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二十三
方恬瞬間清醒過來,側(cè)耳傾聽,果然樓下的門鈴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方恬驚恐地瞪著蘇睿,急道:是誰啊?怎么辦啊?查水表的?要知道他們住的這個地方連快遞都不來,她想不出還有誰會在這時候拜訪。 說話間,蘇睿已不見了身影。方恬無奈的嘆息一聲,飛快的下床穿上拖鞋一路飛奔到樓下,嘴里不斷地喊著:來啦!來啦!誰呀?跑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看,居然是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模樣的人。她有些疑惑地將門拉開一道縫,警惕的看向門外那人。 我們是朝陽分局刑偵大隊的,我姓李,李凱。那人說著,亮出了一個證件。方恬用眼睛打量著證件上的照片和眼前這個人。證件照大概是以前的了,他本人顯得有些蒼老,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他的抬頭紋很明顯,眼睛里有血絲,下巴上還有新長出來的胡茬。他最近休息的應該不太好。 他剛剛說的是我們,方恬把目光望向院子里,一輛警車剛剛停穩(wěn),從駕駛室里走出來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官,方恬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腳微微有些跛。年輕警官走過來,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說:我叫季風,這是我們李隊。季風長得很帥,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和蘇睿不同,他是那種很陽剛的帥氣。他濃眉大眼,鼻梁挺直,面部的線條給人一種剛毅、硬朗的感覺。 方恬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他們。 那輛奧迪是你的?季風用手指了指警車邊上的方恬心愛的座駕。 是。 看著挺新的,怎么沒有牌照啊? 還沒來得及辦呢。方恬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是車出了什么問題?不對,刑偵大隊是管殺人放火的,和車沒關系。 看你車輪磨損程度,應該跑了挺遠的吧? 聽到這里,方恬不禁吞了口口水,老老實實地說:車買回來以后手癢的厲害,晚上偶爾偷偷開出去在家門口轉(zhuǎn)兩圈。說完之后,她又立刻補充:這不是交管局的事嗎? 季風嘿嘿一笑,說:車不錯,我就是停車的時候多看了兩眼,好奇問問,不用怕,我們這次來不是這事。 方恬在心里罵了一句:搞刑偵的真討厭,眼睛沒事凈瞎看。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老警察開口道:我們進去說吧? 一直作為良民活著的方恬沒有勇氣拒絕警察,她將門半打開,人還是站在原地擋著門口,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李凱沒有動,季風則是直接把門拉開,大踏步走了進來。方恬跟在他身后往里走了幾步。她目光向下一瞥,嚇得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她的腳步停下來的很突然,和走在她身后的李凱撞在了一起。 季風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方恬,只見后者的表情非常驚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皺著眉頭問道:怎么了? 方恬微揚著下巴,視線只停留在他的上半身,說:剛才好像看見一只蟑螂,沒事了。 季風低下頭,四處看了看,明顯不相信方恬的說辭。再抬起頭,就發(fā)現(xiàn)那姑娘用一種怯生生的目光,偷偷打量自己。他心中覺得她古怪,這屋子也古怪,卻又說不上哪不對勁。 方恬引著他們二人坐在沙發(fā)上,問了一句:喝茶嗎? 不用了,我們不喝。季風答。 老實說,方恬連茶葉在哪都不知道,從來都是那些紙仆沏好茶端給她和蘇睿。方恬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們一人打了一杯純凈水。 他們兩個人道了謝,卻沒有動那杯水。這期間李凱一直在打量方恬和這個屋子,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能洞察一切。雖然心里清楚他不會發(fā)現(xiàn)這房子里的秘密,但是方恬還是討厭他的目光。 你知道任翔和張曉藝嗎?季風終于開始說起了他們這次來的真正目的。 知道,他們是我大學同學。一聽到這兩個名字,方恬立刻聯(lián)想到了之前任翔的電話,里面說張曉藝精神狀況好,還說做過她那個職位的人都死了。 他們失蹤了。 都失蹤了?方恬不禁皺眉,如果說張曉藝失蹤,那可能和公司有關系,可是任翔失哪門子的蹤? 在聽到方恬那個都字之后,季風和李凱的目光瞬間犀利起來,他們盯著方恬的目光就像是老鷹盯著兔子。季風說:你認為他們不可能同時失蹤?或是他們當中至少有一個不應該失蹤? 方恬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她是良民,沒有膽量欺瞞刑警,實話實說道:是這樣的,前幾天任翔給我打過電話,說張曉藝神情恍惚。你們剛才一提他倆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們要說的事情肯定和這事有關。我想著任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話條理挺清晰的,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他總不能也跟著神情恍惚的張曉藝一塊玩失蹤吧?方恬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找到任翔那條。方恬第一次接聽他電話是在11月7日,發(fā)短信和最后一次接電話都是11月8日。 那兩個人仔細的任翔的短信,然后說:11月9日凌晨,110接到任翔的報案,說是張曉藝失蹤,因為失蹤不足4時,因此沒有立案。11月13日,我們接到任翔親屬報案,說已經(jīng)超過兩天沒有聯(lián)系上他了。據(jù)我們推斷,任翔應該是9日凌晨到10日之間這段時間失蹤的。根據(jù)通話記錄顯示,他失蹤前最后的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準確的說,他失蹤之前給你打了許多電話。方小姐能不能詳細說說你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我對這件事的了解僅限于任翔告訴我的那些信息。方恬又給他們兩個人重復了一下任翔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包括她是怎么回絕他的。說完了這些,她又解釋了一下:至于他說我們公司的事,我倒是一點都沒聽說過。我離職之后還和以前的同事一起聚過兩次,他們什么都沒跟我說。我本身對任翔的話也是持懷疑態(tài)度的。方恬覺得自己很冤,明明這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現(xiàn)在倒成了嫌疑犯??墒亲屑毾胂脒@些事,好像所有線索又都是指向自己的,懷疑她簡直是在正常不過了。 留言好多。。。滿足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