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蔓藤(二十三)已修
菟絲蔓藤(二十三)已修
椅子突然轉(zhuǎn)了過來。 是葉斕。 果然是她。 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她和52號有什么關(guān)系? 葉斕笑得很溫柔,語氣很意外:“簡小姐猜到是我了?” 簡清主動抽出椅子坐下:“有點(diǎn)感覺,但不確定?!?/br> “簡小姐最近忙壞了吧?為了室友,還專門跑了趟外地?!比~斕直接切入主題。 簡清把包放在桌上,往她那邊推了推:“還行,安顏病了,她在D城無親無故,我作為室友當(dāng)然要幫忙。” “簡小姐人真好,聽花姨說,你自從來了52號,從來沒有請過假,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室友把工作放下,真讓人感動?!?/br> 言語間透露出不信。 簡清沒打算解釋,不管葉斕信或不信,她的確是為了安顏去了趟外地,沒干別的。 如果葉斕有心要查,也不用她費(fèi)勁解釋,總會查出來的。所以她問了一個目前她最關(guān)心,也是最重要的問題:“葉小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間房里?” “簡小姐在52號呆了這么久,連老板是誰都不知道?” 簡清一驚。 葉斕是52號背后真正的老板? 她一直都知道花姨背后有人,52號會館也不是花姨的,不過是替別人打工,但也沒想到這個老板竟然是葉斕。 簡清覺得很奇怪。勇哥和葉斕明明是死對頭,為什么要來她開的會館,還是說,勇哥根本不知道會館的幕后老板是她? 還有一種可能,是葉斕知道勇哥常來這里后,才盤下了這家店。從一開始,葉斕就盯著勇哥所有的動作,知曉她的企圖。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葉斕這個人都很可怕。 ...... ...... 病房里,安顏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筆記本屏幕看電視。她這些日子作息很規(guī)律,每天早睡早起,時間很多,卻沒事做,只能上網(wǎng)追追連續(xù)劇。 這時,病房門突然開了,安顏疑惑的看去。 大清早的,簡清應(yīng)該還在睡覺,她也沒別的朋友,誰會來? 瞇了瞇眼,看清了來人,她沖那人燦爛一笑:“蕭醫(yī)生,早啊?!?/br> 蕭笛關(guān)上門,也對她笑:“早?!?/br> 安顏大方的沖他擺擺手:“蕭醫(yī)生,來吃個橘子,我簡清姐買的。” “不用了,謝謝?!?/br> “別不好意思,我簡清姐買的橘子,吃在你嘴里,比別的橘子都要甜好多”她拿起柜子上的橘子,剝干凈,遞了過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笛對她簡清姐有意思。而安顏認(rèn)為,自己作為和簡清走得最近的人,有義務(wù)擔(dān)起考察工作。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觀察,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蕭笛還不錯。 樣貌好,個子高,不論是家世還是自身能力,都沒得挑,醫(yī)院里的那些小姑娘哪一個不對他芳心暗許。最關(guān)鍵的是,他對簡清姐是真的好。住院這段時間,蕭笛為了討簡清歡心,鞍前馬后的跑上跑下,弄得她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 安顏?zhàn)詮牟∏橛兴棉D(zhuǎn),能跟人正常交流后,動不動就會逗蕭笛。蕭笛不習(xí)慣,接過橘子,臉微微有些發(fā)紅:“謝謝。你馬上就要出院了,我是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不用,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就等辦出院手續(xù)了?!?/br> 蕭笛詫異:“這么快?” “那是當(dāng)然。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這人沒別的優(yōu)點(diǎn),就是干活特麻利。昨天你老師說我差不多可以出院后,當(dāng)晚我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免得走得時候手忙腳亂的?!?/br> 安顏說話的樣子很坦然,那些事似乎真的沒在她心里留下傷疤,所以才可以把傷口擺在別人的視線里,與大家談笑風(fēng)生。時不時還會故意戳上幾下,以此證明傷已經(jīng)徹底好了。 可蕭笛是心理醫(yī)生,他一眼就看出安顏無所謂的話語下,暗涌的悲傷。 他放慢了語調(diào),柔聲說:“那天你說你爸媽對你其實(shí)挺好的,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 ...... 安顏是真的覺得她爸媽對她挺好的,至少沒有像村子里其他女嬰那樣,把她溺死在海里。她還活著,并健康的長大了。 記得弟弟沒出生前,母親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尤其是奶奶。奶奶因?yàn)槟赣H接連生了好幾個女兒,一直埋怨母親肚子不爭氣。每天在家里冷嘲熱諷,直到弟弟出生,態(tài)度才有所緩解。 母親很不容易,安顏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所以即使弟弟出生后,母親越來越偏心,她也能理解母親生下兒子后,替自己爭了口氣的心情。那不只是個兒子,還是讓她挺起腰板做人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