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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議論之聲傳入黃平的耳朵里,他抬眼看了看章立的額頭,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道:“看來你出名,準確的說,是你的額頭出名了?!?/br> “我日!”章立怒而回頭,眼見眾人都看著他,猛地一拍桌子,道:“都他娘的給老子滾出去?!?/br> 眾人一驚,紛紛奔跑而去。 霎時,酒館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他和黃平兩人。 掌柜的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隔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了過來,那群跑出去的人,一個給錢的也沒有。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章立,鼓了鼓勇氣,慢慢地靠了過來,道:“兩位客官,您看這……” “走了清靜!”章立坐下了下來,道:“掌柜的,再來一斤牛rou個小菜……” “是是是……”掌柜的點著頭,張了張口,終于鼓起了勇氣,指了指周圍的桌子,道:“客官,那些酒錢……” 章立左右望了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干了什么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口袋,居然一文錢也沒有帶,抬頭對黃平揚了揚脖子,道:“拿錢?!?/br> 黃平摸出一個錢袋,直接倒在了桌子上,拋去折十、折五錢都有(古代錢幣,分折十,折五,折二等,和現(xiàn)代的五塊十塊的意思相同,折十錢就相當于十文錢。),還有一些散碎的銅錢,仔細數(shù)了數(shù),道:“六百四十二文……” “怎么才這點錢?”章立驚訝道。 “還不是給你找那兩個……” 聽黃平又提起了三清觀之時,章立急忙擺手,道:“好了好了,夠了夠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br> 黃平攤了攤手,做無奈狀,道:“你也知道,咱們就那幾個俸祿,兄弟我又是有家口的人,實在沒有余錢……” 章立瞅了他一眼,猛地又一拍桌子,掌柜的嚇得連連后退,額頭見汗,正打算這次就算自己倒霉,不再討要酒錢,但是,他還未開口,章立便扭過了頭,道:“掌柜的,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回去給你拿錢去?!?/br> 黃平趕忙拉住了他,道:“罷了。還是我去軍中找兄弟們借點算了,這里距離也近。你若是回去,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把我一個人晾在這里也不是個事。”說著,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出幾步,又折返了回來,道:“對了,這錢,得你幫著我還,不然……” “好好好……知道了……”章立擺著手,道:“你快滾吧!” 黃平訕訕一笑,走了出去。 章立有些郁悶地在桌子上又拍了一把,道:“掌柜的,拿酒來!” “是是……”掌柜的急忙往里面走去。 “不是那里的?!闭铝⒁恢概赃呑雷由蟿倓傞_封的酒壇子,道:“這些酒都算到老子的酒錢里了,都給我拿過來?!?/br> 掌柜的一陣錯愕。 “啪!”章立又是一拍桌面,道:“快點?!?/br> 掌柜的急忙去抱酒了。 就在章立最后拍桌子的同時,相府之中,柳承啟也滿臉怒容地將書房的桌子拍出了聲響來,對面站著的正是他的長子柳穗珠。 “都這么大年紀的人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柳承啟收斂了一下怒火,閉上了眼睛,道:“將獵鷹堂上京分堂交給你,你就用他們來做這些事?” 柳穗珠有些害怕地躬著身子說道:“父親,孩兒是想……” 他的話還未說完,柳承啟就怒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無非就是想把事情弄大,讓韓閖和章博昌去斗……” “是!”柳穗珠點頭,道:“孩兒是想,讓章立被人關(guān)注起來的話,那章博昌必然不敢徇私,只要那章博昌不與我們?yōu)殡y,禁軍十營也就十拿九穩(wěn)是我們的了。” “好了,你出去吧。此事用不著你管了,明日你便回刑部去,好好做你的員外郎,莫要再參合這邊的事?!绷袉⒂行┦負u了搖頭道。 “父親!”柳穗珠面色大變。 “出去!”柳承啟瞪起了眼。 “是!”柳穗珠整個人都似乎被抽去力氣一般,抬眼看了看柳承啟,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看著兒子離開,柳承啟輕嘆了一聲,很是失望地又閉上了眼睛。他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可就這么一個兒子還不爭氣,做事總是想當然,不過頭腦,禁軍選將之事,若真有變動的話,又哪里是他這些小動作可以改變什么的。他如此把章立和韓馨予之間的事公布出去,只會讓韓閖和章博昌都沒有退路,尤其是韓閖那人,是個極要面子的人,這次傳出這等丑聞,章立和韓馨予之間的婚事怕是章博昌想退婚都難了。 本來柳承啟還打算利用此事做些文章,現(xiàn)在全讓柳穗珠毀了。 柳承啟一世聰明,唯獨對這個兒子是極不滿意的,滿以為他會給自己生一個聰明的孫子,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無一子半女,每每想起此事,柳承啟便滿心的憂慮。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發(fā)過火了。 “篤篤篤……” 輕輕的叩門聲傳了進來,柳承啟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了句:“進來。” 一個家丁走了進來,道:“老爺,方先生求見。” “請他進來!”柳承啟坐直了身子道。 “是!”家丁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白面男子,那人對家丁微微點頭,家丁行了一禮,退出了屋去,順手將房門關(guān)緊了。 “方倫,你不是在朔州嗎?幾時回來的?”柳承啟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儒雅涅,端起一杯清茶,吹了吹浮茶,小抿了一口,像是不經(jīng)意般的隨口問道。 “相爺!”方倫向前走了幾步,微微施禮。 柳承啟擺了擺手,抬手示意他坐下說活。 方倫坐下后,又道:“相爺,那邊出事了。” “什么事?”柳承啟面色不變,但眉頭很明顯地微微蹙了蹙,方倫是獵鷹堂中的供奉,主管整個西梁境內(nèi)獵鷹堂的大小事務(wù),這段時間,因為盈盈的離開,莫小川的動靜惹起了柳承啟的注意,因此,將讓方倫到朔州那邊監(jiān)視莫小川和夏雛月這些人的動向?,F(xiàn)在他不聽調(diào)遣,便親自趕回來向柳承啟報信,這件事可見非同一般。 “齊心堂動手了。”方倫面帶憂色,道:“這次是白易風(fēng)親自出手?!?/br> “所為何事?”柳承啟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人刺殺莫小川,而且,還打著我們獵鷹堂的名號?!狈絺愑值?。 “這些小把戲用不著大驚小怪,以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绷袉⑿α诵Γ溃骸鞍滓罪L(fēng)終于忍不住了,本相還以為他們會一直龜縮下去,看來莫小川的世子身份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br> 方倫點了點頭,道:“不過,此事很不簡單,動手之人是陳?!潞螅懔藷o音訊,再也找不到了。” “陳常?”柳承啟面色微微一變,放下了茶盞。 第二百零七章莫道男人好欺負 相府書房之中,異常寂靜,聽到陳斥個名字,柳承啟半晌沒有說話。陳常從進入獵鷹堂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年了,雖然只是一個西梁分堂中的執(zhí)事,可深得柳承啟的信任,這一次,他居然會背叛自己,這讓柳承啟有些難以接受。 若是這樣的老人都不能相信的話,他對獵鷹堂內(nèi)部有多少異心之人,當真是沒有絲毫把握。 見柳承啟面無表情,良久無言,方倫沉聲說道:“此事皆因?qū)傧罗k事不力,請相爺責(zé)罰?!闭f罷,倒身便拜。 柳承啟急忙饒過桌案,雙手攙扶,道:“何故如此。此事怪不得你‖我都未曾想到,陳常居然會做此等事。再說,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