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天門山派
04.天門山派
天門山上,大弟子府。 有幾個弟子在錦嵇的屋外喚他出去參與今日的試煉。 錦嵇推脫不去。眾弟子無奈,議論紛紛地走了。 大師兄的內(nèi)力還沒有恢復(fù)嗎? 大師兄已經(jīng)缺席試煉好幾天了。他不在,二師兄囂張地都要在擂臺上橫著走了! 誒!有那么厲害的瘴氣嗎?我可從來沒在書里學(xué)到過 待到議論聲和腳步聲徹底不見,錦嵇才打開房門,飛身離開,只留一個殘影。 他來到了天門山的斷崖之處,此處極高,視野開闊,有云海飄動,奇鳥飛過。 只有輕功頂尖的人才能來此斷崖之巔,因此,這里一般就是錦嵇獨自修煉,磨礪心智的地方。 他有點緊張地在指尖凝集他再熟悉不過的劍氣 果然! 意料之中卻讓他如遭雷擊。 劍氣不再是純凈如月白的銀色!其中摻雜了一抹刺目的黑色,與原來的銀白混沌在一起,變成灰撲撲的詭異顏色。 這就是一個修煉至陽至純功法的弟子丟失元陽的下場! 溫泠玉徹底吸收完錦嵇的元陽已經(jīng)是那日的三天后了。 她的功力得到了質(zhì)的飛躍! 從以往只能催發(fā)一根銀針,直接到了足以同時催發(fā)五根銀針的地步! 但她再回到瘟疫小鎮(zhèn)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溫泠玉一邊回味著錦嵇美妙的滋味,一邊往天門山趕去。 望著高聳的天門山派入口,以及門派內(nèi)巍峨氣派,肅穆穩(wěn)重的建筑,溫泠玉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 溫泠玉:本來就討厭被女伏宮管教了。這個地方看起來比女伏宮還要森嚴一百倍! 憑借信物,溫泠玉輕易入了天門山。 守門弟子為她說明了大師兄的住址,然而她迷路了! 修得跟個迷宮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天門山在擺陣呢! 溫泠玉看著身邊都修得差不多一個樣子的建筑物,感到頭大。 這時,突然有個身著天門山弟子服的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明明和錦嵇差不多的弟子服(大師兄的弟子服鑲了銀邊),錦嵇穿出來玉樹臨風(fēng),卻被這個人生生穿出了吊兒郎當(dāng)?shù)奈兜馈?/br> 喂。你哪兒來的?報上姓名。 溫泠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用婉轉(zhuǎn)的嗓音輕聲道,小女名喚溫泠玉,特地拜訪天門山是為了向恩公報恩。 溫泠玉:這個人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弟子。不知道元陽還在不在,陽氣有沒有錦嵇精純。 少年吐掉了嘴里叼著的嫩枝,問道, 恩公?誰? 錦公子,他們喚他大師兄。 少年從下往上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嬌滴滴的美人,表情突然有一點古怪,錦嵇?報恩?你? 卻不等溫泠玉再解釋,兀自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敢問公子姓名? 別。我可不想跟那家伙救過的人扯上關(guān)系。 溫泠玉:???兩人關(guān)系好像不好的樣子?,F(xiàn)在往回走還來得及嗎? 哦豁,來不及了。 少年在一旁悠哉地看著不小心走上他偷偷催動的陣地,被困在陣里的美麗姑娘,笑得有點欠揍。 哎。可惜了你長得這么漂亮。誰讓你是錦嵇看上的人呢?這就是跟我斐離過不去! 溫泠玉:斐離?很好,我記住了。 溫泠玉暗暗在手中催動五根銀針,正打算射向斐離。 一道清冽的男聲傳來,是錦嵇。 斐離,你莫要頑劣! 呵。你可算敢出來了。你是不是怕被我打敗,所以這幾天都不敢來練武! 錦嵇無奈地看著這個天天嚷著要打敗他的二師弟。 斐離,別鬧了,把人家溫姑娘放出來。 誰鬧了?要放你自己放,反正又不是我的相好! 你莫要胡說,有些話傳到師傅耳朵里不好。 哼。胡說?你不是專撿老弱病殘救嗎?長這么大我可從來沒見過你救年輕女子,還長這么漂亮,你敢說不是因為動心了? 斐離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接著激動道,哇!好你個錦嵇!你是不是害怕被師傅發(fā)現(xiàn),不肯傳你掌門,所以不敢承認你喜歡人家!好?。∧憔尤贿@么險惡!還一副正義偉岸的樣子騙了那么多人! 溫泠玉:這個少年怎么這么中二,麻煩來個人把他拖走! 斐離說完后,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而他本人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為何大家突然不說話了,怪尷尬的。 錦嵇開口打破了沉默,斐離,我最后說一遍,解開陣法。否則我就將你偷喝貢仙酒的事情告訴師傅。 溫泠玉:這個陣法看樣子只是天門山的普通陣法,錦嵇應(yīng)該解得開的。難道他在故意躲我? 哎,男人心,海底針。 哇!錦嵇你果然是個陰險狡詐之人!可恨只有我冰雪聰明可以識透你的真面目!斐離不情不愿地解開了困住溫泠玉的陣法,并拾取了溫姑娘飽含深意的微笑一枚。 錦嵇支走了不情不愿的斐離,帶著溫泠玉一直走,也不說話,就在前面埋頭趕路,走得還快,溫泠玉必須加快腳程才跟得上。 可她一加快步伐,他就更快,就像想故意拉開距離。 溫泠玉正氣呼呼的,錦嵇突然停住了,指了指前方的一條直路, 溫姑娘,一直沿著這條路走就可以下山了。這條路很安全,天門山的高級弟子下山都走這條路。 溫泠玉:這就趕人走了??有沒有搞錯? 溫泠玉撲過去想要抱住錦嵇,結(jié)果他閃得極快,像道閃電。 錦嵇!你什么意思!溫姑娘瞪大了一雙美目,氣得雙頰微微泛紅。 錦嵇的目光像燙著了一般趕緊移開,解釋道, 溫姑娘,我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又如何? 溫泠玉:老娘也修道,只不過修的歪門邪道。 我修是無情道,我修的功法需要保持錦嵇頓了頓,不好意思開口跟一個姑娘解釋得太清楚。 你就是不想負責(zé)而已! 溫泠玉步步緊逼,錦嵇步步后退,猶如逃避洪水猛獸。 溫姑娘,始終是在下的過錯。你想要什么補償?只要是在下做得到的,定在所不惜! 不要不要!我只要你! 溫姑娘大膽直白的心意繞是讓清心寡欲的錦嵇也羞赧了一瞬間,俊臉飛紅一抹,最終嘆了口氣,道, 對不住了!溫姑娘!錦嵇的這條手臂就當(dāng)為犯下的錯贖罪了! 錦嵇說罷,取出別在腰間的劍,毫不猶豫劈向自己的左手臂。 溫泠玉:住手?。。。榱宋业男愿?!你給我住手! 你敢! 錦嵇無法將自己給溫姑娘,只好斷臂贖罪! 溫泠玉眼看拉不住錦嵇,急得眼圈都紅了,淚珠子嘩啦啦就流下來了,折射著粼粼的波光。 你...你怎么又哭了...錦嵇這一愣,劍也停住了,人也在原地呆住了,然后就立馬被溫姑娘抓住機會抓住了手腕,半晌才掙脫。 溫泠玉身上獨有的馨香輕易喚起了錦嵇努力緊鎖的那些纏綿悱惻,羞恥下作的記憶,他整個人慌得氣息凌亂,腳步踉蹌。 溫姑娘的淚珠就盈在眼眶里,洇濕了她鴉羽般的長睫,她卻拼了命般般勉強一笑,似乎想要安慰他,卻分明讓他的心湖更加紛亂。 你不準傷害自己。我不要你便是了! 錦嵇不知道該說什么,視線游弋。 錦嵇:太近了靠得太近了。 她的聲音,她柔軟的手心,她的香味,無一不在刺激他,提醒他,她美得如何惑人心神,他們曾經(jīng)如何顛鸞倒鳳,親密無間。 你為什么不說話?既然錦公子流水無意,泠玉自然不再勉強只是,錦公子,可否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 溫泠玉:女伏宮優(yōu)等生在線,堅持不懈,只為采陽。 溫姑娘眼巴巴地望著錦嵇。 錦嵇微不可見地嘆了一聲, 若說報恩,姑娘救了中藥的錦嵇,應(yīng)當(dāng)是我來報恩的。 不是的!雖然是錦公子挑的頭,但泠玉也是心儀于你,才會心甘情愿答應(yīng)的! 抱歉,溫姑娘。錦嵇無欲無求,無可讓你報恩。 溫泠玉:?。∮望}不進! 負心漢!大騙子!溫泠玉大聲控訴,然后背影優(yōu)美而脆弱地跑掉了。 跑了一段的溫泠玉:不追?我去!真的不追! 留在原地的錦嵇:(低嘆)溫姑娘是個善良的真性情女子,可惜遇上他這么個只知練功,不解風(fēng)情的人。 錦嵇不愧是常年修習(xí)的人,警覺性和感知力很高。 他的潛意識一碰到溫姑娘就會警鈴大作。 但是他不敢回憶當(dāng)時的哪怕一點場面,因為那時的種種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和控制能力。 如果他愿意細想的話,他應(yīng)該可以察覺事情的蹊蹺以及溫姑娘的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