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桃花5--7 季忘憂于沐青
釀桃花5--7 季忘憂&于沐青
5. 于忱叫季忘憂直接住在自己家中。 考慮到她多年沒回虹肅市,此時回來也只是為了看顧倆小孩,那一直空置的房子免不得一番收拾,住在自己家里更妥當(dāng)。 都是熟知多年的關(guān)系,沒人會拒絕這次安排,季忘憂更是怕麻煩的性子,笑瞇瞇地便應(yīng)了。 于沐青知道這消息時,堪稱一個緊張,畢竟離季忘憂回虹肅市沒剩幾天了。 那天還有晚自習(xí)! 于沐青一拍腦門,不禁咬唇嗚咽,萬般惋惜地皺起鼻尖。 沒辦法第一時間見到姨姨了。 這個認(rèn)知讓她心生急切,甚至衍生幾分焦躁。 心癢難耐。 心不在焉的幾天后,她下晚修回家,母親們已經(jīng)忙于工作離開了虹肅市,而她 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想見的人。 姨姨還和自己記憶中一樣,無論是童年時與自己玩耍的模樣,還是幾年前出現(xiàn)在光腦視屏里的模樣。 多年未變,一如既往的神色飛揚(yáng),美麗瑰艷。 嗨,小青,竹子。長發(fā)微卷的女人笑得溫情,眸光晶亮,含著微微笑意。 笑盈盈的長輩模樣。 姨姨。 是于沐竹先開口,她站在前方,依舊淡著眉眼,音色冷清,語調(diào)卻溫順。 反倒是于沐青,藏在jiejie身后,扭扭捏捏的不愿出聲,連瞧季忘憂一眼都不敢。 于沐竹不知之前還信誓旦旦要見姨姨的人,現(xiàn)在為什么局促到這模樣,她也不留情,徑直把于沐青從身后拖出來,叫人。 姨姨姨。聲若蚊蠅。 季忘憂撲哧一聲笑出來,她掩掩唇,隨意攏起的長發(fā)由此滑落一縷,又被她順手揀至肩后,只見她帶著笑開口,不要這么拘謹(jǐn),姨姨看著你們長大的,小屁孩現(xiàn)在見到我還不好意思了。 小青小時候還總吐奶吐到我身上呢。她補(bǔ)了一句。 于沐青的臉更紅了。 每次弄臟衣服,我還沒訓(xùn)你,你就先哭上了。說起這些事兒有些滔滔不絕,季忘憂眼中的笑意更深。 小哭包。 于沐青捻著jiejie的衣角,哼哼唧唧的不肯開口,任憑季忘憂調(diào)侃自己。 只是耳尖紅得有如血玉。 季忘憂談及幾樁她們幼時的趣事,多年未見的生疏感無形中消融不少,別害羞了,小哭包來給姨姨抱。 季忘憂見這小孩依舊羞得緊,只得朝姐妹倆伸出手。 竹子也來。 于沐竹應(yīng)聲,牽著害羞得不像她meimei的少女,把人按在季忘憂懷中。 還未反應(yīng)時,自己又被這Omega姨姨圈住了腰。 抱抱今天一天都在飛機(jī)上呢,累死了。她嘟囔著,聲線也軟下來,竟是在朝自己撒嬌。 全然沒了方才長輩的模樣。 嗯。于沐竹便任憑她抱,頓了頓,又道,姨姨早點休息。 說話過分簡潔,音色過分冷淡,明明還沒分化的人兒,竟是無端端透出一股子直A氣。 季忘憂眨眨眼,恍覺新鮮,想要再揉揉這冷清到骨子里的侄女,少女已然脫身。 于沐竹站直身子,垂眸瞧她,我先去放書包。 不等季忘憂回答,她徑直轉(zhuǎn)身,伸手取過meimei的書包,準(zhǔn)備一道兒拿去放好。 淡漠得像是雪嶺上經(jīng)久不化的堅冰。 季忘憂愣了愣,不禁勾唇。 那么,咱們小青今天在學(xué)校怎么樣呀?她偏頭看向身旁緊挨著自己的少女。 于沐青抱著身側(cè)之人的胳膊,將方才她與jiejie的互動都看在眼里,不禁咬唇。 自小便是如此,在所有人都因為自己體弱的緣故,而偏疼她之時,姨姨卻會顧及jiejie。 她不會因為自己脆弱而偏愛自己,也不會因為自己嘴甜而更看重自己,她總會惦記著一旁的jiejie,好似會擔(dān)心冷落她。 她總是溫柔寬和,玩鬧間卻能把所有事情、所有感情,都處理得萬般周全。 就像剛才這樣。 或許正是如此,姨姨在她心里,和別的長輩不太一樣。 光惦記姨姨會來家里了于沐青收起思緒,嘟囔了一句。 歡迎到來!忘憂姨姨!于沐青拾起她慣常的熱情模樣,歪頭笑開,沖季忘憂張開雙臂。 隨后被季忘憂一把摜進(jìn)懷里。 唔!咳、咳咳!被這突如其來的緊擁撞得氣息不穩(wěn),于沐青咳得雙頰通紅,忍不住從季忘憂懷里抬頭,含著滿眼的控訴嬌聲嗔道。 姨姨! 6. 也許是情緒過于激蕩,又或許是多日來的愿望得到實現(xiàn),在當(dāng)天夜里,于沐青感覺到幾分無力。 身體出現(xiàn)了已經(jīng)許久未曾出現(xiàn)的燥軟。 她發(fā)燒了。 于沐青扯了扯被子,從被窩里探出頭,喘息聲在空寂的房間里格外明顯。 一聲、一聲,低啞又無力。 她抬起手臂,無力地遮在額間,稍稍蹭了蹭,又無力地闔上眼,半昏半睡間,被瞌睡蟲引誘著,直想略去身上病氣昏睡過去。 電子門鈴在這時響起。 于沐青皺了皺眉,只覺門鈴聲忽近忽遠(yuǎn),十分?jǐn)_人。 她蹭了蹭手臂,又往被窩里鉆了鉆。 門鈴聲響過幾次,便不再執(zhí)拗了,依稀又聽見有人喚她的名,于沐青哼了哼,想要應(yīng)聲,徒然張了嘴,卻沒有力氣再發(fā)出聲音。 頭一歪,掉入昏暗之中。 但這一覺睡得不長,也許只過了十分鐘,那些昏沉混沌感稍稍消退,她掙扎著睜開眼,唔 醒了呀。視線仍是朦朧,有人聲先行落進(jìn)耳中。 接著是額間傳來的涼意。 體熱不再那般難耐,于沐青抿了抿唇,抿去那些干渴,伸手按住額上冰袋,想要留下這叫她爽快些的觸感。 別亂動,好好躺著。季忘憂柔聲道,你呀,不是說身體已經(jīng)健康許多了嗎 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瓷娃娃似的,磕不得碰不得,小嬌嬌。 現(xiàn)在好受些了嗎?冰袋剛剛換的應(yīng)該能管一陣子,半小時后我再換,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嗯于沐青迷迷糊糊地聽著她數(shù)落,若非季忘憂的聲音太好聽,她甚至要埋怨一聲聒噪。 在這好聽的、輕柔的嘮叨里,她眼皮微動著,昏昏沉沉地又要掉進(jìn)不安的夢境里。 先前說是身體好多了,我一過來,怎么就病上了,不樂意見到姨姨么?季忘憂道,聲音輕柔,打趣的意味卻是不減。 未曾想正昏昏欲睡的人兒聽了這話,掙扎著要把手掙出被窩,眉頭緊皺著想要睜開眼,卻被病氣壓著怎么也掙不開。 只聽她嘟囔著反駁,沒有的事!怎么會不想見到您呢 季忘憂翹了翹唇,心下溢出暖意。 伸手把小孩的手捉回被窩,正替她掖杯子時,又聽少女哼唧著開口。 比方才更含糊幾分,引得季忘憂湊進(jìn)些許。 最、最喜歡姨姨了 季忘憂指尖一頓,不禁低首,垂睫間遮去眸間更深的笑意。 睡吧,小嬌氣。 7. 季忘憂一直坐在她口中嬌氣少女的床邊。 未曾讓機(jī)器人動手,她親力親為地把冰袋換了又換,把少女貪涼的手按了再按。 最終這嬌柔的小姑娘終于安分下來,她看向光腦的指示頁面,于沐青的體溫總算趨于正常。 她松一口氣,關(guān)閉頁面,目光重新落在床上的少女上。 這么多年沒見,當(dāng)初那么點大的小破孩,現(xiàn)在竟出落得這般美好了。 幾乎找不到幼時的痕跡。 有奇異的陌生感縈繞在她們之間 眨眼間,原本那么黏著自己那么小那么嫩的小團(tuán)子,已成了比自己還要高上些許的亭亭少女。 換作任何人,大抵都會覺得陌生吧。季忘憂捋了捋肩頭的發(fā)絲,這般想到。 季忘憂雙腿交疊,右手環(huán)胸,左手落在膝上,一下一下輕輕敲擊。 她眼睫半垂著,眸光沉靜悠然,正斂神思索著什么。 于沐青這燒來得急迫,去得卻也迅速,季忘憂卻是不放心,仍是守在她身邊,思緒卻忍不住奔流。 仔細(xì)想想這孩子也十四歲了。 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在做什么呢?季忘憂敲點膝蓋的食指頓了頓。 懂了不少事情,有了不少想法,不再童稚不再天真,倒也還未沾染世俗圓滑。 食指輕抬,輕敲的動作繼續(xù)。 那么十四歲的小青呢也不再是那小小的糯糯的小團(tuán)子了。她是個獨(dú)立的個體,有了獨(dú)立思維,甚至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少女心事,也不一定。 不怪乎會覺著陌生。 這般分析一通,季忘憂舒心幾分。 拋卻記憶中的軟嫩小團(tuán)子,床上這人,確確實實是長大了,甚至是見著自己都會害羞。 季忘憂彎了彎唇角。 再瞧自己這侄女,竟無法再把她看作是小破孩了。她極好地繼承了于忱的模樣,眉眼精致,容顏嬌美,因著生病發(fā)燒,面頰與眼尾都浮著一層嫣紅。 少女的純稚被壓下許多,隱隱透出的嬌艷感,已足夠誘人了。 可想而知,日后這小姑娘,該有多么叫人傾倒。 這軟綿嬌柔的性子,大抵會是個叫人心折的Omega 可得護(hù)好她。 季忘憂心想。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