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我連以色事人的娼妓都不如

    陸堯也不知好好的一場談話，竟如何演變成了爭吵。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觸碰了林菀的逆鱗，讓一向溫柔似水的女人竟然破天荒地摔起東西來。

    陸堯只好一邊解釋自己并無他意，一邊小心地護著林菀，避免她被碎裂的瓷器傷到。

    他全心都顧著她，一來一回的拉扯中，自己竟掛了彩。左側(cè)的袖子被刮破了道口子，破碎的錦繡里面，露出一道明晃晃地泛著鮮血的傷口。

    “世...   世子...”淚眼迷蒙間瞧見男人手臂上的傷，林菀也有片刻的呆楞，以至于手舉著還欲再摔的瓷瓶，就這樣半置在空中。

    見著男人的鮮血順著手腕滴滴灑下，一如她此刻正在滴血的心。

    “菀菀，我沒事，你....”

    “世子爺，姑娘，老太君.......”

    還未等秀荷通稟完，聽聞世子爺院子里鬧事的老太君，便在一眾奴才的簇擁下洶涌而來。

    一進里屋，見到的就是這幅滿地碎片，寶貝獨孫帶傷流血的畫面。

    “大膽！”老太君重重地頓了一下拐杖，看著屋子里那個礙眼的女人，怒不可竭，似是要罵出什么市井話來。

    “祖母，我沒事，我這是在與菀菀切磋武藝，一不小心傷到了，沒事的?！标懸纯掏炱鹦渥樱闷饝阎胁冀聿亮瞬粮觳采系难?，然后一邊走向林菀，拿下她手中的花瓶，將小女人牽扯到自己身后道。

    “你啊，你啊，我怎么會有你這么糊涂的孫兒，滿京城多少大家閨秀你不選，偏偏挑了這么一個野丫頭。若是她溫良嫻熟也罷，如今仗著你的寵愛，越發(fā)地大膽起來。今天這是摔花瓶傷你，他日莫非就要火燒侯府，手刃我這個老，老，   咳咳，老太君了??！”

    “祖母！”老太君氣得連連咳嗽，腳步虛浮，差點一頭栽倒過去。陸堯驚得連忙上前一步，邊替老太君順氣，邊解釋到“祖母莫氣，是孫兒的錯。今日也是孫兒犯了大錯，才會讓菀菀如此發(fā)怒，我會處理好的，定不會再有下次?！?/br>
    歪到在陸堯懷中的老太君見他還是這番解釋，氣得扔開他的手，尋求一旁丫鬟的攙扶。

    “呵~”一聲帶著譏諷與冷漠的嘲笑，突兀地出現(xiàn)在混亂的場面中。

    “論身份，我這個來自鄉(xiāng)間的野丫頭，自然配不上錦衣玉食的候府。但若是比心機比腌臜，這候傅卻不如那田園農(nóng)家來得干凈！”

    “閉嘴！你....   你....      ”老太君顫抖的手指了指林菀，又指了指面帶詫異與不解，驚訝地看著林菀的陸堯“你看看她說的這都是什么！”

    “既然這樣，我今天不如把話都說清楚好了。”林菀神色鄭重地轉(zhuǎn)向陸堯“陸堯，陸世子爺，王府雖好，但卻不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我這這里，如金絲雀一般，空有錦衣玉食，卻沒有一刻快活。您給的寵愛，對我而言，就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我連外面以色事人的娼妓都不如，她們還有挑選恩客的權利，而我，什么都沒有，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我....”

    看著陸堯震驚而又難過的表情，林菀語帶哽咽。

    早已準備好的臺詞，縱使心中念過百變，但真當說出來的時候，卻又是這樣的扎心和難以開口。但為著這一切的最終目的，林菀握緊了拳頭，指甲刺破手心的疼痛，促使著她將那最狠心的話說完“世子爺，我感念您當日救了我，于是我用我的身體回報于你。可是時至今日，我覺得我的償還已經(jīng)夠了，我懇請您能放我走，還我自由！”

    林菀說完這句話，沒有看陸堯的反應，而是快速越過重重家仆，奔至門外。

    以至于陸堯從這些震驚的言語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菀已經(jīng)不知走出去了多遠。

    “菀菀！”

    陸堯抬步想要去追，但卻被一眾家仆的驚叫打斷。

    “太君！”

    “太君！”

    慌亂的人群中，老太君歪到在地，昏迷不醒。

    “快去請大夫！“陸堯打橫抱起老太君，神色晦暗地，匆匆走向內(nèi)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