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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頂著哥哥冷臉,忍痛捧著手機認真的白蓮看著看著就撅起了嘴,手機邊上一扔,扭頭就要抱,嗓音里的哭腔居然還沒有消散:哥哥抱抱呀~ 已經(jīng)坐靠上床頭滿腹復雜的白墨川冷酷的一根手指頂在她額頭上,不行,你現(xiàn)在是大女孩兒了,不抱。 她錯愕的眨巴著眼,簡直不敢相信聽見了什么,哥哥說過,連有了女朋友都最愛我,為什么我只是發(fā)育出女性第二性征,就不給抱抱了? 白墨川頭疼的按了下鼓噪的太陽xue,試圖講道理,小蓮,我是你哥哥,也是男人,哪有這么隨意抱女孩子的?。 她傷心極了,胸口疼得厲害,他還老推開她!軟綿綿委屈道:但我不是其他人,我是小蓮呀。想了想,奶聲奶氣道:我是哥哥的小寶貝呀~ 他居然挺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發(fā)現(xiàn)并沒有邏輯上的問題,情感上也沒毛病,抱抱自家寶貝meimei,確實也不違反什么倫理道德之類。他張開胳膊,把她摟進懷里,連聲線都柔軟下來,好,那只能抱抱。 她不依不饒:還有親親呢? 他沉吟,退讓了,偏頭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蛋,還帶著淚,可憐得不行。只能放輕放軟嗓音道:自己忍著,乖。健康指導上說得很清楚,發(fā)育期間的腫塊最好不要過度按摩,注意休息就差不多了。 她以抱著他腰的姿態(tài)坐起來,滿臉的憋屈逐漸轉(zhuǎn)為歇斯底里:我、我、我忍不了,好疼,才找哥哥的抽抽噎噎的愈發(fā)難過了,我、我試了的,真的好痛,哇!哥哥不愛我了,哥哥是壞蛋!竟然就這么仰著腦袋,像小時后那樣,張著嘴巴號啕大哭起來。 他太陽xue的青筋鼓噪得厲害,伴隨著她傷心欲絕的放聲哭泣一抽一抽的,整個腦仁兒開始痛。她哭,他心疼,可事情并不是他心疼就真的能去做的。 于是他試圖講道理:寶貝兒,甜心兒,你要懂得,男女有別 她哭得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哥哥不愛我了,哥哥討厭我,哇哇哇! 他閉了閉眼,嘗試誘哄:小可愛,我的小蓮花兒,哥哥是告訴你,無論男女有別與否,我們兩個是親兄妹,就不可以 她難過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一手還蜷曲的貼在他結(jié)實的腰側(cè),一手摟著胸,我疼的要死了,哥哥還不理我,哥哥是大壞蛋,以后哥哥肯定再也不理我了,哥哥是騙子,還說最愛我!哇哇哇! 他被她的話氣得仰倒,深呼吸一口氣,決定板起臉恐嚇:小蓮,你再哭哭看看,倫理道德不懂是嗎?胡攪蠻纏是嗎?你覺得你這樣哭下去,我會心疼嗎?你再胡鬧,明天的飛機走了,你就別想我再來這里。 她怔了怔,還想再說什么,卻在見到他緊鎖的眉頭和滿是不悅的眼神后,瑟縮了一下,沒敢再說什么。而是小心翼翼的瞧著他,他卻絲毫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容忍著她,而是繼續(xù)嚴厲的盯著她。 很認真,很嚴肅,甚至還兇。 她意識到他是真的,真的是他所說的那些那些話的意思。 她想試圖辯解什么,卻發(fā)現(xiàn)沒有聲音。而他反常的神態(tài)讓她害怕極了,她已經(jīng)沒有了父母,如果再被哥哥所厭棄,她她會活不下去的。 哥哥生氣了,他說不要她,因為她不乖。 可她是真的疼得沒有辦法了,可此刻慌了神,卻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痛,而是他帶來的恐懼。要一個人被扔在這個她自己執(zhí)意前來的國都,沒有哥哥 晦澀而負面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一擁而上,他卻神態(tài)冷戾的僅僅是瞧著她,雙臂環(huán)抱,不愿意為她敞開。 她呆滯的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不自覺的,也模仿著他的動作,將自己摟住,卻在這炎熱的夏夜里只感覺到寒冷的打了個哆嗦。 沒再聽見她的哭聲,他以為方法奏效了,抬眼看她卻才意識到嚇到她了。 何止是嚇到,她根本是嚇傻了,連他憐惜的想要伸手幫她擦眼淚,她都無意識的躲了躲,濕漉漉的眼里的惶恐逐漸染上空茫和畏懼。 他心里一突,突然想起幾年前,在綁架犯躲藏的那個雜物間,蜷縮在角落的黑暗里,無生無息,眼神都黯淡絕望,連哭都哭不出來的meimei。 當時她被父母的突然過世以及性質(zhì)惡劣的綁架直接驚嚇成自閉,治療了快一年才康復。心理醫(yī)生的建議是不要再有強烈的負面刺激,否則會有很大的幾率復發(fā)。 猛的坐起來將她抱入懷里,他覺得心都要碎了,連連親吻她的濡濕的小臉,滿滿的自責懊惱:別怕,哥哥在,哥哥在,小蓮,哥哥沒有不要你,哥哥愛你,寶貝,我的小寶貝。 她安安靜靜的像個洋娃娃一樣,不哭也不鬧。 他的眉頭越擰越緊,來不及后悔自己的蠻橫和專斷,好聲好氣的端起她的臉,一點點親掉她的淚水,反復的吻著她紅通通的眼角,低著嗓子,哄著,乖,看我,小蓮,看哥哥,哥哥在,剛才是開玩笑的,哥哥要你,哥哥最愛的就你。 就在白墨川心力交瘁的以為meimei又被嚇回自閉狀態(tài)時,才聽見她小小聲聲的喊:哥哥。 如同天籟,他只覺得眼眶一熱,已經(jīng)不去思考什么人倫道德還是情感糾葛了,幾乎是顫抖的回答:哎,我在,我在。 她卻垂著長長濕潤的睫毛,連看都不太敢看他,怯懦又小心,我,我疼小嘴哆嗦著,委屈又可憐,我不想給別人看,可是真的好疼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眼淚又嘩啦的流了下來。 白墨川沉默的凝視著她的不安和驚惶,心絞著絞著痛,輕輕嘆了口氣,捧著她的下巴,看我,小寶貝兒。 她不敢,他好兇。雖然他口吻上還是愛她的哥哥,但她從來沒有被他以這么嚴厲和暴躁的口吻警告過。她當真了,所以她怕了,想來,也的確是她太胡鬧,因為只能接近他一個人,而不管不顧的來纏著他。 小蓮?看著我。他無奈又不得不強迫按捺下滿心的焦慮和躁動,抽了張床頭柜上的紙巾,輕輕按掉她的眼淚。 她的眼神掃來掃去的,可再也不敢對上他,幾年前那個敏感脆弱又易碎的meimei像是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