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Rosetta
02 Rosetta
Rosetta悄無聲息地開張了三個月,沒有怎么宣傳,就成了網(wǎng)紅店,在年輕人中頗有熱度。要不是白楠認(rèn)識老板,只怕不知道要排到幾點才能進(jìn)門。 老板特別關(guān)照過,自然有優(yōu)待。 兩個人被安排到離舞臺特別近的小桌。甚至連菜都不用點,經(jīng)理說老板打了招呼,既然兩位沒有什么忌口的,一會兒拿手的菜都送一點來。 剛一坐定,白楠就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猜這個店會這么火?說完沖著舞臺擠擠眼睛。 樂隊? 你看那個主唱。 舞臺不大,藍(lán)紫色的燈光下是個五人樂隊。幾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最多20出頭的樣子。 主唱偏著頭和鼓手在說什么,一時看不清他的臉,燈光給他的頭發(fā)染了一層淡淡的藍(lán),像是一個迷魅的精靈。鼓手點點頭,鼓棒相擊,樂聲漸次響起,主唱轉(zhuǎn)過頭來: I see your monsters, I see your pain, Tell me your problem, Ill chase them away. 謝情她們的桌子并不在舞臺正面,只能看到主唱的側(cè)臉。他的長相對于男生來說未免太過漂亮,鼻梁高挺,側(cè)臉棱角分明,劉海下長眉入鬢,一雙桃花眼里映著光,像是含著星星。 修長的手指搭著話筒架,在燈光下映出一抹熒白。他看著臺下某處的昏暗,緩緩唱著情歌,天生一雙含情眼,一時誰都覺得他是對自己唱。 一曲唱畢,謝情緩緩呼了一口氣,這樣漂亮一個人,老板哪里找來的。 老板從自己家里挖出來的,叫季杭,是他大姐的兒子。怎么樣,沒帶你來錯地方吧? 哇看不出來你喜歡妖冶狐貍精型的?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老衲這是為了你這個單身狗好。 阿彌陀佛,信女不喜歡這種,大師留著自用吧。 哦?那施主喜歡哪種類型? 這個狐貍精,漂亮是真的漂亮,謝情壓低聲音,不過要讓我選,我喜歡后面那個打鼓的小孩兒。禁欲系,白T套白襯衫,戴眼鏡,而且手還好看,簡直就長在我的審美上她沖著鼓手那邊笑了笑,一只手指點點唇角,秀色可餐。。 哇,你這什么動作,猥瑣阿姨嗎? 這么暗,他看不見的。這是以前一個意大利姑娘教我的,她們看見喜歡的漂亮男孩子就這樣。此時此刻唯有這個動作才能表達(dá)我的心動。 鼓手的位置比主唱更靠近她們的桌子。燈光都照在主唱身上,這鼓手身上半明半暗,只能看見戴著護腕的結(jié)實小臂和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也許是打了一晚上鼓,汗水打濕了領(lǐng)口,白T貼在身上,隱隱勾勒出漂亮的胸肌。他臉側(cè)和頸側(cè)都是汗珠,在燈光下閃著水光。 這人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zhì)。 明明渾身上下都寫著優(yōu)等生三個字,然而打鼓的時候又一身狂野之氣。每一首歌結(jié)束,他就像關(guān)了電閘一樣,一下子回到優(yōu)等生的殼子里。謝情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詞,反差萌。 你看清人家長啥樣了嗎就秀色可餐? 我看的是氣質(zhì),是感覺,你這個俗氣的女人懂什么。 謝情,你才喝了多少,這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這不是下班了嘛。你作為老板,也要多為員工的心理健康想一想,不要光想著壓榨我,OK?我看今天這樣蠻好,我就當(dāng)是員工福利了。 你出國這幾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我記得你以前好歹還有一絲拘謹(jǐn)。 我想想啊,嗯 大概是被男人傷害過吧,啊多么痛的領(lǐng)悟 謝情正要開始開始捂心口,臺上的人說話了: 今天的表演就到底為止了,謝謝各位。祝各位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幾個人開始收拾東西,想來今天表演的時間結(jié)束了,后面另有樂隊要上來。 這就走了啊,還沒看清臉呢。 謝情不高興。 你可快閉嘴吧,老板過來了,一會兒別丟我的臉。白楠伸手捅了她一把。 老板看起來很斯文,落座前先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不打擾你們吧? 一點兒都不打擾,是我打擾了你倆了。謝情在心里吐槽。 這兩人坐在她對面,暗流涌動,她要是察覺不出來他倆有鬼,她謝情就白干這行了。 互有好感的曖昧期,不好意思單獨約出來,于是拉一個人rou布景在旁邊。 呵呵,狗男女,欲蓋彌彰。 鄙姓季,季辛澤,是白楠的朋友。這位想必是謝情謝小姐? 您太客氣了,叫我謝情就好。 今天多謝招待了。外人面前謝情還是挺正經(jīng)的。 哪里哪里,招待不周,剛才后廚出了點麻煩所以沒早點過來打招呼。白楠跟我提了你好幾次了,今天總算能見一面?;貒鴣磉€習(xí)慣嗎? 提了好幾次?嗯,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 還好。就是剛回來不會手機掃碼,人人都拿手機付錢,只有我慢慢往外拿紙幣硬幣,還一時半會兒認(rèn)不清,得慢慢數(shù),被后面排隊的人好一頓說。現(xiàn)在都好了,就是過馬路還是膽子小,也不敢開車,幸虧白楠給我在附近租了房子。 尬聊?她謝情可以尬到宇宙的盡頭。 說起來謝小姐出國多久了? 算算快十年了吧。高中畢業(yè)就考出去了,在海德堡待過一陣,后來跟著導(dǎo)師去了慕尼黑。再后來...遇到一點麻煩的事情,倒是還要感謝白楠把我救回來。 這位季先生一看就是個體面人,聽到謝情說麻煩的事情,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趕緊換了話題: 剛才的樂隊表演怎么樣?主唱是我大姐的兒子。這孩子高中就偷偷組了樂隊,倒是沒耽誤考大學(xué),我大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等著他新鮮勁兒過去。沒想到進(jìn)了大學(xué)還是熱情不減,拉了幾個朋友繼續(xù)玩,我想著那還是到我這里來吧,好歹在我眼皮底下看著。 季先生想得周到呀。 白楠看不下去了:謝情剛說這里炸雞不錯呢。人家都做韓式的,偏你做日式的。 我這人念舊,以前在日本學(xué)設(shè)計的時候,在居酒屋打工,老板娘常把賣剩的炸物給我?guī)Щ丶?。謝情家里有烤箱嗎?要是有的話,我讓師傅做一份半成品,回家噴上油烤十分鐘,一樣好吃。 好呀,那多謝你。 季辛澤聽罷真的站起來去廚房了。 你的一個朋友?嗯?你倆這眉來眼去的算什么朋友?人一走,謝情立刻打開嘲諷模式。 哎我這不是讓你給把把關(guān)嘛對不對?你看你現(xiàn)在也單身,辛澤他朋友多,回頭還能給你介紹介紹啊。 白楠,我覺得我給你當(dāng)了一回過渡性客體啊。小朋友,你這都長大了能出門談戀愛了,怎么還要帶上家里熟悉的小毯子??? 行了行了,吃你的吧。 哦我懂了,你還沒吃到對不對,呵呵。 對對對,我跟你說,他這里有你喜歡的茶梅酒,我去給你拿一杯。 白楠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