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無情也動人
縱是無情也動人
景晏來時心里便帶著怒。 白天里,倆人絆了兩句嘴,話趕話間,元元同他爭了一句。 只說是不恨你,你還真當我是愛你愛的不行了? 話音剛落,兩人都靜了實際元元也知道,這話是說錯了,可張口說話,如旱地潑水,是收不回來的。 景晏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片刻又笑起來。說是笑,仔細聽,卻是咬緊了牙關(guān):好,好得很! 元元向來能屈能伸,這回卻不知怎么,偏讓他這副樣子架住,拉不下臉來哄人,等到覺出味兒來,再想回過頭來找補,卻已遲了。 此刻,景晏正在桌案前端坐著,一手捧著書,一手托著腮。 元元推開門,端了一只瓷盆,里頭鋪了滿滿一層白雪,鎮(zhèn)著葡萄。果粒兒是顆顆飽滿,色澤紫艷,乍一看,像是一捧黑珍珠,兩指捻著在燈下看,偏偏又很剔透,哪里是rou,哪里是籽,都一清二楚。 元元擇了一顆,仔仔細細剝了皮,拿松針葉從一頭穿進去,打另一端剔出兩顆籽來,再喂到景晏嘴邊。 景晏是王爺,平日里是給人伺候慣了的,但元元還真就不怎么伺候他,此時此刻弄這么一出,擺明了是服軟的意思。 她鋪好了臺階,景晏卻不搭茬。 擱著吧。別說是看她,他那雙眼睛便不曾從書頁上移開過。 元元于是將那葡萄送進自己口中,搓了搓手,放在臉前呵了一口氣,委委屈屈地道了一句:聽人說這葡萄拿雪鎮(zhèn)著才可口,我也沒嘗出多么好來,倒是手冷得不行。 她這是擺明了賣乖,景晏自然聽出來了,一時也沒忍住笑,煞有介事地翻了一頁書作為掩蓋。 元元見他笑了,趕緊摻了他的胳膊,小臉挨上去,眼巴巴地往上瞧:王爺,不早了,睡吧。 景晏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合上書,閉著眼睛不接茬,反支使她道:給本王揉揉腿。 沒見過這么能拿喬的!心里頭罵了一句,人卻很順從地來到他身側(cè),手在他膝頭揉捏。 景晏這會兒倒想起那盆葡萄來,拿起一顆捻去了皮,送入口中只覺甘甜爽口,人不禁朝后仰了仰,闔著眼舒坦的不行。 腳下卻也沒閑著他原本是翹著腿,此時放下來,倒是便利了雙足,于是右腳稍稍一抬,靴尖兒便撩起羅裙一角,他還沒怎么著,涼風先趁虛而入。 元元手下一頓,垂著頭,怕把人給惹急了,也沒敢說什么。 景晏最不懂得見好就收,得了寸,立刻便要進尺,索性勾到人腿間去,摸索著踩了褻褲的帶子,將落不落,略微使著力。 這風分明是冷的,渾身也不知怎么,偏燙的厲害,元元停了手,可憐巴巴地看著那廝:王爺,到里臥去吧,都依您。 景晏哼笑了一聲,咽下口中的葡萄,慢慢悠悠駁了一句:沒那興致。 話雖如此,腳下卻依舊戲弄著她。他不再去作弄那根布帶,換踩住羅裙一角,足下一碾,只聽唰的一下,裂帛聲在這靜夜中無比突兀,配上景晏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簡直浪蕩不成體統(tǒng)。 這聲音傳到元元耳朵里,更像是孟浪之音其實今晚要出什么事,她心里是明鏡一般,只是哪怕知道他心里帶著氣,卻也從未見他如此,三兩下將人顛來倒去,倒像是戲弄貓兒。 直至此時,她也沒低頭去看究竟怎么回事,還當自己被人扯了裙子,臉漲得通紅,耳垂兒像是顆圓溜溜的紅瑪瑙。 景晏彎身撿起一片裙袂,垂在她眼前,問:元元,瞧你這副樣子,倒像是讓我扒光了身子。 他不說這句還好,說了,元元手下一緊,在他腿上狠狠捏了一下不止,她自己知道,只憑景晏這么一句,她已xiele身子。 此刻,她閉著眼,睫毛濕潤,有些發(fā)顫,半趴在他膝頭,輕促地喘息,唇齒間呼出一團小小的白汽,遮去了紅撲撲的面頰。 景晏倒不是讓她捏疼了,只是借著由子欺負她,于是單手鉗了她的下巴,迫使人抬起臉來,望著她顯然還在情潮中的神色,懶懶地問了一句:怎么不揉了? 元元此刻糊里糊涂的,一雙眼睛濕漉漉,霧蒙蒙,只盯著他看。 平日里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此時倒像是被人偷了魂一般,哼唧了半天,只叫出一聲:王爺...... 她這一句,神色是曖昧朦朧,聲音是纏綿悱惻,摻在一塊兒,那叫一個旖旎多姿,繾綣溫柔。 景晏卻不搭理她,只拖住她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摸到腹下去,也不管人愿不愿意,不由分說按在那處,煽情地揉弄。 換一處吧。他舒展了身體,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喟嘆,摸住掌心纖細的手指,半是笑半是狠,壞心眼兒地補了一句,聽人說,冰冰涼的摸上去,也是別樣的好滋味兒。 元元低垂著頭,心里明明叫著,莫聽他胡言亂語,耐不住那人天生一副好嗓子,字字纏人,像生出了芽尖兒,直鉆進耳里,在腦中生了根,催出一幕幕畫面來。 話說到這份兒上,傻子也聽得明白他要什么,可元元從沒這樣過往日雖也是由著他瞎折騰,但總還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沒見過那些磨人的手段。她早知道景晏是個不老實的,但招式?jīng)]用到她身上,她也沒什么實感。原來景晏跟她說,說自己對她心慈手軟,她心里不以為意,可如今,這人被她惹惱了,鐵了心要調(diào)理她,她才知道自己過去是撞了大運。 她不動,景晏也不動,她不敢往上看,景晏卻一刻不緩地盯著她。 僵持了片刻,元元咬著唇,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兩手顫巍巍地撩開他的外袍,解開了夾衣,又去解里衣。 這下倒被景晏按住了手,笑瞇瞇地勾起她的臉,問:慢吞吞的,磨蹭什么?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任憑她如何耗著,也是逃不過的。 元元一肚子的悶氣,此刻一點說不出,知道自己今天是必定敗給他了,索性橫下心,拽住他褻褲的兩側(cè),一點點往下褪。有外袍蓋住時還看不出來,此刻只隔著一層薄綢,才看見那處已是若隱若現(xiàn),飽滿鼓脹的一團,方才被他攥著手摸上去,因著羞,只囫圇地摸了個大概,與此刻近在咫尺,又是不同的。 緩緩吐了一口氣,她斂著眼,實在羞得不成,又不動了。 見她半途而廢,景晏又輕笑起來,明知故問道:怎么了? 她兩手抵在他腹部,像是推拒,卻又緊緊揪著他衣襟,聲音細如蚊蠅:哪怕將燈熄了也好。 又不是沒見過。景晏抱著臂,剝了顆葡萄,什么臊人說什么,要說湊得這么近,倒真是沒見過。 她蹭了一下腿,自然也沒逃過他的眼睛今天這一出著實荒唐,可任憑她如何不想承認,她在這荒唐里,一半是委屈,余下一半,竟是點不可言說的難耐。 景晏半瞇起眼睛淺笑,倒不急色,只捏了那條羅裙上的碎布在指間繞,片刻,俯身用這布條蒙了她的雙眼。 只這一下,她便僵住不動。 元元,你拉不下臉來看,本王體恤你。他將布條在她腦后束了結(jié),指尖順勢劃過她的臉,落在唇瓣兒上,撥弄了一下,續(xù)道,本王卻是要看著你的。 王爺......她聲音里都帶了些許哭腔,揪著他的袖子發(fā)抖。眼前看不見,別處倒敏銳了許多,她輕輕偏過頭,追逐景晏逡巡她面頰的指尖,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燙的像要燒起來一般。 耳中更聽見他低啞的笑聲,似乎在她上方,葡萄味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撲在她額頭,竟又讓她有些腿軟。 她的王爺不搭茬,摸了摸她的腦后,忽又扣著她脖梗,手下發(fā)力將她摟了過來。 元元側(cè)臉靠在他身上,腦中混沌一片,絲毫不敢想那貼著臉頰的東西是什么那處燙的厲害,雖隔著輕薄布料,仍覺灼熱難耐,燒得她臉上漲紅。 景晏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喘息,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不說話,十指梳理她鬢邊碎發(fā),趁著掖在耳后的空檔,還不忘搔刮她的耳廓。 隨著他的撩撥,元元像是著了火,直將腦子里那根弦給融斷了,下意識將臉深埋下去,卻又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如今這是個什么姿勢。 她蒙著眼,看不見景晏的表情,卻聽見他的笑聲。 景晏坐著,她跪著,這副樣子要多浪蕩有多浪蕩,眼前漆黑一片,架不住腦子里浮想聯(lián)翩。 他放在她腦后的手緩緩輕撫,此刻猝不及防地按下去,隨著這一下,口中低低的嗯了一聲。垂眼望去,元元遮了眼睛,小臉貼在他燙硬的東西上,手扶著他腰胯,倒像是乞憐一般。 手也沒就此閑著,剛離了她的腦后,就扯松了她的衣襟,腰帶不須解便松落下來,飄飄然落在地上。 元元腦中昏昏沉沉的,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連小衣都沒守住,袒露著身子跪在他面前。稍作想象,便覺得那畫面分外香艷,一時間不可自持地喘息起來。 景晏低眼瞧著,她咬著唇,唇瓣是粉艷艷的,仰著臉,臉蛋是紅撲撲的。細長的脖子連著平滑的肩,再往下,圓潤可愛的胸脯倒像是兩只春桃,桃尖兒處最是紅嫩,明明是一副愿君多采擷的模樣,架不住那主人一臉清純無辜。 景晏瞥見桌上那雪鎮(zhèn)葡萄,臨時起意,將兩只手指蘸了殘雪,抖凈了,落在了眼下人的身上。剛一落下,便覺出那人一抖,哼唧著叫了一聲,連尾音兒都帶著顫。 她含著身子,雙手捉了景晏還在作亂的手腕:別...別...... 臉紅成這樣,身上倒是白膩的很。景晏抽出手,倒真將她當作了畫布,手指作了畫筆,順著鎖骨往下畫,畫到胸脯上,筆觸突地復雜起來,揮毫幾番,問,猜猜,畫的什么? 別說是猜不出,是壓根沒心思猜,元元抿著嘴不出聲,卻挨不住他不依不饒,只得胡亂猜道:兔兒? 景晏讓她逗笑了,捻住那茱萸,捏了一下:錯了。 他的手還涼著,這一下捏得她渾身激靈,倒像是遭了雷一般,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又倒在他身上,什么也顧不上,輕促地吟哦。 景晏半是安撫半是戲弄,單手托住她乳下,掌心涼涼地覆上去,便覺出頂端顫顫巍巍地漲起來。 如何,元元?冰冰涼的摸上去,可是別樣的好滋味兒?景晏還不忘這一茬,繞著那一處,輕攏慢捻抹復挑,百般作踐,不肯輕饒。 他平日勒馬仗劍,掌心處有硬繭,廝磨間酥麻微痛,像是有小蟲啃噬,卻又透出一絲癢來,此刻遮了眼睛,那點癢便愈發(fā)不容忽略,她忍不住放軟身子,輕湊上去。 見她投懷送抱,景晏自然卻之不恭,將那處仔細照料,另一側(cè)也不怠慢。 手上興風作浪,口中亦不忘揶揄,他將人拽得近了,卡在腿間,笑言:方才畫了桃花,此刻便結(jié)出桃兒來,不咬上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如看著一般鮮美多汁。 元元真禁不住他這樣撩撥,渾身像沒了骨頭似的,攀在他身前,哼哼唧唧地不知說些什么。景晏俯身湊上去,才從她含糊不清的呻吟中分辨出一個要字,那聲音綿綿軟軟,百轉(zhuǎn)千回,說不出的撩人。 他輕笑起來,將她發(fā)絲纏在指間,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重新直起身子:沒聽明白。 元元又犯了難,輕蹙著眉,抓著他腰間的衣料不做聲。 景晏仗著自己有一副好聲音,壓低了嗓子,蠱惑她道:你再說出來,說給我聽聽。 知道他今夜要的就是這個,元元抿緊了唇,微微垂下臉去,摸索著找到他身上勃物,不得章法地摸了兩下,輕聲說:要。 景晏還是笑,另一手不曾離過她胸前,此刻更是捻住了那圓圓的一粒,重重地掐上去,發(fā)狠道:這不是給了你嗎? 只這一下,元元躬起身子,發(fā)出一聲高亢的尖叫,腿上跪不住,跌坐在地上發(fā)著顫,渾身一層一層泛起潮紅來,顯然是又到了極處。 她蒙著眼,不知自己渾身紅的嚇人,然而下身濕滑黏膩,她卻是知道的。 景晏還嫌不夠,抬手拍了拍她的臉,倒是不疼,卻發(fā)出脆生生兩聲動靜,話語間半真半假地臊她:哄人不會,倒慣會發(fā)浪,褲子還沒脫,身子就xiele兩回。 這話直白露骨,聽得她悸動難耐,卻又羞惱委屈,一時間,全作淚發(fā)了出來。 景晏開始還不知道,只當她是咬著嘴唇不肯出聲,后來看見她蒙眼布上洇濕了一塊兒,才覺出這是把人欺負哭了。 他心頭一滯,倒也沒急元元因這檔子事掉眼淚不算什么新鮮事,更何況他今天本就帶著點懲誡的意味。這一滯不為元元,倒為他自己,見這人落了淚,他心中竟泛起些溫柔來,想強壓下,卻愈發(fā)洶涌,和身上欲潮摻在一起,來勢洶洶,險些令他理智全無。 她一句話將他惹惱了,掉了兩滴淚,又令他軟了心腸。景晏覺得不妙,轉(zhuǎn)念又想,定是色令智昏,才不清醒。 越是想,越是心煩意亂,他索性將人拽過來,解了遮眼的布條:行了,哭什么。 元元知道他心中本就不痛快,更不想哭哭啼啼地惹他厭煩,將眼淚抹凈了,抬著兩只紅通通的眼睛往上看,抽抽嗒嗒地不吭氣。 過來。景晏招招手,引她更湊近些,壓低聲音又說,本王也忍得難受。 他那手方才還在她身上作亂,此刻倒是溫溫柔柔,替她輕拭垂在面頰的淚痕。 讓他哄了,元元反倒又落下兩滴淚,心里那點酸楚反上來,抽搭著往前蹭了兩步,重新抓住他褻褲的邊沿兒,斂著眼一寸一寸地褪了下來。 那處顯然忍得狠了,此刻幾乎彈跳出來,輕輕蹭了她的臉,倒將她嚇了一跳,忍不住輕聲叫了出來。 景晏這回是真讓她逗笑了,又臊白她說:怕什么,它咬你不成? 元元紅著臉說不出話,還是垂著眼不敢看,只拿余光瞥著,將那勃物捉在手里,筋脈處一跳一跳的,如活了一般,更覺出guntang來。 她從沒學過怎么伺候男人,往日里都是橫躺著,任憑景晏擺布,跟迎春樓里的姑娘們自然是不一樣的。 腦子一熱,想也沒想便問:王爺,外頭的姑娘怎么伺候你? 說完了,她又覺出來,這話倒像是爭風吃醋,掃興的很。 景晏沒理會,覆上她的手,帶動著揉弄,也不急迫,輕輕喘息,偶爾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嘆來。 元元沒那么不識相,非要刨根問底,她心里明白,這人不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子,也只有這一時半會兒是她的。 還有閑工夫胡思亂想?見她走神,景晏送了送胯,那處愈發(fā)精神,高抬著頭,硬挺地抵在下腹。 沒。她慌忙垂下頭,手上不敢再怠慢,將將攏住底部撫弄,掌心竟覺得有些汗潮,輕聲說,王爺,差不多了。 景晏最會揣著明白裝糊涂,又問:什么差不多了? 元元心中也憋著氣,今天她算是丟盡了臉面,奈何他步步緊逼,非將她惹惱了不行。她橫下心,頭一次正眼瞧了手中漲得發(fā)紫的物什,置氣道:您這兒,一直這樣也不是回事。 景晏只笑不語,鼻息間有些亂,卻偏說道:尚能忍得。 元元氣急了,露出惱怒樣子,可配上此時光景,倒像是她媚眼秋波,急迫難耐一般。 景晏又從那瓷盆中又揀出一顆葡萄來,捏在手中把玩,曖昧不明地問:怎么,饞了? 眼見元元的臉越來越紅,他還不罷休,仔仔細細將那葡萄去了皮,頂了頂腰,又遞話撩撥道:嘗嘗? 她已經(jīng)人事,自然不會以為他說的是葡萄。 是聽說過有這樣伺候人的,可她自己沒有過,景晏不曾支使她,她自然也不會主動起這個心思好說歹說,那處豈能是納入口中的。 她僵著身子,可憐巴巴地往上瞧:王爺,元元知錯了。 見景晏不為所動,她湊上去,隔著手在那處親了一下,臉紅的像是要淌血:是真知錯了。 景晏還不做聲,只含著笑與她對視,僵持片刻,她認命了一般,低頭湊了上去。 半道卻被景晏截住,捏著下巴攔了下來。他單手將她撈起,抱在膝頭,將那顆剝了皮的葡萄喂進她口中,卻又忽然貼上來吻住她。幾番纏綿,一吻方畢,景晏齒間銜著粒葡萄籽,輕飄飄吐在瓷盆里。 摸了摸她的腦后,他像不忍心一般,自說自話道:你不喜歡就算了。 這明擺著是一句違心話,元元卻聽出幾分真,一時間也不知為什么,像是又要哭。她眨巴著眼睛,離了景晏懷里,跟條小蛇似的滑下去,又回到原處,找到那圓滑的頂端,閉著眼睛親了一下。 聽見景晏呼吸一滯,她心中倒像受了鼓動,唇齒貼著皮rou,由下至上一寸寸地吻上去,再跪起一些,生澀地含住一點兒。 倒沒她想象的那么難以接受,開了這個頭,她將臉更深地往下埋。 景晏自己也沒想到,他居然情動難耐,出了聲,牙關(guān)一松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低低的吟哦斷斷續(xù)續(xù),他低垂著眼,凝矚不轉(zhuǎn)地看著下方的人其實并不太能看見她的臉,卻更忍不住去想,她此刻會是什么表情。 像是感知到他目光一般,元元抬起頭來,冷不防望進他眼中。那眼里并不似她想象一般冷硬,仔細去看,似乎也并不只有情欲,她頭腦一熱,不知怎么想的,眼睛不再閃避,反伸出一點舌尖兒,繞著側(cè)邊勾舔,垂下眼不看他時,探出的舌頭粉粉嫩嫩,軟軟地貼出他的形狀來,打了個轉(zhuǎn)才重新含住。 景晏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到她腦后,想著將人往下再按一按,但覺出她此時生澀,到此已很勉強,終是沒狠下心,五指穿過她發(fā)中不動。 她雙腮有些酸麻,那處尺寸可觀,她實在難以對付,再往深處,老覺得想要干嘔,只好先吐出來緩一口氣。 嘴角撐得不太舒服,津液來不及咽下,此刻都匯在口中,出口時竟弄出嘖嘖水聲,聽得她臉上發(fā)燙。 屋里沒別的聲音,景晏自然也聽見了這動靜,逮住了便戲弄她道:就這么喜歡? 元元沒出息,讓他問得腿軟,細細嗯了一聲,本是呻吟,倒被他當作了承認。 這會兒呈口舌之快,那是自討苦吃,她索性埋頭不理,只想著什么時候把這尊神仙哄明白了,好賞她一個痛快。 不料想,這回竟碰了尖牙,只聽景晏嘶地抽了一聲氣,擱在她腦后的手一緊,抓散了她的發(fā)髻,黑發(fā)如瀑,灑在雪白的身上,激得他險些繳械。 景晏下意識將她推遠,怕自己就這么交代了,她會受不了那味道。 元元嚇了一跳,只當自己是弄疼了他,也顧不上被推了一下,解釋道:王爺,我不是有意的。 強壓下那股勁兒,景晏咬著牙笑了一聲:怎么還用上牙了?元元,說你是小狼崽子,可一點都不委屈你! 元元以為他又生氣了好不容易將人哄得差不多了,此刻前功盡棄,她鼻子一皺,又哭起來。 景晏哄人也不會好好哄,只將人抱上來,半是安撫半是調(diào)戲地問:哭什么,怕弄壞了,心疼? 元元上身未著寸縷,被他一抱,才想起冷來,連帶著委屈,扎進他懷里,雙手環(huán)在他背上,找他身上那一點暖和,抬起臉,哭唧唧地舔吻他的喉結(jié),幾乎是央著他說:王爺,進來吧。 她鼻息急促,唇舌柔軟,擾得他心中凌亂,更何況這樣直白的話語,她平日從不肯說,想來今天,是真被他調(diào)教得狠了。 于是他將人勒在身前,清瘦的后背貼著自己的前胸,撥開兩條纖細的腿,拿膝蓋隔開不讓并攏,手探下去,摸了一把,已是既見潺潺,又見涓涓。 景晏咬住她一側(cè)耳廓,指尖稍稍一動便聽見滑膩的動靜:看來也是真喜歡,怎么含了一會兒,濕成這樣。 元元發(fā)出一聲細細的嚶嚀,在他懷中撲騰的像是活魚離了水,頭仰在他肩上,也是左右晃著,頭發(fā)亂亂地貼在臉上,半張著嘴,忽然不動了,僵了一會兒,痙攣了兩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才又松懈下來。 汁液流了景晏一手,他不禁微微怔住往日里,他是懶得跟女人扯什么循序漸進的,更別說是伺候人了,可如今看元元失神模樣,明明下身漲得發(fā)痛,他竟也覺得滿足。 還受得住嗎? 景晏從沒這么問過,元元也沒料想到他會這么問,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頭昏腦脹地聽錯了,沒吭聲,直起身子湊上去,輕輕吻了他。 這已是今天第三回了,她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實在是無力應(yīng)付,卻照樣在被破開門戶時繃直了身子他還沒怎么動,她已經(jīng)叫了起來,被折騰了大半夜,她等這一刻,也等了大半夜。 景晏剛一進去,便覺出軟rou濕濕熱熱地纏上來,迎時熱切地吮吸,送時也纏綿地挽留,垂眼一看,那處剛剛還是嫩粉,此時已作紅艷,濕潤潤,亮晶晶,隨著他進出一張一闔。 元元張著嘴,卻沒出聲,像被人抽了魂一般,狠狠抖了一會兒,景晏見她這樣,又生出不良的心思,退出一些,只在入口徘徊廝磨。 快意作祟,什么禮節(jié)廉恥都拋諸腦后,元元哆嗦著提起腰,追隨著那處,剛沉下一些便覺得酸脹,更多的是癢,像是千萬條觸須掃過,她舔了舔嘴唇,將景晏緊密地納入身體。 景晏靠著椅子坐著,她跨坐在他身上,腿實在是無力在盤緊,低低地垂在兩側(cè),雙臂起先還是環(huán)住脖子的,后來不知怎么便胡亂攀到了背上,指甲留下一道道又細又淺的抓痕。 最早還是淺淺的,她抵著景晏額頭,呼吸與他并作一處,又忽然繃起腳尖兒,高昂著頭,高亢地叫了一聲,景晏便知自己找對了地方,專心致志地對付起來,只在那一處反復研磨。 別...別...我不成了......她流著淚去親他,帶著哭腔央求道,饒了我吧,王爺,饒了我吧。 景晏不肯聽,反將人箍緊了,趁著她此刻不清醒,誘著她說:再說聲喜歡給我聽聽。 喜歡......元元啞著嗓子嘶叫了一聲,忽又搖頭,否認道,不喜歡...嗯...啊...討厭... 景晏于是又牽住她的手,十指扣著摸到兩人親密的地方去,在她耳邊問:濕成這樣,還說討厭? 討厭...討厭...討厭你弄得太狠了......元元此刻怕是瘋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么,也不管見得人見不得人,也不顧他會不會拿這話來臊白自己,只想此時此刻,陪他胡鬧一回,荒唐一回。 景晏咒罵了一聲,心中明知這是一句哄人的話,卻仍覺的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軟了,只有那一處還硬著,幾乎將人給顛了起來:怎么弄你狠了?嗯?不是弄得越狠,你越舒服? 元元想捂臉,卻被捉著手壓在了頭頂上,那處水聲混著切膚之愛,聽得她心里亂如麻團,攪得她腦子里如瘋了一般:輕點兒...不成了...我著了火...弄壞我了... 聽她胡言亂語,景晏卻沒等到自己想聽的那一句,不依不饒地又問:還討厭嗎? 她狂亂地搖著頭:不討厭了...不討厭了... 景晏咬緊了牙,腰上使足了力,發(fā)狠道:說喜歡! 她的熱淚落在他身上,她倒像是渾然不知似的,圓睜著眼,失焦的雙眼有些茫然地望著天棚,含糊不清地說:喜歡...啊...景晏...我喜歡...喜歡... 喜歡什么呢?元元不敢說,其實景晏也不敢問,倒不如想的下流些,省去許多煩惱。 幾番云雨,她緊緊摟著他,與他肌膚相貼,頭埋在他肩上不做聲,只有下腹顫了顫,甬道里隨之絞緊,景晏也未強忍,松了精關(guān),全給了她。 歇了一會氣,景晏先找回了精神頭,玩笑般問她:弄在里頭也喜歡? 元元此刻回過味兒來,又不搭理他,切了一聲,才說:您倒喜歡,那避子湯苦的很,回回都是捏著鼻子喝完。 說完,她忽然又笑,笑嘻嘻地趴在他肩頭偷樂:王爺,我怎么覺著,您今日比平時快些? 前頭折騰了一溜十三遭,又被她口舌伺候了一番,比平時快些是自然的。她這是覺出他消了氣,又開始不知死活。 景晏也不慣著她,脆生生在臀丘上拍了一巴掌,將話還了回去:也不知是誰,叫得那么撩撥人,你咬那么緊做什么? 元元挨了一下,又賴賴唧唧地哼了一聲,湊在他耳朵邊上,紅著臉說:咬緊些,怕你走。 景晏那處半軟著,偏偏她又不老實,纖腰藕臂,將他鎖了個嚴實,像真離不了他了似的。察覺出他又有些抬頭跡象,元元本想退開些,輕輕一動便覺得里頭有東西順著腿往出淌,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又抿著嘴細細地呻吟起來。 架不住她窮折騰,景晏索性將人按了回去,捏她一把,道:小姑奶奶,輕些折騰,我歲數(shù)比你大出不少,同你折騰一回,倒將我榨走幾年。 元元被他逗得發(fā)笑,臉埋在他肩窩里,聲音軟軟地:那你以后少去別人屋里,多同我折騰幾回,也叫我多榨你幾年。 這話還沒說完,她心里已經(jīng)叫著大事不妙:這話怎么能說呢?真是蠢極了,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是一點不錯的! 景晏毫不掩飾地笑了一聲,道:這話讓人聽去,倒以為是你愛我愛得不成了。 繞來繞去,又繞回這一句禍從口出的話來,元元支起身子,從倆人緊貼的身子里探手下去,摸到他那再度抬頭,此刻正是兇猛的硬物上,遞了一句:愛它愛的不成了,總行了吧? 景晏眸子暗下去,將纖腰匝緊了,稍稍作氣便把人提了起來,借著那里濕滑黏膩,倒是暢通無阻,沒入時暢快無比,隨即卻又覺出緊仄來,只得一遍遍狠狠地頂開那些絞上來的軟rou,兇猛地撞入抵磨,換來她尖著嗓子喊他名字。 他其實喜歡元元喊他的名字,雖不曾跟她說過,心里卻知道,只有將人折磨的抵死快活,纏綿滅頂,才能聽見這人丟盔棄甲的一聲喚。于是下身更加急重,兇狠地貫入她體內(nèi),幾乎要撞散了她。 欲海翻騰,情潮涌動,迷亂之中,她哭叫著拱起腰迎合,與他緊緊貼著,幾乎叫他再不能動了。景晏紅了眼,掐住她胯上兩側(cè),稍稍退出一些,又狠狠撞上去。 我知道...景晏,我知道那日在祠堂...你是...你是真想殺我!元元神志不清般,此時此刻,竟喊出這么一句,半點兒不合時宜,攀著他的脖子,她哭的斷斷續(xù)續(xù),若真...真要死在你手里...我...我選死在這...我選這個死法! 說完,那處泄洪般涌出晶亮的汁液來。 這是一句胡話,聽來除了詭異,竟還有些撩人。 傻子,胡說什么。景晏今夜也是出了奇的意亂情迷,聽她這么說,以為是將人折騰狠了,竟強忍著又緩下來,只將人按在懷中,低下頭,銜住胸前那一點,拿軟燙的舌尖撥弄,口中含糊不清地說,元元,外頭的姑娘沒這待遇,你是頭一個。 元元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沒力氣,此時沒什么反應(yīng),景晏便松了口,又貼著酥胸下那處軟皮,討好般吻上去:寶貝兒,應(yīng)我一聲。 卻還是沒動靜。 景晏這才抬頭,發(fā)現(xiàn)元元不知什么時候已暈了過去,只是下身還斷斷續(xù)續(xù)地泄著,大腿止不住地顫。他緩緩抽身,將尚硬著的陽物輕輕退出她,taonong幾下,在手上草草了事。 元元還未醒,眼下尤掛著淚,腿間泥濘不堪,也不顯得污濁。 景晏嘆了口氣,瞧著她,自言自語般說到:你倒會挑時候,我頭一回喊人寶貝兒,還不領(lǐng)情。 將人抱到床上去,剛拽了被子,她便醒了,眼神起初還有些渙散,半天才明白過來,蹭了蹭腿,覺出那里沒添東西,便問:王爺,您剛剛...沒那什么? 景晏笑了一聲,低著頭問:哪什么? 她扁扁嘴,背過身去:算了,您欺負人。 也只有這會兒才治得住你。 真是無情的一個人。 夜半,鼻息漸穩(wěn),也只有元元自己知道,她嘰里咕嚕,說的并非上一句,而是另一句。 縱是無情也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