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萍(十六)已修
生如浮萍(十六)已修
最近天氣不好,老是打雷,天也壓得很低,在無形的壓迫中悶出一場瓢潑大雨。簡清坐在會館無所事事,今天她不上班,之所以會來是因為要給紅姐送個東西——某奢侈品牌限量版的手提包。她其實對這些名牌不太感興趣,但出門工作總得名品加身,所以才特意托人買了兩個。自進會館后,她就一直在刻意討好紅姐,有好東西自然也要分一份出去。 把包給紅姐后,簡清離開了會館,剛把車開上路,天就開始下雨。大點大點的雨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前方的路。她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正打算坐電梯上樓,有個人影就從旁邊的法拉利竄了出來。 吳萍渾身被雨淋透了,頭發(fā)濕嗒嗒的黏在臉上,紅著眼睛說:“樂樂姐,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簡清壓根就沒生她的氣,畢竟她說的是實話,所以很淡定的問:“孩子怎么了?” “是我不好,我不小心給孩子喂藥喂多了,現(xiàn)在孩子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器官衰竭,快要不行了?!眳瞧脊蛟诘厣?,抓著簡清的手央求,“我從你那里偷的錢都花光了,醫(yī)生要我交錢,我沒有,你借我一點錢吧,我保證,我一定還你。” “胡鬧!”簡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吳萍,怎么這么沒有腦子。 簡清跟她到了醫(yī)院,交完錢后,又去問醫(yī)生孩子的情況。醫(yī)生說,孩子的情況很糟糕,如果選擇繼續(xù)治療,將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痊愈的幾率也很小。后續(xù)的醫(yī)藥費,一般的家庭也負擔不起。 “你們還要繼續(xù)治療嗎?”醫(yī)生問。 簡清不假思索:“當然要?!?/br> “樂樂姐?!眳瞧颊驹诤喦迳砗?,小聲叫她,羞愧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簡清拍拍她的頭,輕聲說:“你別擔心,錢的事有我?!?/br> 吳萍愈發(fā)小聲,幾乎就要聽不見:“謝謝你,還有,對不起?!?/br> “不用,你要是真的想謝謝我,那等孩子病好了,就去戒毒吧。你說得對,我已經(jīng)自毀前途,所以你絕對不能走上我這條不歸路。” 人一進醫(yī)院這種地方,錢就不是錢了。因為簡清之前一直沒有存錢的習慣,到了要用錢的時候,只能變賣房產(chǎn)。幸運的是,孩子的病情總算穩(wěn)定住了,吳萍也遵照約定去了戒毒所,更可喜的是,陳申也找到了。 因為吳萍只知道陳申的職業(yè)和名字,所以找起來很費勁,就連李三哥都幾次說,人可能找不到了?,F(xiàn)在得到了陳申的消息,簡清立馬趕了過去。 來到陳申的別墅,李三哥的打手帶著簡清往里走:“陳申已經(jīng)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現(xiàn)在在罵街呢。這家伙屋里還關(guān)了個小女孩,您看要不要報警?能走白道,盡量別走黑道,容易出事?!?/br> 簡清冷聲阻止他:“我不信任警察,我們自己處理?!?/br> 打手見她臉色不好,不敢多問,引著她到了囚禁吳萍的小房間。 陳申被綁在板凳上,幾個人把他圍住,地上是一堆啤酒瓶子。見簡清來了,那些人也不灌他酒了,排成一排站在簡清身后。陳申被灌得醉醺醺的,憑借著醉意,大聲罵道:“你是誰!信不信我報警!” 簡清沒想到一天之內(nèi)聽到了兩次報警,心情非常不爽,挑眉道:“想報就報吧,等警察來了,你屋里那丫頭也可以好好跟警察解釋解釋?!?/br> 陳申瞪她:“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單純的來殺你而已?!?/br> 她的語氣輕松,聽得陳申一個激靈兒,酒也醒了。酒雖醒了,舌頭卻沒醒,他大著舌頭說:“殺、殺人,是犯、犯法的。” 簡清用尖頭鞋踢著地上的酒瓶,酒瓶在腳下滾來滾去,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買賣人口,強jian未成年少女也是犯法的,你不也做了。” “我查過你,你童年母親出軌,父親因為受不了母親頻繁偷情,殺了她,被判死刑。”她又一腳把酒瓶踢到陳申腳下,“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討厭女人的吧?” 陳申臉色煞白,哆嗦著爭辯:“我是花了錢的,而且我又沒買你?!?/br> 簡清偏了偏頭,手上玩著手機:“你是沒買我,可你買了我家妹子,你就得死!” “殺了我,你們也會坐牢的?!标惿陹暝澳悻F(xiàn)在放了我,我保證一個字兒都不會說?!?/br> 簡清還在打字,聽到他這話,抬起頭,耐心的跟他解釋:“你放心,這些人都是老手了,會把現(xiàn)場布置得很像自殺,我們都不會有事的?!?/br> 陳申到底是知識分子,酒意慢慢散去后,也不再恐懼,冷靜的談判:“誰會相信一個前途無量的醫(yī)生會莫名其妙的自殺,我可從來沒對外表現(xiàn)出過抑郁傾向?!?/br> 她終于不再打字,而是把手機拿到他面前晃了晃:“如果自殺的人,是一個曝光了戀童癖,被萬人唾棄的虛偽醫(yī)生呢?” “你做了什么?”陳申滿臉驚恐。 簡清把手機放回包里,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過是把你的惡行公之于眾罷了,等會兒警察應該就會來了吧,所以在這之前,你必須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