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漢界
楚河漢界
柏雁聲在G&I實驗室巡視完畢,身后跟著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柏雁聲在負責人的辦公室聽他總結這一季度的工作,最后他說:“我們是有意和江博士簽署長期合同的,但是他暫時還沒有同意?!?/br> “理由是什么?”柏雁聲問。 負責人說:“江博士沒有說確切的理由,柏總,不止是基因序列儀這一個方面,MSI需要江博士這樣的人才,據我所知森大也曾向他投遞過橄欖枝,國外也不乏屬意他的大公司?!?/br> 門外,羅未和江硯池一同在等,寬敞的樓道里四下無人,玻璃吊頂折射出冰青色的光線,四周衛(wèi)生環(huán)境極好,一塵不染、窗明幾凈,太過干凈的后果就是會顯得這里透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樓道里,羅未對江硯池說:“江先生,我還未來得及恭喜您?!?/br> 江硯池頂著一張和周圍環(huán)境極其相配的臉,木然的做出反應:“什么?” 羅未開玩笑道:“柏總的血液里少了愛情這一項基因,她是天生的領導者,基本不會有臨時改變決定的時候,您是第一個,這難道不值得恭喜?” 其實這話仔細思慮起來,并不算很友善的,如果敏感些的人大概還會覺得不是很舒服,羅未將感情比作工作,總有些不大相適的錯亂感,盡管這話用在柏雁聲身上并沒有錯。 可江硯池并不在意,他臉上難得帶了些笑意,還說了一句:“謝謝,我自己也非常驚喜。” 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了,羅未想,柏總喜歡江硯池不是沒有道理,長相、性格以及為人處世都無一可挑剔。 江硯池緊接著又說了一句:“羅小姐,我方便和你咨詢一些事情嗎?” 羅未:“您說?!?/br> 江硯池問:“雁聲她是有一個弟弟叫果果,對嗎?” 羅未對于他這個問題有些驚訝,回道:“是的,怎么了嗎?” 江硯池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也沒什么,我只是想說不準以后會見到,想和你多了解一下他。” 這話確實沒什么問題,柏雁聲向來不避諱男友與家人見面的,前一個卓見疏就和柏望果相處的很好,按照江硯池待如今的狀況來看,他并不是沒有和柏望果見面的可能,想要多了解柏雁聲的弟弟,討好他,也是正常的行為。 羅未沒有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江硯池這個人挺能看清事情本質的,她說:“果果今年剛上大一,很乖很聽話的一個小孩,但是也嬌氣,非常依賴柏總,你不用緊張,他對柏總的每個男朋友都很友善。” 江硯池順勢說:“大一啊,那還很小,住校會有些不習慣吧?!?/br> 羅未回:“沒有住校,柏總哪里舍得讓小嬌氣包住校,買了離學校不遠的房子送他?!?/br> 江硯池知道了想要了解的內容,就沒有再繼續(xù)深入下去,大約過了兩分鐘后柏雁聲和MSI的負責人就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柏雁聲向來不在這種事情上避嫌的,直截了當?shù)貙幊卣f:“小池,一起去吃個晚飯吧?!?/br> 江硯池還沒到下班時間的,但是也快了,但是能和柏雁聲在一起他哪里還考慮得了什么上班不上班的,他還沒說什么,負責人就急忙跟上一句:“江博士,你去吧去吧,不用管這邊。”生怕他因為手里的活兒拒絕柏雁聲似的,大概是江硯池工作時那種太過于嚴肅正經的樣子給了他太過深刻的印象。 他們去了附近一家隱私性很強的餐廳,訂了一間包廂,寬敞的房間只有柏雁聲和江硯池兩個人,屋內非常安靜,因此能清晰的聽到接吻發(fā)出的口水聲。 江硯池對接吻這件事情有一種異常的執(zhí)念,他需要通過這種親密接觸來緩解深不見底的想念,表達不能說出口的情感。 他一只手摟著柏雁聲的腰,把她抱得很緊,接吻的時候他總是表現(xiàn)得和性格很不相符的瘋狂,要吻柏雁聲的唇,也要吮她的舌頭,還要舔遍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吻而已,他能玩出好多花樣,變著方法的去吃她。 兩個人吻得氣喘吁吁,江硯池松開她的時候仍舍不得遠離,一雙動情的眼睛瞧著她,一下下的啄吻她,壓著嗓子問:“今晚去我那兒嗎,嗯?” 柏雁聲推開了他,正兒八經的坐著,然后對他微微搖了搖頭,說:“沒時間?!?/br> 她是享受這個吻的,但是并不過分投入,點到為止,分開的瞬間就能恢復一落筆簽五千萬單子的模樣。 江硯池沒過分粘著她,只看溫柔注視著,問:“新聞說你去了柏林,很累嗎?” “還好。”柏雁聲笑了笑,即便是沈別言,也很少能被她傾訴說累,她是個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示弱的人,她換了個話題,問:“劉子清說你還沒簽合同,怎么,還有什么顧慮嗎?如果是因為我們的關系的話,你不用擔心,即便我們以后徹底分開,這都不會對你的工作產生任何影響?!?/br> 徹底分開——江硯池最恐懼、最厭惡的詞。 他低頭喝了口茶,掩飾情緒波動,放下茶杯時他表現(xiàn)出一副非常正常、淡定的樣子,用一種很自然的態(tài)度說:“不是,我是想問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希望我離開長信,或者離開生物科技這一行,我都可以?!?/br> 柏雁聲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上次他私自找記者的事情讓自己不高興之后,他承諾以后做什么決定都會問她的意見,和長信簽約這件事情當然也算,他擔心她會不喜歡和自己有私人關系的人留在自己的公司。 她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小池,我沒有非要留你在長信的意思,如果你覺得別的公司或者別的國家對你的前途更有幫助,那也未嘗不可,如果你決定留在長信,待遇方面可以和劉子清再溝通,為了留住你,他會非常大方的?!?/br> 真的是好客氣的一段話,柏雁聲當然是好心的,她本身就是那種會把自己的人生牢牢掌控在手里的人,除了果果外,她也從沒想過去干涉其他人的生活,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她的這些話就會呈現(xiàn)出想和對方分清楚河漢界的距離感,盡管她沒有想表達出這層意思。 江硯池攥著手握成圈,偷偷地緊張著,問:“那你呢,你希望我留下嗎?” 柏雁聲是真沒往這兒想,在她的世界觀里,沒什么人能比自己重要,再深的感情和沒法兒和事業(yè)相比,例如卓見疏,按照羅未的說法,這個人也足夠喜歡自己,但他懂得懸崖勒馬的道理,再喜歡一個人,也要先考慮自己能否承受,這要是柏雁聲欣賞卓見疏的理由。 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嗎,柏雁聲想,為什么果果和江硯池都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熱情? 柏雁聲含笑看他:“這很重要嗎?” 他回:“非常?!?/br> 柏雁聲不介意同他講實話:“于公來說我自然是希望你留下,于私的話,我希望你做一個經過考慮的、成熟的決定。” 當夜,柏雁聲乘飛機前往波士頓,因為一些緣故她在那里多留了兩天,期間劉子清通過羅未和她報告,江硯池已經和MSI簽署了長期合約,MSI也給了他最高級別的待遇,柏望果也不敢輕易打擾他工作,每次都是先問了羅未,在柏雁聲空閑的時候和她視頻電話,兩邊時差將近12個小時,柏望果總是窩在床上同她講話。 有一次柏雁聲在酒店房間作短暫午休,柏望果側躺在床上,整個畫面里都是他的臉,白生生嫩汪汪,對著鏡頭噘嘴親了一下,甜甜地說想她。 柏雁聲逗他:“哪兒想?” 柏望果馬上坐了起來,對著鏡頭夸張地指自己的腦門、眼睛和心臟,說:“這些地方都很想!” “這樣啊......”柏雁聲慢悠悠地說著,不懷好意地說:“原來我們果果崇尚柏拉圖式戀愛,心里想一想就可以了是嗎?” 柏望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而后馬上睜圓了眼睛,鐵骨錚錚地否定:“不是!我不是!” 柏雁聲特別喜歡看他這種炸了毛似的活潑樣子,心情很好的和他聊著天:“那你是什么?” “我......”柏望果欲言又止,躺回床上轉了個圈趴著,嘟囔著對柏雁聲說:“反正我不是?!?/br> 柏雁聲笑道:“小不點兒,竟然也要學人家談情說愛了。” 柏望果神秘兮兮地靠近鏡頭,小聲說:“我不小,jiejie你摸過的?!?/br> 男性大抵在這種事情上都極其敏感的,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小,尤其是心上的那個人,別的事情都可以退一步,這個卻不行,無論老少。 柏雁聲故意說:“時間過去很久了,忘了。” 柏望果紅著臉羞怯的笑:“那等你回來,再試一試好不好?”話音落了幾秒,他又特別可愛地飛快說了一句話,然后馬上掛掉了視頻。 柏雁聲沒忍住笑意,盯著手機看了許久。 他說的是,我不是柏拉圖,我想死你啦jiejie,昨天晚上想著你打出來的。 大約再過2、3章左右正式吃果果,最好的總是姍姍來遲噠!我保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