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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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的家離宴會地點不遠(yuǎn),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倉庫里,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簡清下了車,等他把卷簾門打開后,跟著走了進(jìn)去。 倉庫里是一排排銀白色貨架,貨架上一列列玻璃相框整齊擺放,籠罩于白熾燈下,折射出一閃一閃的光。簡清瞇了瞇眼睛,定睛一看,看見玻璃相框里是一張張形狀不一的臉皮。 大多是男人的臉。 “好看嗎?”光頭走到她身邊,審視她的面部表情。 簡清聞聲,轉(zhuǎn)頭看他,思忖道:“你把所有的皮都放這兒了?” 那mama的……會不會也在這兒? 光頭點頭,走到貨架旁,隨手拿起一個相框,不甚滿意的說:“也不是,這些都是殘次品,所以只把臉留了下來。真正好的,都在里屋?!?/br> 他一邊引簡清進(jìn)了里屋,一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里面大多是女人的皮,她們的皮嫩,比外面那些大老爺們的,看著舒服多了?!?/br> “哦,對了,我有張最得意的皮,給你欣賞欣賞。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女人的皮了,尤其是漂亮女人?!?/br> ‘漂亮’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像是在提醒什么。 簡清想到了什么,壓根不理他的弦外之音,問道:“你最得意的皮也是女人的?” “當(dāng)然!” 里屋是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臥室,雙人鐵藝床擺在左側(cè)窗戶下,旁邊是張木制的床頭柜,上面有盞臺燈。床正對著的是占據(jù)一整面墻的柜子,呈網(wǎng)格狀,每一格都擺放著一件精致的裝飾品。 虎子從最中間取下一把扇子,遞到她手中。 扇柄是竹子做的,手指般大小,呈節(jié)狀。葫蘆形狀的扇面上用毛筆細(xì)細(xì)勾勒出一副簡單的蘭花圖,仔細(xì)看,還能看清上面的毛孔。 簡清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手里這把扇子是人皮做的。她抬起頭,粗略的掃了眼柜子上的東西,那些精美的裝飾品,無一例外,都是人皮。 “你瞧,這扇面多細(xì)膩光滑,一點瑕疵都沒有。只有那些愛保養(yǎng),懂保養(yǎng)的女人,才能擁有這樣完美的皮。” 簡清感到一陣惡寒,一種不一樣的恐懼感從內(nèi)心深處偷偷跑了出來,這份恐懼,要比之前的那些,還要讓她痛苦。 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放回柜子,她才敢開口套話:“得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保養(yǎng)出這么好的皮膚啊?!?/br> 光頭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說:“是個舞蹈家?!?/br> ……這應(yīng)該就是mama的皮了。 簡清身子微僵,不敢再去看柜子上的人皮,背對它們,繼續(xù)問:“你怎么會想到去割舞蹈家的皮?” 光頭不假思索:“這個女人以前跟過三水一段時間,后來不聽話,偷偷跑走,結(jié)婚去了。我們也是找了很久,才把她找到?!?/br>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看這扇面不像新的?!?/br> “十年前吧?!惫忸^想了想,語氣惋惜,“聽說那女人還有個女兒,還挺漂亮的,只可惜那時候在上課,沒能一齊剝了。” 時間、職業(yè)都對上了。這果然是mama的皮,她的直覺沒錯。 簡清緊咬紅唇,覺得自己是真呆不下去了,心理承受能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多留一秒,她就要瘋了。 “最好的都看了,那我先走了?!?/br> 視線盡量避開那面裝飾墻,不等光頭說話,人便已經(jīng)到了門口。 “別急啊,我還有個寶貝想給你看看呢?!?/br> 簡清只好回頭。 “這臺燈的燈罩,也是那個女人的皮做的。你看,多美。” 他一下摁下開關(guān)鍵,臥室剎時更亮。燈光閃花了簡清的雙眼,眼前只剩被剝了皮,血淋淋的mama,瞪大了眼睛,正看著自己。 她下意識往后退了退,丟下一句:“是挺好看的。” 光頭饒有興味的看她落荒而逃,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 女人,就是不禁嚇。 簡清快步逃出光頭的家,身后的卷簾門不帶一絲感情的拉下,她蹲在一旁的樹下,扶著樹干,開始瘋狂的吐。直到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干凈了,才緩緩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卷簾門。 天上突然刮起的冷風(fēng),讓她逐漸恢復(fù)平靜。隨手綰起被冷汗打濕的頭發(fā),脫下磨紅了腳后跟的高跟鞋,赤著腳,沿著柏油路,慢慢往勇哥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