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50

    段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許從周正坐在床邊上發(fā)呆。

    而反觀她的床，被子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枕頭斜斜歪歪的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床單又皺又亂。她身上還裹著被段弋從浴室抱出來時候披著的浴巾。

    段弋從她行李里找到她的貼身衣物，她忸怩了一回兒趁他也去找衣物的時候換上了內(nèi)褲。

    他的行李箱還保持著來的那天的樣子，敞開著放在房間的角落里。

    不收拾收拾嗎？

    他隨手撈起一件打底的長袖套上，不以為然：又不妨礙我找東西也不妨礙我走路。

    第一天來的時候是懶得整理，到了今天想到過兩天就要回去了也懶得再收拾出來。

    許從周也不強(qiáng)迫他一定要收拾，她沒有潔癖也沒有強(qiáng)迫癥，到頭躺進(jìn)被窩里，雜亂的箱子隨之拋在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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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有一天是段弋比她醒得早的。橫在自己的腿上的肢體來自另一具身體，她枕在自己胸口像自己那個五歲的侄子趴在他母親身上睡覺似的。

    房間的電視機(jī)上放著，老電影的畫面用現(xiàn)代的眼光看著有些審美不合。

    開了靜音的電視只有一幀一幀的畫面在變化，房間的明暗隨著畫面而變化。

    她到了翻身的點(diǎn)，四肢慵懶的放松著，睡麻的一側(cè)身體驅(qū)使著她翻身，她將被子扯走了一些，和他之間空出來的距離導(dǎo)致半個后背露在外面。

    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她醒了。

    她睜眼看著昏暗的房間里只有屏幕在投屏著電影，沒拉窗簾的玻璃門外仍舊是一片灰蒙蒙的。

    幾點(diǎn)了？

    段弋把被子掖好：五點(diǎn)了。

    許從周又問：沒睡？

    因?yàn)橛浿ソo她買藥這件事，他睡了沒幾個小時就醒了，心里一旦裝著要做的事情他總不能很好的入睡。陳雅萍知道這件事后，總說他在給自己懶散不作為找借口。

    睡不著了。段弋將電影暫停：吵醒你了？

    許從周剛翻過身，然后又翻回來面朝著他，腿重新擱在他身上。還沒開口，段弋隔著被子給她敲了敲腿，力氣不算大：爬了山腿酸？

    一個冬天沒有養(yǎng)肥許從周，倒是養(yǎng)懶了她這具從前走南闖北愛瞎跑的身體。

    消磨時間的電影看不出什么觀后感，他把電影關(guān)了，放低了枕頭重新躺回去，放在被子外的手有些涼，摸著她酸軟而有些發(fā)燙的大腿倒是真好。

    段弋不放心的側(cè)過臉，試探著她臉上的溫度，確定她沒有發(fā)燒。

    這一晚許從周睡眠很好，再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jīng)沒人了，外面的天也亮了，床的另一半只剩下淡淡的余溫，沒收拾的行李箱還擺在哪兒，有個身影在房間外抽煙，她翻了個身，床頭柜上擺著米粉早飯還有一個藥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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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藥許從周剩下一天還沒有什么精神，加之徐承望和黑狗在麻將桌上也回了本索性離開的也很干脆。比起來的時候多了個徐承望，段弋和許從周一起坐在后排，看她臉色不好，段弋脫了自己的外套疊起來當(dāng)作靠枕讓她靠在身后。

    把她冒著冷汗的手握在手里。

    車?yán)锏娜擞幸淮顩]一搭的聊著天。

    話題扯到了昨晚的那局麻將上，又說起了那個打麻將很厲害的女人。

    段弋提醒他們：沒看出來嗎？以前和我們一個高中的，叫王雨濛。

    吼，老徐這和你以前的徒弟們都是一個整容醫(yī)生做的吧。黑狗怎么都不能把這個人的臉和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不得不說我們?nèi)芯褪浅鋈瞬?，不愧是東臨小澳門南靠內(nèi)華達(dá)，選址的那個校長真是個鬼才。

    許從周坐在車?yán)镉行o精打采，雖然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多少還是聽了一耳朵。

    比如洵川各個高中有趣的學(xué)生成分構(gòu)成。

    家里有錢有勢的祖上積財積權(quán)積了好幾代的都愛去一中，家里干新興產(chǎn)業(yè)接觸金融現(xiàn)金翻身的新貴們上的都是三中，成績好又有才華的上外國語。

    窗外的街景慢慢從鄉(xiāng)鎮(zhèn)類型的三四層小樓房慢慢變成矗立的高樓，柏油路也從兩車道變成了三車道。許從周感覺倒有只手饒有興趣地摸過她涂了封層亮油的指甲。

    徐承望不是個樂意當(dāng)司機(jī)的人，黑狗女朋友上中班前已經(jīng)開了車在段弋家門口等黑狗了。

    許從周后續(xù)自然也讓段弋送回去。

    段弋把她的行李箱放進(jìn)自己車的后備箱，想起沒還給的手鏈：在我房間里，要不跟我一塊兒進(jìn)去，你難不成站在車庫門口等嗎？

    他看了眼時間，過了午飯的時間點(diǎn)了，補(bǔ)充：這個時間點(diǎn)我家沒人，我媽估計(jì)和老姐妹打麻將去了。

    因?yàn)槌运?，許從周覺得下腹有些墜痛，想著正好可以借用一下廁所也就同意了。

    他走在前面，正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提醒了她一句：買房子的時候我在國外讀書，所以裝修風(fēng)格僅代表我爸媽審美，人間富貴花什么的與我真的沒有關(guān)系。對了，門口綠化帶里重新種回去的蔥姜蒜也與本人無關(guān)。

    許從周被他逗笑了：能理解，我也是等到了高中畢業(yè)才擺脫大紅色的牡丹花床上四件套。

    進(jìn)屋之后，映入眼簾的裝修風(fēng)格用成語形容就是金碧輝煌，用再通俗易懂的就是土豪風(fēng)格。掛著巨大十字繡的客廳里的確沒有人。

    看吧，我就說我媽不在家。段弋說完正準(zhǔn)備彎腰從鞋柜里給許從周那一雙拖鞋。

    許從周站在原地，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看見一個燙著小卷穿著睡衣的女人端著飯碗從餐廳里走出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眨了眨眼。和她對視的女人手不穩(wěn)，勺子里的紅棗掉進(jìn)了碗里。

    段弋拿著拖鞋直起身的那一刻，他率先回頭看的是許從周，瞧見她表情怪異，又順著她目光望過去，難得是沒有在臉上保養(yǎng)造作的母親。

    無言的十秒后，在許從周先對陳雅萍鞠躬點(diǎn)頭喊了一聲阿姨好后，陳雅萍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了，將碗隨手放在一旁，笑著拿起外套和包：我正準(zhǔn)備出門呢。

    許從周的手鏈就放在段弋房間的書桌上，拿完手鏈就可以走了。

    段弋一出門就看見躲在鐵門外和捉賊似的老娘，果不其然，等他送完許從周回家，陳雅萍女士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他了。

    什么名字？多大？怎么認(rèn)識的？什么工作？本地人嗎？

    段弋一五一十的說了，只是稍稍美化了他們的初遇：她是個攝影師。

    說到這，陳雅萍滿意極了：不是本地人就不是本地人吧，她只要肯在本地發(fā)展就夠了。家庭背景呢？是不是獨(dú)生子女？

    再聽見父母離異后，陳雅萍的笑容少了一大半。

    相了幾次親，段弋也大致知道家庭離異這項(xiàng)能扣不少分。

    他倒是不介意這點(diǎn)，瞧著自己老娘晴轉(zhuǎn)雷陣雨的表情，毅然站在許從周那邊，也是他自己內(nèi)心想法的那一邊：媽，你兒子我這輩子沒多大出息，什么高薪，什么有面子的職業(yè)估計(jì)和我也不搭邊。你想要那種兒媳婦也看不上我這種，拖下去別說是父母離婚了，我可能就得找個對象離婚的了。

    知子莫若母，反過來也一樣。

    你老實(shí)說，我?guī)Щ貋淼墓媚锲涟伞?/br>
    陳雅萍點(diǎn)頭。

    就這基因，你以后的大孫子不得比表舅媽家的孫子帥氣？到時候你抱著你孫子去她家吃飯，好好刺激刺激她家小眼睛大圓臉的小胖子。

    陳雅萍也不是那種非逼著兒子怎么樣的人，真要是這種人段弋早就坐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朝九晚五二點(diǎn)一線了。

    段弋知道這點(diǎn)，他從不擔(dān)心過不了他老娘這關(guān)。

    只是被問起交往多久了，段弋摸了摸耳后。這小動作被陳雅萍看在了眼里，她好不容易滿心接受了，和著是白樂呵了：還沒在一塊呢？

    這不是沒追過人，我沒經(jīng)驗(yàn)嘛。段弋懶散的坐在沙發(fā)上，手機(jī)里收到了許從周說不舒服睡午覺的消息。

    陳雅萍支招：送東西啊，送送小禮物。

    說著說著，她又講起了她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段弋早就聽過了，搶答，語氣不耐煩：我知道，我爸當(dāng)時追你，送了你一只能錄音的狗狗玩具。于是就是這條狗，你就放棄當(dāng)廠長兒媳婦了。

    段弋的一周歲照片還是抱著那只玩具狗拍的。

    那是陳雅萍的青春故事，瞧見自己少女的悸動在兒子這兒有些不耐煩，她就來氣。

    陳雅萍：玩具狗怎么了？沒這條狗還沒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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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萬字左右完結(ji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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