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懷總是詩
少女情懷總是詩
封霖沒在店里待多久,吃完面就離開了。 早晨陳今陪她去過了菜市場,所以中午不用再出去采購,孟皎皎索性關(guān)門,去樓上睡了個午覺。 下午放學(xué),接陳桐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問封霖的事,問他還在不在店里,孟皎皎說走了,她鼓著臉失落了一陣。 那小叔有說過什么時候再來嗎? 孟皎皎搖了搖頭,她臉頰更鼓了。 你很喜歡小叔嗎? 孟皎皎深覺自己明知故問,果然見她忙不迭點頭:喜歡! 小叔好厲害的,每次我們有危險他就出現(xiàn)!像奧特曼一樣! 孟皎皎笑了笑,似乎的確如此,一次兩次還是巧合,次數(shù)一多,連陳桐都發(fā)覺了不對勁。 只有她不愿深想,追究背后的原因。 傍晚時分,陳今回到店里,同時帶來了好消息。 他找到工作了。 在一家物業(yè)公司當(dāng)保安,先在總部訓(xùn)練一段時間后分配到名下的小區(qū),工資雖然不高,但總算開了個好頭,最打動他的是,其中一個待分配的小區(qū)就在一小旁邊,如果能分到那邊,只要沒排到飯點值班,他就可以回來陪她們倆吃飯。 七點過,店里的客人坐著兩三個客人,他們?nèi)苏剂艘粡堊雷映酝盹?,各自吃各自的,這時有兩個客人進(jìn)店來,孟皎皎放下了碗,問過他們要吃什么后,去了后廚忙活。 陳今剃了塊雞rou,骨頭扔掉,rou放進(jìn)陳桐碗里。 謝謝爸爸。 陳桐嘴巴邊粘了顆飯粒,她兀自不察,把他給的雞rou塞進(jìn)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模樣有點呆萌,陳今捻走她嘴邊的飯粒吃掉,問她:今天在學(xué)校乖嗎? 她嘴巴里有雞rou,沒空回答,黑亮的眼珠子望著他點了兩下頭,雞rou咽下去,她緊接著說:爸爸,今天有壞人來欺負(fù)mama! 他全身繃緊:誰?有沒有怎么樣? 吃飯的桌子就在廚房旁邊,第二句話是瞧著孟皎皎問的,撈面條的孟皎皎搖頭:沒那么夸張,就兩個記者,你別被桐桐嚇到了。 哼,mama你才騙人,明明就有的,幸好小叔出現(xiàn)趕跑了他們! 陳今蹙眉:小叔? 陳桐和他解釋:嗯,封奕的小叔,和爸爸一樣,最好啦! 他點頭嗯了一聲,就不再追問了,等孟皎皎給客人做好面過來,他復(fù)問她:怎么一回事? 孟皎皎坐下,重新拾起碗筷,沒怎么放在心上的語氣:我原想著晚些時候告訴你的,就兩個晚報的記者來采訪,我給拒了,他們還偷拍了我和桐桐,這才起了爭執(zhí)。 一旁還有陳桐,她盡量說得輕描淡寫,陳今頷首:晚上說,還有,以后再碰到這種情況,喊我回來。 嗯。 敢跟兩個男的爭吵,要不是陳桐在,陳今當(dāng)場就得好好教育她一頓。 晚上回到家里,守著陳桐入睡后,孟皎皎來到客廳坐下,沒等旁邊的陳今問,自己先交代:他們來,是想給福利院的后續(xù)做個專題報道。 其實說到底是沖著清清來的 陳今摸到煙盒,想抽一根,又怕熏了客廳害她打掃,煙盒又放回褲兜里。 沒受傷吧。 沒 她微垂著頭,手指摳著另一只手的掌心,說:阿今,封奕的小叔,是封霖。 他把玩著一根煙,胳膊肘搭在大腿上,彎腰面朝著地面,片刻后才應(yīng)了句嗯。 他不是故意的并且他都知道了 她一緊張,說話就斷斷續(xù)續(xù)的。 聞言,陳今仰起脖子,朝她暼去一眼,平淡的語氣:我又沒說他,你瞎緊張什么? 孟皎皎松了口氣。 不怪他,那就好。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可從那時候起,她早就不奢求什么開花結(jié)果,如今她有自己該背負(fù)的責(zé)任,也過了天真爛漫的年紀(jì),沒有成為陌路人,能像平平淡淡地往來,便再好不過了。 他還是心癢,壓不住想抽一根,起身去了陽臺,打火機(jī)一按,點燃一根煙夾在手里,平和的語氣跟她敘述:我這些年,在監(jiān)獄里想了許多,這事不能怪他,這是誰都料想不到的,有沒有他,結(jié)果都一樣。 真要說起來,還是那句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辛苦地跑了跑,發(fā)現(xiàn)還是繞不過去那道坎,該走的路還是得走,就這樣而已。 以為命運在左,他們便向右,其實不過是多兜了個圈,結(jié)果呢,都一樣的。 要說有什么收獲,大概是,偷度了幾年的歡樂時光,當(dāng)時以為是苦中作樂,如今回想起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般的鮮活明媚,就連那時穿過樹縫落下來的一縷縷陽光,都晃得人眼睛酸疼。 時間過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