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沖突
五、沖突
陸鳴今年大三,江呦呦見他不多的幾次,其實不太感覺到他的大學(xué)生氣質(zhì)。 許是生在這樣的豪門世家,總是難免過早成熟。 不過今天很不同。 陸鳴穿著黑色的運動服,未完全干的發(fā)梢還有水滴跌落在鬢邊,微微泛青的胡須洋溢著青春的感覺。 哥哥是打算做田螺先生嗎?江呦呦手里攥著圣誕老人玩偶,揶揄陸鳴。 陸鳴的面色鮮見地出現(xiàn)了一瞬的尷尬,又很快恢復(fù)如常:走吧。 別墅區(qū)寬闊的跑道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清晨的空氣和風(fēng)撲面而來,拂在臉上還有陣陣冷意。 跑不動了。10圈以后,江呦呦徹底癱倒。 一雙手出現(xiàn)在眼前,陸鳴也不說話。 江呦呦伸出自己的手,指頭瞬時被攥緊,拉起。 他們又跑了兩圈,陸鳴破天荒夸她:體力不錯。 江呦呦煞白著臉扯出笑容,算是回應(yīng)。 日子就這樣按部就班地進行,晨起運動、講課,學(xué)習(xí)。 轉(zhuǎn)眼快到新年。 江嵐想讓江呦呦一起去陸家過年,江呦呦拒絕了。 因著少時的事,江嵐很少拒絕江呦呦的要求,雖然不舍,到底還是由著她去了。 過來一起吃頓飯也行,別一個人呆在那兒,要是悶得慌,就出去玩玩。江嵐帶了幾個家政保姆收拾江呦呦現(xiàn)在住的房子。 江呦呦穿著短褲,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腿上被壓出的紅印像一朵盛開在雪地的紅蓮,襯著她美艷的臉龐,越發(fā)妖嬈, 江女士,你不怕我玩得太瘋。江呦呦噙著一根棒棒糖,慢條斯理地說。 江嵐瞪了她一眼,又轉(zhuǎn)了話題:陸鳴今晚回家,同我去那邊答謝答謝。 江呦呦咂巴了下嘴,口里的蘋果味芳香四溢,她的眼睛亮晶晶得:是該答謝答謝。 雖然南方的氣候溫濕,深冬的工地依舊會停工,陸鳴的實習(xí)暫時停滯,又近新年,他決定回去。 進門后,客廳里其樂融融。 不知江呦呦說了什么,惹得父親開懷大笑,江嵐急忙遞了杯水,陸嚴遠溫柔地攬了攬她的肩膀。 心是定下來了。陸鳴自嘲地想。 陸嚴遠荒唐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曾經(jīng),他數(shù)次撞見父親和帶來的女人在房子里纏綿。 甚至,在一次去陸嚴遠公司找他時,陸鳴也撞見了他和女下屬在辦公室zuoai的聲音。女人壓抑著聲音,和辦公椅摩擦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自那以后,他再也沒有主動找過陸嚴遠,干脆辦理了寄宿,不肯回去。 阿鳴!回來了怎么不吱聲。江嵐率先看到了他,連忙招呼。 陸鳴有些乏累,還是硬撐著坐在客廳。 江呦呦沖他抬了抬眉毛,沒有叫哥哥。 補習(xí)的日子,江呦呦倒不像之前那樣莽撞,乖順異常,陸鳴不是多話的人。雖每周都見面,但兩人其實沒有變熟。 她突然不叫哥哥,陸鳴有些意外。 可還是錯估了她。 江呦呦搬了個軟凳坐在陸鳴旁邊,茶幾的遮蓋下,她光裸的腳丫不停地輕踢、滑過陸鳴的褲子。 陸鳴幾次欲開口,轉(zhuǎn)過頭看江呦呦,和她無辜的眼神對上,他攥了攥拳頭,低聲湊到她耳邊:別亂動。 哦,好的,哥哥。江呦呦端直身體,突然大聲回答。 陸鳴眉心直跳,又被她擺了一道。 江嵐高興的聲音響起:孩子們果然是該熟悉熟悉,見面多了,關(guān)系這般好了。 陸嚴遠點點頭,含笑看向兒子。 江嵐的眼色又適時瞟過來,江呦呦對著陸嚴遠說:哥哥幫我,我還沒好好謝謝他,正好要過年,我給哥哥準備了份新年禮物。 說完,才回頭看陸鳴。 是一塊勞力士的綠水鬼。 江呦呦沒有收入,八成是江嵐的主意,從答謝到禮物。 陸鳴忽然覺得更累,疲于應(yīng)付這種敷衍的社交,時刻帶著面具的父親、繼母和小姑娘,都想從他身上得到。 可他有什么可以給予的呢?尤其是對江呦呦而言。 他沉沉開口:多謝。 陸嚴遠突然說話:年后就別去了,安城分公司的戰(zhàn)規(guī)空出了一個經(jīng)理的位置,抓緊熟悉熟悉。 我的實習(xí)合同還有1個月。陸鳴拒絕。 陸嚴遠聲音冷硬:你要是來家里也就罷了,去盛元做什么?我已經(jīng)給了你一個月時間了! 陸鳴冷笑一聲:原來您不滿的是這個,我是學(xué)土木,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啪! 一個水杯直直扔過來。 江呦呦一把接住了水杯,也被沖擊地向后仰,直接倒下去了。 水杯沒拿穩(wěn),啪地摔在地上,崩碎的瓷片劃過她的臉。 呦呦!江嵐驚叫。 她擺擺手,自己站了起來。 陸鳴在看著自己,壓抑著怒氣,還有一絲愧疚也被她捕捉到。 給我滾。陸嚴遠顯然氣急,手指顫抖,指著陸鳴怒吼道。 陸鳴倒也無所畏懼:好。 沉重的紅木門被關(guān)上,留下一片狼藉。 江呦呦用酒精擦拭著臉上的傷疤,癟了癟嘴:可不要留下疤啊。 陸鳴,我勸你以后少回家。江呦呦暗想。 陸鳴:你猜我對江呦呦有啥想法。 這是個過渡章,重點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