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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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婭特坦率的疑問讓后座正在喝水的李宇差點嗆到,騰的就站了起來。 沒理后方失態(tài)的秘書,白墨川凝視著眼眸含笑的妹子,恩了一聲。 哈婭特一下就笑了起來,那我以前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的家人呢?挺高興不用再頭疼的去尋找答案。 白墨川慢慢道:你以前叫白蓮,和我一起住在中國,父母雙亡,現(xiàn)在還有祖父母在世。 英語表達的名字和中文并不雷同,哈婭特聽著對白蓮的名字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很困惑的皺了皺眉頭,咦,我住在中國么?那我在中國使用的是英語么? 白墨川搖頭,不,我們使用的是中文。在她的注視下,他隨口以中文說了幾句話。 哈婭特茫然的聆聽著,費解的試圖從他的表情上推測他所說,很顯然失敗了,啊,我聽不懂,你確定我是你太太?而且她空白的記憶沒有絲毫反應(yīng)回饋,這讓她很疑惑啊。 白墨川沉吟,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看你的臉么? 她后面座位的一位黑衣妹子立刻說起話來,阿拉伯語,誰也聽不懂,內(nèi)容大概是勸導(dǎo)哈婭特要謹慎,但哈婭特只是歪了歪頭,起身,對白墨川彎眸一笑,請隨我來。 白墨川站了起來,回頭一瞥,李宇已經(jīng)一臉腦震蕩的坐下了,而沙特方隨行并沒有再試圖阻止哈婭特,他這才跟著她,去了另一扇門后的房間。 并沒有關(guān)心房間是做什么用的,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取下面紗的動作,順便輕輕將門在身后關(guān)閉。 朝思暮想的面孔,盡管化了成熟的妝,與日日夜夜陪伴的照片有著些微的不同,卻又毫無質(zhì)疑的就是白蓮,僅有的變化,大概是她長大了,長開了,一顰一笑更接近他們的母親。 他情不自禁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臟,深呼吸一口氣,直覺的應(yīng)該去看看李宇,好確定不是幻覺,卻舍不得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分毫,仔仔細細的,略過她的眉眼,分分寸寸的,掃過她的下頜。 再開口時,他的嗓音都啞了,你的眼角,是怎么了? 她驚訝的摸了摸右眼,被濃艷的眼妝遮掩的地方,笑起來,啊,這里受過傷,做了點微整容,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細長深邃的眸子里露出憐惜來,是六年前的爆炸么 她揚起眉,笑了起來,哎,還真是夫妻?。慷?,是的,被碎石頭劃破了,縫了兩針。 他勉強勾了勾唇角,六年前,你獨自出門去準備禮物,結(jié)果遇上恐怖分子的爆炸襲擊,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沉重和痛苦,盡管沒有辦法感同身受,還是收斂了笑意,用著稍微輕快的語調(diào)道:大王妃說,那時我救了她的小兒子,躲避罪犯的時候出的事,如果串起來,大概就是離開了你,遇見了艾米爾,救了艾米爾,逃走,爆炸,失憶。 說完,自己就先沒忍住笑起來,啊,挺狗血的。認真看著高大男人英俊的面孔,立體完美的五官,熟稔極了,過去幾年,她一直面對著的幼齡的版本呢。摸了摸鼻子,她忽然覺得有點心虛的轉(zhuǎn)動眼珠子,啊,還有更狗血的,你聽嗎? 他恩了一聲,深沉若海,你說的我都聽。 她撲哧笑起來,低頭從大袍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機,劃拉兩下:啊,我生了一對雙胞胎,應(yīng)該是你的孩子。將調(diào)出的照片遞給他。 他錯愕又震驚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手機,垂眸看過去。 擁有熟悉眉眼的精致小孩子,一男一女的湊在一起對著鏡頭笑,乍一眼看上去,竟然像是將他和白蓮的幼年時期p在一起一般。 耳邊嗡嗡作響,他幾乎連飛機飛行中的巨大噪音都聽不清的用力按住胸口,深呼吸,企圖壓下過快的心跳,可還是沒能抗住,在一陣眩暈中,將手機遞回去,他轉(zhuǎn)身用額頭抵住門板,沙啞道:把面紗戴上。 匆忙罩上面紗的哈婭特看見那個男人不但流了汗,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綻出來了,在她說好之后,他才拉開門,踉蹌的走出去,被隨行人員面色緊張的沖過來攙扶住,然后取出幾個藥瓶,倒出花花綠綠的藥片給他服用。 慢吞吞挑起眉毛,她忽然想起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一個能夠代表國家的大商人,這么說很有錢?還很有???那他有個萬一,她就可以繼承他的巨額遺產(chǎn)? 莫名發(fā)大財?shù)母杏X耶~ 飛機因為白墨川的身體狀況立刻返航,可無論周圍如何兵荒馬亂,戴著氧氣罩的白墨川一直注視著哈婭特,哪怕因為精神突然受到刺激,引發(fā)身體機能一定紊亂而劇痛,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安安靜靜的坐靠在椅子里,凝視著她。 對她而言,哪怕他有再多的證據(jù)證明他們的關(guān)系,此刻的他也只是個陌生男人。 所以她并沒有慌張、恐懼或是擔憂,而是坐在他對面,乖乖的就這么望著他,清澈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沒隱藏住的無聊。 他的心底卻浮出了淺淺的笑意,真好,她不必承受他的苦楚,真好。 白墨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談不上糟糕,卻也不再合適坐飛機或者外出,被送回王國大廈時,狀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一直待命的隨行醫(yī)生檢查之后,也給了沒事,只需要靜養(yǎng)的結(jié)論。 感覺剛相認的第一天,就在丈夫出事的時候離開不太好的哈婭特百無聊賴的跟進了白墨川的房間,奢侈華麗的超級套房就跟大別墅似的,哪怕她自帶的侍女、保鏢全部涌了進來,也只是把大廳的空間占據(jù)了一些而已。 確定心跳恢復(fù)正常,血壓正常,醫(yī)生取掉了氧氣罩。 接過滿臉擔心的李宇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的白墨川,這才有機會向他道:不要告訴老穆。 順著老板的眼神看向有可能是小姐/太太的沙特黑袍女教授,李宇點了點頭,其實滿腦子的震驚還沒有退卻。 敞開門的休息室里陪伴哈婭特的還有艾米娜和另一位侍女,門外就是彎刀挎腰的保鏢們,一個個眼神兇悍的盯著屋內(nèi)半躺著的白墨川。 實在是因為過大的心里激動而引發(fā)肌理抽搐痙攣而脫力的白墨川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虛弱,朝哈婭特抬起手:來。 一番折騰,齊整的襯衣已經(jīng)稍微凌亂,領(lǐng)口和袖口都解掉的男人沒有頹喪和消沉,只是一些難掩的疲倦,眼神卻很亮,漆黑的眸子,專注的凝視著她,帶著顯而易見的的心疼、憐惜、自責、懊惱、懊悔。 她好奇的看著他復(fù)雜的眼神,抬手示意旁人不必跟隨,抬腳走進休息室。 室內(nèi)的李宇和醫(yī)生順勢退出,還在保鏢怒目之下,鎮(zhèn)定的關(guān)上了房間門。 走到躺椅邊,想了想他的身份,她挺豁達的坐了下來,也并不拒絕被他輕輕握住手。細微的電流不可錯辯的在兩人交握時炸裂,酥麻的感覺讓她得咬住下唇,才忍住沒哆嗦一下,可貓瞳已經(jīng)不可控制的瞇了起來。 他勾了勾唇角,很快又抿直,嗓音低醇,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