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膠雞
花膠雞
顧言笑一直拖到深夜才讓江皓送自己回家。梁景紅雖然默默接受了顧錦書的存在,卻還是無法面對欺騙自己的丈夫,這幾天便跑回了娘家,開始也想帶顧言笑一起回去,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樣的話怕是會讓顧錦書那孩子多想,況且兩個孩子也不小了,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只簡單交代了一下便走了。顧念安生意一向忙,本來就不常在家,現(xiàn)在更是為了逃避糟糕的現(xiàn)狀在公司沒日沒夜的加班。所以家里就只有顧錦書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她一想到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逃,可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總歸是逃不掉的,只能盡量避免兩個人的碰面。 打開門,家里黑漆漆的,摸索著找到墻面上的開關(guān)打開客廳的燈。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光讓人不自覺地瞇了一下眼,等適應(yīng)了一會,抬眼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睡著的人。見那人身上還穿著校服,心里不自覺的猜想那人會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才沒顧得上換衣服嗎?是一直等到了現(xiàn)在嗎? 沒由來的泛起一陣異樣的情緒,有些自責(zé)的想:或許自己不該對他這么壞吧,他也蠻可憐的不是嗎? 放輕腳步走過去,推了推那人,只見他輕輕皺了一下眉微微睜開了眼,似乎因為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人的模樣,他微微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回來啦,晚飯吃了嗎,我做了一點菜,我去給你熱一下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以后只做自己的就好了,我會在外面吃的。冷漠的說完之后想了想又說: 也不用等我回家,這些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 顧錦書低下頭,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幾下,再開口時聲音是艱澀的:知道了。 大段大段的沉默之后,似乎是難以忍受這樣的氛圍,顧言笑站起身朝臥室走去,實在是太急了,一個跨步徹的紅腫的下體生疼,抑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下一秒就聽到顧錦書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笑笑,沒事吧。 手腕被顧錦書捏的生疼,用力的甩開大聲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被我男朋友cao的逼疼也要通知您嗎,我真的不需要你關(guān)心我什么,可以別纏著我了嗎? 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插在身體的每個地方,無法開口,無法思考,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得知今天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顧錦書是有點害怕的,害怕她還像之前那樣惡語相向,誤解他厭惡他遠(yuǎn)離他。卻又抑制不住的開心,他多么期待能離她近一點,他從不敢奢望得到她,他知道他不配也不能,他只卑微的希望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的笑容是給他的,這樣就夠了。 第一次,他聽不進(jìn)去他熱愛的數(shù)學(xué)課,他盯著黑板上方掛著的時鐘,覺得每一分鐘都那么漫長,他的心好像已經(jīng)跑走了好遠(yuǎn),跑到了家里,跑到了家里的那個人的身邊。終于,鈴聲響起,對著來找自己問題的女孩匆匆說了一聲抱歉就飛奔了出去 今天他想給她煲一鍋花膠雞,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每次生病母親都會給他煲一鍋花膠雞,綿滑濃厚的湯汁滑過喉頭流入胃里,總會帶起陣陣暖意,那是記憶中愛的味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讓她品嘗到。 怕她到家的時候還沒好,連衣服也顧不得換就著手做起來。暖黃的湯汁翻滾出nongnong的香氣,小心翼翼的端到保溫臺上,猜想著那人吃到時的反應(yīng),會覺得還不錯嗎,會勾一勾嘴角嗎。想著想著心就跳的好快,腦中只剩下她怎么還沒回來呀。這一個念頭。 七點,八點,九點,十點,十一點 鐘聲一遍一遍的敲響,靜謐的房間里只有保溫臺斷斷續(xù)續(xù)工作的聲音,心一點一點冷下來,激動興奮化為陣陣的疲憊,不知不覺便昏睡了過去。 而此刻,所有晦澀難明的心意,所有欣喜的等待,以及那可笑的幻想,都被一字一句打破。 他從來都不配不是嗎? 他懷揣著可笑又骯臟的心思時,那個人卻能光明正大的把她擁入懷里,親吻她,撫摸她,進(jìn)入他只能在荒唐夢境中才能擁有的那具身體里。他來這里是為了不辜負(fù)母親的希望,是為了擁有不同于母親的屬于自己的光明未來。他不該沉浸在這樣痛苦的情感中,他不能辜負(fù)母親的遺愿。他這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