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A：為什么不讀書了

    C：不喜歡。

    A：這毫無重量的說辭。

    C：不痛不癢。

    A：我要好好讀書。

    C：憑什么？

    A：憑我是個人。

    C：別呀，你不是人。

    A：那我是什么？

    C：你是我親愛的親愛的。

    A：我的一切你都了解嗎？

    C：但你可以向我展露溫柔。

    A：我害怕一起突如其來的事物，猛烈的來勢，尖銳的聲響。

    C：那是童年陰影。

    A：我扮演著的社會角色，該怎么結(jié)束？沒人告訴我。

    C：你要自己尋找答案。你怕扮不好人，是心理作用。內(nèi)心深處不抗拒著，懼怕著人類，卻無法改變，

    A：自己或是他人，太渺小，太軟，太弱。

    A：曾經(jīng)的理想，為什么不復(fù)存在了？

    A：是攝影師，那個女人有一雙攝影機一樣的眼睛?？斩从稚铄洹＠淠稚衩?。

    A：這是曾經(jīng)的想法。

    A：啊。

    A：你知道薩滿嗎？

    A：對不起，我不知道。

    A：你會想知道的。

    A：你有喜歡的明星嗎？

    A：有啊，不過我也不認(rèn)識他是誰。

    A：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A：只存在于幻覺當(dāng)中。

    A：虛無縹緲的。

    A：都是虛妄。

    A：不，這可不一定。

    B：為什么這么說？

    A：因為以后的事，有誰知道呢。

    早自習(xí)期間。玊生記起了一個女生，在貼吧賣身走心勸了兩句，不過那女的挺極端，缺錢缺瘋了，說6800買她25歲以后的全部。

    事情本來的樣子是什么樣的呢？沒人知道。

    昨天晚上，在寢室，王莞同學(xué)因為因為冉小東在床上翻身動靜大了些，就跟上鋪使勁兒折騰，弄出了更大的動靜，像放在陸地上的魚一樣，試圖發(fā)泄及反擊，嘴里嚷著cao，哼，啊各種語氣詞，長吁短嘆的，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在表達(dá)不滿，玊生聽著暗罵一句傻逼。勸自己寬慰，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月亮女神會撫平人心的不安，玊生會忘掉不好的事情，一切都會安寧的，玊生玊生，快睡著呀去見原原本本的自己

    脆弱源于缺失，缺失源于童年，童年源于生命，生命源于奇跡。You   know?不堪忍受，虛偽骯臟，無可避免，我的緘默即為罪源。人性之惡源于脆弱。我將歸于萬物，獻(xiàn)祭萬物。

    死亡代表什么？玊生覺得，會是一場夢，影射你的欲望與缺陷。死亡不是什么大事，這是自然規(guī)侓卻被人類臆想放大。太蠢了，我們?nèi)祟悺?/br>
    思緒萬千，混亂，情欲，利益，物質(zhì)，宇宙，玊生只是淡漠。

    她翻出過去的日記，內(nèi)容實在可愛：

    2018.4.6      孤燈一盞，傍晚蘇醒，那是誰的故事？

    溫潤如玉的公子：不在意方可匹敵。

    眉目如畫的薛裳：誰為棋子，公子你布局之大卻還在意區(qū)區(qū)一個我嗎？

    是，不在意，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在意？

    巧笑倩兮，眉目盼兮

    思念刻骨，紅豆解相思

    點點漣漪，不解離人意

    陌上人不知，花期已將盡

    緩緩可歸矣，待得人去樓空

    看盡人生百態(tài)，俱歡顏。

    那時的玊生喜歡古風(fēng)人物的美好，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同樣的美好。卻

    我的未亡人，陽光明媚，肆意張揚，被誰封印了？玊生回答自己，是這個世界。真悲哀，悲哀的無從說起。冉小東可真可悲，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悲哀，但她是開心的，無知的快樂，我得不到。

    中午放學(xué)下樓梯的時候，玊生前面有兩個本班的男生偷偷瞟了一眼玊生，然后一個男生笑得燦爛摟著另一個男生的肩膀湊過去說了兩句什么，這個姿態(tài)，玊生太熟悉了。

    心中一陣惡寒，這些小男生真讓她討厭。

    沒由頭，不問來由的討厭，她知道這是個問題，不過不急著解決。她得好好寫故事。

    下午。

    對，差點忘了，只是吞個藥而已。一切都會好的，滿懷希望就會所向披靡。

    請謹(jǐn)記，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件禮物。我們每一個人都值得擁有。

    山間風(fēng)，古城樓。知己，清酒，渡你。

    我們永遠(yuǎn)緘默，我們永遠(yuǎn)支持，流光下的焦糖瑪奇朵成為了搖曳百合的信物。

    別笑，我們真的都是陽光下的焦點。又或者我們?nèi)祟愔皇莻€程序，靈活的執(zhí)行著命令。

    告訴我們?nèi)后w是愚昧的，個體做的決定更謹(jǐn)慎，但人們卻不相信自己。非要拉幫結(jié)派多些底氣。

    pia---pia____   地理老師突然用教棍敲了兩下教案，玊生驚得一顫。

    對于地理老師突如其來的動作，講臺底下多是不滿。

    我cao，神經(jīng)病呀。

    把老子嚇的～

    瞌睡都給我嚇醒了。

    這地理老師就像有病一樣。

    傻逼！

    通知！通知！全校第四節(jié)課進(jìn)行大掃除，各班清潔委員安排打掃公區(qū)，教室，寢室，再通知一遍

    玊生了然，對身側(cè)的冉小東說：待會回寢室。

    冉小東：嗯。

    玊生翻開昨天借的書，開始?？梢愿兄篮?，欣賞美好，懷念美好是一個人特有的品質(zhì)。玊生想，這作者表達(dá)能力還不錯，意境很美，不錯，正當(dāng)想要細(xì)究時卻下課了。

    冉小東：走吧。

    玊生：吃什么？

    吃屎怎么樣？

    冉小東笑。

    玊生繼續(xù)打趣：唉，你想不想吃屎？

    不想。

    為什么？

    冉小東挑眉：屎可以吃嗎？

    我覺得可以，就是沒那勇氣。

    兩人都笑得開懷。事實上，玊生笑得很假，假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冉小東瞎。

    玊生：你看那樹會不會挺漂亮？

    冉小東朝著玊生看的方向瞧去，樹葉茂密，天空泛紫，大片的留白是最好的背景，有些蒼涼卻很美。

    嗯。

    好看嗎？

    好看。

    玊生轉(zhuǎn)過頭來，見冉小東還一直盯著那處，格外清澈的眼睛象征著她不染一塵，白皙的面龐淬著光，氣質(zhì)純凈，讓人想要摧毀，但缺個理由。

    從教室到寢室會經(jīng)過兩個籃球場地，玊生每次經(jīng)過總會看見男生在打球，像很多校園中帥氣的籃球少年一樣，周圍總會有女人圍觀。玊生覺得這些人真是無聊，撩（屁）sao，裝（傻）逼。不過也正常，動物都會有發(fā)情期嘛。她現(xiàn)在只想快速的穿過籃球場，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讓她窩火。小賣鋪的人有些多，玊生瞇著眼擠了進(jìn)去挑了個面包出來等冉小東，有些不耐煩。呼吸之間盡是煎熬，她回過身，狠狠踢向墻壁。疼痛讓她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玊生盯著自己的腳尖，旁邊的人見證了全過程正詫異的盯著她，玊生忽然釋然。她轉(zhuǎn)身，看向cao場上奔走的人影，器材室的溢出的燈光，圍墻后的住宅小區(qū)，一片昏暗的溫馨。

    走吧。冉小東拿著食物出來了。

    今晚什么課？

    地理英語英語。

    待會我把吳亦凡那電影兒給你講完吧。

    嗯。

    你為什么喜歡他？

    因為長的好看嗎？

    嗯。

    回到教室。

    向姈：你們回寢室了？

    玊生：

    冉小東：嗯。

    向姈見玊生不接話，有些吃癟。

    玊生兩眼放空，英語課代表開始放聽力訓(xùn)練，吵鬧聲依舊不絕，藝體生走的差不多了，還有零碎幾個正找班長做記錄，紀(jì)律委員在開黑，班主任從前門出現(xiàn)，瞬間安靜。

    學(xué)生都埋下頭，藏手機，找書，找筆。班主任在窗外踱步，走到后門，環(huán)視了一圈后移開視線。教室內(nèi)恢復(fù)了原有的聒噪，付戛！班長在提醒紀(jì)律委員閉嘴。

    這一嗓子同時也壓制了其他人。班主任在這個時候再次從前門出現(xiàn)，付戛，你在干啥子安？顯然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

    紀(jì)律委員有些心虛，很小聲的說：沒爪子啊。

    這副畫面落到玊生眼中是這樣的：冷調(diào)打底，余暉微熱，老鼠與貓，扮演師生，還有些可愛。付戛很聰明，但不是在生活上。

    玊生輕笑。翻過書頁，見班主任走來，裝模作樣的拿筆勾畫選項。

    她想起前幾天二刷的電影，有些失望。又記起第一次去看的那天晚上。

    下雨，陰暗腐臭的氣息充斥著鼻腔，讓人郁結(jié)。

    小王同學(xué)補課回來，有意透露自己晚上要一個人去看電影，鼓動姈玉一起，姈玉鼓動玊生和冉小東一起。

    玊生：想是想去，就是沒錢。

    小王同學(xué)：也不貴啊，才30塊錢。

    玊生客客氣氣道，不是貴不貴的問題，是說我們現(xiàn)在30塊錢都沒了。

    姈玉：對，月底都啃泡面了。

    小王同學(xué)：也是喔，你們月底了都莫錢了。

    玊生做戲：嚶嚶嚶，好想去看喔。

    姈玉：我也想。冉小東你想不想？

    冉小東：想。

    小王同學(xué)安靜了一會了，提出，我可以先借你們錢去看。

    玊生：OK，你幫我們?nèi)齻€買票。

    于是訂了票，姈玉要去親戚家一躺說到時候到電影院會合，玊生和冉小東在等小王同學(xué)梳妝打扮。玊生在王莞洗澡的時間里告訴冉小東做好遲到的心理準(zhǔn)備。

    玊生百無聊賴跑去陽臺玩水，雨一直下，落在人掌心里驚起細(xì)密的疙瘩，玊生收回了手，看向一旁有樣學(xué)樣的冉小東，聯(lián)想到里提到，人跟動物一樣有著模仿的自然傾向，在生活中被影響者處處可見，不被影響的個體的存在是神。神真的是這樣的嗎？

    王莞洗完澡出來，玊生已經(jīng)重新癱回了床上，她把腳吊在床邊晃悠，因為下鋪人不在，就沒脫鞋。

    她看著下邊兒的倆人，一個翻東西，一個玩手機，都是令人憎惡的樣子。

    玊生：提醒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6:45了，你要吹頭發(fā)，還要出去化妝，阾玉還在等我們，我們至少提前15分鐘走。

    王莞：我看看，我等哈兒就就打個底妝，吹頭發(fā)十分鐘嘛，出去畫個妝最多20分鐘。

    話雖如此

    小王同學(xué)很會麻煩人。

    幫我照個鏡子嘛。

    幫我拿一下手機嘛。

    給我一張紙嘛。

    幫我找下隱形眼鏡唄。

    幫我

    20分鐘過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時候挺慢的？玊生明白王莞話中的深意，小王同學(xué)想聊聊以前的事。

    是。

    ?。客踺副猾T生快速而直接的話打斷了思路。

    我知道你有在加快速度，但是時間還是過去了呀。玊生很善解人意的說。

    然而，底妝還沒有開始化。這個是雅詩蘭黛的粉底液，特別貴，我雙11在天貓店鋪里面1塊錢買的試用裝小王同學(xué)對大牌子的化妝品還有衣服有著特殊的情結(jié)，卻每每想方設(shè)法的弄到一些優(yōu)惠卷買些便宜貨，又每每對自己的虛榮一無所知。玊生時常安慰自己，這樣的不堪不會只有辣自己一個人的眼睛，大家都在承受一樣子的折磨，后來才得知周圍人看到的都是表象，并不愿意深入考究其動機。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無所謂了，畢竟習(xí)慣很強大，記憶會被時間湮滅，不應(yīng)該因為他人的不堪而敗壞自己的心情。

    小王同學(xué)：紫鑫國際遠(yuǎn)不遠(yuǎn)？

    玊生:不遠(yuǎn)，打車五分鐘。

    小王同學(xué)：喔，那不急嘛。

    7：21，小王同學(xué)開始急了，距離電影開場還有半小時。

    慌忙下樓吹頭發(fā)。

    要不等哈兒你們兩個先去買點吃的吧。第三次重復(fù)，意思是不想他倆跟她一起去。

    玊生知道王莞不好意思，nonono，我就想看著你化妝。

    你怕啥？玊生有意給臺階下。

    不怕啊。嗯，不錯，她就喜歡看人打腫臉充胖子。

    到了地方后，玊生就支著下巴盯著小王同學(xué)那微妙的表情端看著，這時候小王同學(xué)又開始裝淡定冷艷，玊生看了一下，覺著沒多大意思。

    便掏出了手機瞎轉(zhuǎn)悠，一旁的冉小東也學(xué)著玊生大咧咧的坐在靠背椅上，玩著手機。

    8點整，三人打到了車。

    司機：去哪兒？

    嗯

    玊生無語：紫鑫國際電影院。

    后來到了地方，姈玉急了，玊生手機靜音沒接到人電話，姈玉很生氣，玊生相當(dāng)有耐性的安慰了一通，看電影的時候還特別矯情的把手拉在了一起假裝惺惺相惜。玊生佩服于自己的求生能力及衍生出的表演能力，有個道理要知道，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女人。不要惹女人，不要被女人盯上，你招架不住她們的惡意。

    所以，得小心對待女人。

    電影落幕后，小王同學(xué)一路上傷春悲秋，玊生越發(fā)覺得跟她不是一路人，這女人太感性了。所幸，一切虛偽都很真實。所以這真實不能辜負(fù)，王莞所經(jīng)歷的造就了現(xiàn)在的她，那么，當(dāng)下的她擁有這些特質(zhì)是順其自然的。玊生無力改變也法迎合，人們永遠(yuǎn)孤獨。雖然有些無力，但這是現(xiàn)實，玊生告訴自己，她要接受這個現(xiàn)實，不去怪罪任何人。

    回到學(xué)校，玊生到宿管處拿充電寶，意外發(fā)現(xiàn)王莞借口要在下面透風(fēng)的原因是要拍艷照，玊生瞧著她擺著各種姿勢，一改之前的冷艷作風(fēng)，眨大眼睛，抬高下巴，迎著燈光，相當(dāng)專注的拍照，是啊，可不能辜負(fù)了今晚花錢畫的妝，這就是人之常情，得理解人家。

    姈玉忽然出現(xiàn)，玊生？你在這干啥？

    充電啊。

    我充電寶有電，我給你充吧。

    好。這是剛剛安慰那女人的好結(jié)果。

    雖然那是郁悶的一天，總比毫無波瀾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