緩地張口，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很是哽咽，章立沒有來的時候，她還沒覺得如何，現(xiàn)在面對章立，心頭一股委屈，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我、我以為、我會沒有……問題的……沒、沒想到……這般的無用……”

    章立笑了笑，道：“其實，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你不要哄我了……”韓馨予低下了頭，道：“你、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覺得，我沒聽你的話，活該這樣吧……”

    章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拍了拍，道：“胡說什么，你這樣，我心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