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真好。
29 你真好。
一頓飯下來,賀溪的腦子幾乎沒有停止過運轉,她一直在想自己身邊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多背景特殊的人。 發(fā)生概率極低的事情發(fā)生了才能稱之為巧合。 第一個南如松是巧合,第二個趙冠棟勉強算巧合,那到了第三個張知彤的時候,賀溪已經不相信這是巧合了。 一個小小的市局,既不是什么實權部門,也不是什么清閑單位,到底有什么好處值得那些大家族想盡辦法把人往里塞的? 或者是布局,或者是圖謀,或者兼而有之。 這是賀溪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離開包間快到樓梯的時候,賀溪下意識朝之前楊恪站著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已經不在了。 她心中隱隱翻起一絲后悔的感覺。 果然當時還是該直接上去打他一頓,好歹能出口氣呢! 以她現在的力量,壓制楊恪對她來說輕而易舉,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關節(jié)脫臼也不是不可能。 正這樣想著,一只手蓋上她頭頂,強硬地別過她的視線。 別看了,你就是看出花來人也已經走了。南如松嘆了口氣,別總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 賀溪聽了,故作抵賴道:怎么就暴力了?我什么都沒說好吧?你就是這么看待我的? 就你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還用說?南如松瞥她一眼,你那幾次壯舉,整個市局全傳遍了,連我這個才調過來只一個月的空降兵都聽說了好幾個版本,你說我該怎么看你? 這話簡直是在毫不留情地揭賀溪的老底,說得她臉上有點掛不住。 我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好吧?她撇撇嘴,繼續(xù)小聲說著:再說了,都變成男朋友了,你就不能包容我一點嗎?要是連哨兵的本能都接受不了,那你還喜歡我什么呀?別喜歡了。 賀溪這人,言語總是跟著情緒往外冒,而等她咕嚕咕嚕說了個暢快以后,回頭一看,又很快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就比如她剛才那話,反應過來以后再一回味,便感覺說得的確不像話,任誰聽了都會有點不舒服。 于是看向南如松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愧疚和忐忑。 但南如松已經幾乎習慣了她這比大腦運轉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一張嘴,聽了也沒太大反應,只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揪住了她的耳朵。 我也不是總能有現在這么好的心態(tài),所以有些話,說之前記得先過一遍腦子。說著,他捏著她的耳朵往外輕輕拉了拉,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你還這么跟我說話,那我就不是現在這個態(tài)度了。 見他沒生氣,賀溪忐忑的一顆心平復下來,接著便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最后,在他松開她耳朵以后,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真情實感道:你真好。 南如松輕笑一聲,說:那就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少跟張知彤接觸。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點什么,又說:如果嚴濤覺得你跟我接觸過密,讓你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你應下來就是,不要跟他鬧矛盾。 哦但濤哥不是還托你在組里帶著點我嗎?他應該不討厭你吧? 這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如果涉及到你背后的事,他的態(tài)度就不好說了。說到這里,南如松突然問道:對了,他跟你什么關系? cao心cao到這種程度,就算真是當閨女養(yǎng),也總該有什么原因才對。 這事賀溪自己當然很清楚,她覺得告訴南如松也沒多大關系,當年刑偵的支隊長是我爸,王局那會兒還是副支呢,濤哥從進市局開始就一直在我爸手底下做事,我爸還挺喜歡他的,我在家都見過他好多次。 那就算是有知遇之恩了。 也難怪。 你別瞎想啊。賀溪怕南如松想歪,又特地強調道:我那時候怕嚇到我媽,在濤哥家住了三個月,全是嫂子在照顧我,她人可好了,我超喜歡她的! 聽她提到三個月,南如松想起南如梅當時跟他說,賀溪至少經歷了三個月的失明期。 想必那三個月不會太好過。 于是他輕輕拍了拍她背后,語氣也柔和了幾分:你不用擔心這個,我沒那么容易瞎想。 賀溪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 就南如松這樣清醒的人,還怕他想歪?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這家隱秘的餐廳。外頭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南如松仍舊說送賀溪回去。 賀溪一挑眉,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今晚去你那兒過夜。 但我今晚有點事要回家,不在那邊睡,你要想去的話我可以把鑰匙給你。 那算了。聽他這樣說,賀溪頓時沒了興致,你不在那我去干嘛?還不如去冬寧家蹭地兒睡呢。 那是你發(fā)小家? 對啊,我跟她關系可好了,以前遇上有些不好讓我媽知道的事,我要么跑濤哥家去,要么跑她家去。賀溪點點頭,不過后來嫂子生了孩子,是個男孩兒,我就不方便再去了,之后都是去冬寧家避難的。 南如松心中浮起一絲疑惑,問:她不是向導嗎?既然跟你關系這么好,你為什么不讓她幫你做精神疏導? 賀溪不答反問:你剛才幫我疏導的時候,是不是能看見具象化的場景? 南如松點點頭。 準確的說,他看見的不是場景,而是已經被賀溪潛意識妖魔化之后的破碎場景。 幼年的記憶本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模糊,但可怖的沖擊感卻無法消退,反倒將模糊的記憶漸漸扭曲了。 也能看見人對不對?賀溪又問。 南如松也點點頭。 無論是cao刀的楊恪還是旁觀的楊選,又或者是只隱約在角落里露了張臉的宋岫,全是血盆大口、張牙舞爪的龐然大物,可見他們依然是被她扭曲過的形象。 所以才不能讓她看見,那些東西會刺激到她。賀溪解釋道,她的經歷不比我好上多少。你上次也提過,非法拘禁和拐賣向導的事情只多不少,而她剛好就是其中一個。 后來怎么出來的? 掃黃打非,碰巧是我爸帶隊救出來的。賀溪頓了頓,最開始她是在白塔內部被綁走的,當時輿論都懷疑白塔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保證向導的人身安全,影響很惡劣,白塔因此賠了好大一筆錢。 賠款?南如松輕笑一聲,我看是封口費吧? 賀溪也是這么理解的,差不多吧,白塔還免了她的服役義務,讓她以后低調一點,不要給白塔惹事。不過她自己對白塔也是避之不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主動進去的。 避之不及?你是不是想說,這事可能也跟楊家入侵白塔有關? 具體情況她不愿意跟我細說,可能也是怕刺激到我,所以這只是我的一點猜測。賀溪沒想到南如松反應這么快,便不再說那些細枝末節(jié)了,因為這兩件事發(fā)生的時間點很接近,白塔賠款之后還不到一個月就出了所謂的哨兵集體暴動事件。我現在想來覺得有點巧,不知道這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南如松思考片刻,說:我回頭查查,如果有找需要她出面的情況,可能還要你幫忙給她做一下思想工作。 事關重大,賀溪點點頭直接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