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終章
轉(zhuǎn)眼距離那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了三月有余了。 大多數(shù)城民對于那天晚上的喧嘩聲,爆炸聲心有戚戚,而少數(shù)人一夜好夢,醒來看見破敗的城門而驚訝不已。 葉流的商道已經(jīng)在重修了,只不過在修的過程中偶爾挖出幾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引起了小范圍的sao亂,寧回不得不去監(jiān)工。 走之前他又去看了看顏落,顏落恢復了許多,還笑著催他快去,一點也看不出那夜跪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模樣。 其實顏落真正的失態(tài),是在她趕回家,翻出她做的秦爭的替身蠱,卻只找到了一點殘余的燃燒的灰燼的時候,當時她兩眼空洞的樣子讓寧回怕極了,好多天,他都不敢離開顏落一步。 寧回摸了摸她的頭,一聲不吭地監(jiān)工去了。 顏落也開始收拾行囊,她計劃要去云游四方。 走之前她去了趟陰山,來到了曾經(jīng)住過一夜的小屋,這次木慈,魏涼還有秦一何都在。 木慈抱著秦一何大腿痛哭流涕,說不要回去做掌門,被秦一何毫不留情地踹開了。 木慈哭唧唧的,顏落卻有些想笑,誰能想到呢,這個滿臉稚氣的男孩,在大軍壓城之時,以一支劍刃控制了千軍萬馬。 秦一何面對顏落時有些沉默,畢竟他是曾經(jīng)害死顏落的間接兇手,而魏涼倒是大大咧咧的,他說也許秦爭沒死呢,倘若他能一瞬間到達無情劍最高境界,便是極大的命數(shù)。秦一何敲打他,等你自己練到了再說。 說到這里,二人又以無情劍的修煉方法爭論不休,而大約再也找不到像秦爭那樣又乖又厲害的便宜徒弟了。 顏落又看了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那間屋子,她住的時候就覺得非常舒服稱心,如今細細再看這里處處都依照著她的喜好,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一方,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被謹小慎微地愛著。 她要走的時候,木慈追上她,給了她一個小包裹,說是師兄留給她的。 顏落打開,是一只雪白的小狐貍花燈。 當初他們來到了江南的一個小鎮(zhèn),正巧趕上當?shù)氐幕艄?jié),秦爭應著她的請求,在燈火下認真地念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顏落出了遠門,她來到寧回說的大草原,果真十分闊大遼遠,她縱馬疾馳,追隨落日而去,又一夜未眠,望著格外明亮的星辰發(fā)呆。 她于篝火旁接受熱情好客的居民送來的酒,又加入了熱烈的舞蹈中,所有人都望著這艷光四射的美人,她的面頰被染的紅彤彤的,仿佛真心實意地高興著。 她還去了北疆,南疆,西域,它們以蠱蟲,控尸,攝魂聞名于中原,在印象中是陰森險惡之地,可到了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危險,不過如塵世中無數(shù)尋常的地方一樣,有天氣變換,春夏秋冬,有溫暖的小鎮(zhèn),有繁華的京都。 而正如中原有上楚門一樣,它們也有自己的派別。因為上楚門的入世之舉,這些派別也蠢蠢欲動。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關(guān)于木慈振興上楚門,關(guān)于四派齊聚中原,關(guān)于中原的衰弱繁盛朝代更替,都是幾十年后的事情了。 顏落吃遍天下美食,游歷無數(shù)河山,她氣運很好,不曾遇到什么危險,即使去闖著名的恐怖的萬獸山,也毫發(fā)不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中原。 又是一年春。 老醫(yī)仙家的魚都換了好幾批了。 彼時陽光正好,她風塵仆仆,推開院子,看到了喂魚的老醫(yī)仙。 你不開心。老醫(yī)仙看著她,篤定地說。 顏落鼻頭猛得一酸。 我把他弄丟了。 顏落站著,像個犯錯誤的孩子,語無倫次,眼淚大顆大顆落下,都怪我,要是那時候我不去就好了 老醫(yī)仙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之前一直不理他,我,我生他的氣,他害我差點丟了性命,我也恨不得他死掉顏落伏在老醫(yī)仙懷里,嚎啕大哭。我哪是真的要他死掉呢?我不過要他哄哄我,向我道歉。 她攥緊了老醫(yī)仙的袖子,仰著臉,淚水不停地流下,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哭著嗓子說,我難過。 第二天醒來,顏落的眼睛腫成了瞇瞇眼。 她拿著小狐貍花燈,打算去曾經(jīng)的江南的小鎮(zhèn)。 老醫(yī)仙要陪她去,被顏落拒絕了。 她獨自一人前往。 算算時間,這便是他們幾年前到的時候了。 仍然是那個小鎮(zhèn),仍然是那個客棧。老掌柜仍然像只掉毛的老貓一樣打著瞌睡,小伙計倒是長開了許多,笑得時候露出一點小虎牙。 呀,顏姑娘,是你啊。小伙計居然還記得她。 看著顏落疑惑的眼神,小伙計羞澀地摸摸頭,顏姑娘比較難忘嘛。 小伙計帶領(lǐng)她來到了很久之前他們住過的一間房,打開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那些鮮活的記憶,帶著點潮濕的,涼風的味道。 對了,小伙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后來那個道長哥哥回來過,他告訴我,如果你再回來,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顏落的手指一顫。 是顏色。小伙計說。 什么? 花燈上的字,是顏色,小伙計一字一頓地說,你是我唯一的顏色。 說完,他嘿嘿笑起來,我記憶力不錯吧。 顏落有些恍然,應道是啊,真好。 她坐下吃飯,慢慢地一點點將米飯嚼了個干凈。 晚上,她撲進床鋪,大夢一場。 有人在她耳邊細細地啄著,熱氣撲面而來,還有一只手撥進了她的衣服里,揉捏探索。 有沒有人喚她的名字?記不清了。 那根手指撥進了她的xiaoxue,進進出出,不一會兒便引起了洪災泛濫。 顏落試圖夾緊雙腿,但被制住了,反而更大地往外掰去。 顏落大敞著雙腿,神志不清,嘴里還在喃喃,換來了一聲輕笑。有人在她腿根撕咬舔舐,呼吸噴進了熱騰騰的xiaoxue,引開了xiaoxue受驚般地收縮,擠出了更多的春水。 便遭到了更殘酷的對待,巨大瞬間破門而入,強行擠了進去,將xiaoxue撐大成了一層薄薄的粉色的內(nèi)壁。 顏落驚叫一聲,扭動著,艱難地睜開眼睛,只朦朧地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頰,又似乎不是他,嘴唇仍然薄而清冷,但又帶了一絲笑意,這絲笑意漫進了眼睛里,多了輕慢又滿是侵略的味道,更過分的是,這人眼角下有了一顆小痣。 以往他看起來像是被遺棄的清冷而孤絕的少年,而現(xiàn)在看著卻像高高在上的清冷的仙人,威勢天下,漫不經(jīng)心而又勝券在握。 判若兩人。 顏落頭暈目眩,假的,她說。 假的?那人用疑問的語調(diào)重復她的話,卻又更狠更快地撞擊。逼得顏落發(fā)出痛苦的哀鳴,薄汗氤氳,高高抬起脖頸,到達極樂之巔。 秦爭!顏落猛地睜開眼睛,仍是夜晚,外面卻非常熱鬧,五顏六色的繁燈映進了窗子。 扣扣有人敲門。 顏落起身,赤著腳,全身清爽,并沒有不適的感覺,果然是夢吧 她打開門,是那個小伙計。 顏姑娘,你沒事吧,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小伙計擔憂地問。 顏落一驚,目光落在窗外。 今天是花燈節(jié)了? 是的,顏姑娘要不要吃點東西? 顏落點頭。 很快便上來了一桌飯菜,都是她愛吃的,特別是那盤桃花酥,讓她不由得食指大動。 她眼巴巴看著,頗有些迫不及待。 小伙計笑瞇瞇地說:那道長說的沒錯,顏姑娘果然喜歡吃桃花酥。 聞言, 顏落猛地拍下筷子,震得桌上飯菜一顛。 道長?什么道長?! 小伙計嚇了一跳:就,就上回和你一起來的道長啊,他今天從你房間出來,囑咐我準備飯菜呢。哎顏姑娘 顏落風風火火往外跑,甫一出門,便撲進一人懷里。 來人一怔,隨即攬著她的腰收緊了手臂。 這么急做什么?熟悉的,帶著冷質(zh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顏落不答,拽著他白色的衣袖,埋進他懷里,搖了搖頭。 怎么還赤著腳? 他的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 顏落這下避無可避,只能仰著淚濕的臉。 混蛋,丟死人了她嘟囔。 秦爭低頭,親了親她濕潤的臉龐。 秦爭一直沒有消失過。 五識回歸的同時,修為一下子提了上去,rou身消散,道法不滅,他化作了一縷熒光,沾染在顏落的頭發(fā)上。 無情劍法最高境界的修煉,他盤坐懸浮在自己的心法中,身旁瞬息萬變,盡皆一人的身影。他看不透,穿不破,入魔發(fā)瘋,卻盡皆化作修煉的基底,執(zhí)著的單一的熱烈的感情從來不是他的弱點,反而次次是他的底氣,是他找到的生而為人的意義,他能從大長老的陣法中全身而退,也能從最高心法的魔障中步步高升。 他隨她遍游大好河山,領(lǐng)悟最高心法的境界,所到之處,萬獸臣服。而感情在他一次次地加固中變成了兇猛的欲望,幾欲吞噬一切。 他終于修煉成功,擁有無上的力量,倘若他想,隨意揮手,天下便都要生靈涂炭。 卻還要禁錮心中的兇獸,克制地,輕輕地對待一個人。 顏落有許多問題想問,秦爭眨了下眼,小痣消失了,又眨了一下,小痣出現(xiàn)了。秦爭說,我現(xiàn)在能隨意控制樣貌,你喜歡小痣嗎? 誰要問這個問題啊喂。 顏落的飯很快吃不下去了。 秦爭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揉捏,復又在她小腿上流連,手指漸近,若即若離。 顏落被撩撥的喘不過氣。 卻見他端著一張清冷出塵的面龐說,去看花燈。 花燈,花燈有什么好看的。 顏落腳步虛浮地出門, 滿腦子都是被cao的樣子。 偏始作俑者卻一本正經(jīng),心無旁騖。 再看只見煙火在空中炸起,火樹銀花紛紛灑下,于街上花燈交相輝映。 二人并肩站在街道上,秦爭偏頭看她,一雙眼睛盛滿星火。 繁燈如晝。 正文結(jié)束 另 你們有想看的番外沒有? 沒有 完結(jié),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