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嫁
豬嫁
楊斌一路上忐忑不安,眼皮不停地跳,跳得他心煩意亂。 眼看就要進(jìn)養(yǎng)心殿了,他這眉頭就越皺越深。 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聽到周圍的人說王上新封了個什么子安侯? 如今四國持平,玄鄞國近期也無戰(zhàn)亂,更沒擴(kuò)疆土,又何來封侯呢? 楊斌始終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這到底是哪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細(xì)想來,他已有半年沒進(jìn)宮了。 上次見王上的時候,王上看起來又老了好幾十歲,頗有日薄西山之意。 不知現(xiàn)在又是如何樣子? 牧紳那孩子跟在王上身邊,恐怕..... 楊斌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揮長袖,一腳跨進(jìn)這個玄鄞國最嚴(yán)肅,最遙不可及的殿堂。 他腦子里一團(tuán)糟。 當(dāng)他抬腳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今晚注定不會安寧。 ”草民參見王!“ ”起來吧?!?/br> ?。?? 空蕩蕩的殿內(nèi),由上方傳來一聲極為好聽的年輕男子的聲音。 這聲音干凈溫柔,若是平時女子聽到,必要臉紅的。 可這樣好聽的聲音,在楊斌耳里,不亞于地獄中的惡鬼修羅之音。 楊斌連頭都不敢抬,他的嘴唇上下打顫,牙齒也跟著”咯吱咯吱“作響,那雙正在作輯的手,都在發(fā)抖。 ”噗嗤,這是作甚?半年未見,楊老不會不識我了吧?這可枉我一番對楊府上下的思念之情?。 ?/br> “草民.....不敢。” 楊斌心里涼得透透的,他已經(jīng)把事情摸得差不多了。 就算難以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不敢!? 孤竟然能從大名鼎鼎的楊斌口中聽到‘不敢’兩字!?你楊斌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敢居功自恃,不敢欺君罔上???還是不敢藏賊引盜??!” 青色龍椅上的男子,每說一句,就每下一階臺梯。 直到他站在楊斌面前。 楊斌冷汗直冒,被面前的人強(qiáng)大的威嚴(yán)壓得喘不過氣。 他的目光瞟到底下那雙龍頭長靴,心里更是膽怯不已,呼吸也變得急促。 “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對了,孤今日宣你過來是干什么的?” 袁牧紳轉(zhuǎn)了個身,說話調(diào)子就和問“一會吃什么”一樣輕松,似乎是打算就此作罷。 “王....宣草民進(jìn)來...說....說是...有賞...." 楊斌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豆大一粒汗珠隨之落在地上。 ”哦,沒錯,是有東西賞你。嗯....是兩件好東西?!?/br> 袁牧紳喚了聲,就進(jìn)來了一群太監(jiān)。 為首的提著個用麻袋裝著的,看起來沉甸甸的東西進(jìn)來。 跟在后面的則推了一輛車,車上不知擺著什么龐然大物,也用了一張紅布蓋著,還發(fā)出”嗷嗷“的叫聲。 無論是前面的還是后面的,看起來都不是什么正常東西。 “這禮物,是你自己拆開看呢,還是孤替你拆呢? 袁牧紳幽幽地說著,一腳把楊斌踹倒在地上,然后用靴子重重地頂著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頭。 楊斌年歲已高,禁不住這么摔,雙腿一下杵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可他仍不敢做出什么違抗的動作,張口,顫顫巍巍道:“草民....草民自己來就好...不勞煩王..." 麻袋里的東西就在楊斌面前。 那麻袋系得松松垮垮的,即使楊斌的手像篩子一樣瘋狂地抖,也能輕輕松松地解開它。 一解開,就是一股濃郁的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那竟然是一顆人頭?。。?/br> 還帶有溫度.....連血都是熱的...... 那顆人頭正對楊斌,楊斌一看,嘩地一下就往后倒,整張臉的表情變化從最開始的恐懼,驚愕,最后再變成憤怒和悲哀。 他伸出手,這次的手仍然在抖,可卻不是害怕,而是氣急時的反應(yīng)。 ”這是你親生爹?。?!你怎么能....!!怎么能?。。?!...." 亦是自己多年好友啊.... 袁江....老夫,實(shí)在愧對于你... 楊斌陷入了莫大的悲哀和憤怒中。 他無法言語,只能低低的嗚咽,跪在地上,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十歲。 “親生?呵。都說三人成虎,孤看你一人就成獅了!謊言說久了自己都信了?!” “你....你知道了!...!" 楊斌愣了,他突覺大腦嗡嗡作響。 原來....他都知道了....難怪啊,難怪.... "孤這十多年,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啊?!?/br> 袁牧紳沒有回應(yīng)楊斌,反而是兩手背在身后,背對著楊斌,一個人自言自語。 “娘天天去竹館(男妓館),每晚帶不同的野男人進(jìn)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親手為我織一件衣服,做一頓飯,甚至是我生辰,也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而我自認(rèn)為對我最好的爹,像條狗一樣,妻子不守婦道就罷了,連自己的前途也要給別人雙手奉上,還巴巴地替別人數(shù)銀子!” “呵,結(jié)果最后還不是我親爹呢,我一個皇子,憑什么要受這般屈辱!” “半年前,他告訴我,你不想把女兒嫁給我了?” “袁家待你女兒從小就是按袁家媳婦的標(biāo)準(zhǔn)來的! 你楊家女之所以過得比玄鄞國公主還好怎么來得你不清楚嗎??? 這婚,是你想退就退的??? 你女兒也是賤啊,孤日理萬機(jī)也要尋她,她倒好,沒有一次肯出來見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不過孤也想通了,楊初成一個商賈之女,地位低賤,這婚退就退了。但孤念及昔日之情,替她謀了樁好姻緣,這良辰吉日就定在她及笄之日。夫家是個地位高的,配個商賈之女綽綽有余,孤今日就替她做主!” “來,和你女婿見個面吧!” “把子安侯帶到楊老面前看看!” 袁牧紳說得情緒激動,恨不得馬上讓楊斌看看子安侯的模樣。 太監(jiān)們推著車,三兩人一齊掀開紅布,一頭又臭又臟的公豬,嗷嗷叫著,肥厚的頭尾部系著一朵大紅花,它的腹下,還連接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大張著雙腿,性器和豬的性器被針線縫在了一起! "楊老,還不見過子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