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
趙蘊,趙蘊。 這個名字是林思幼年除了苗采堂之外接收到的第二道溫暖。 他救過她,他保護(hù)過她,他安慰過她,他的胸膛,她靠過。 當(dāng)時年紀(jì)雖小,可她記得,并且記了很多年,以至于沒遭意外之前,一直心有不平,為什么林熹可以運氣這么好,可以嫁候府,而自己卻只能與一土員外之子婚配? 大難不死之后,她自卑,換了心態(tài),不僅僅不覺得嫁給齊魯是低嫁,甚至?xí)驗辇R魯來她房里過夜而開心,會暗暗算計齊魯去妾的房里多還是進(jìn)自己房里日子多,會暗暗尋摸著房中術(shù)來討好齊魯。 她知足過的。 可為什么會讓她再見到趙蘊? 趙蘊的身影剛消失在角門,林思便落寂的垂下了眸,明明她也在這里,他竟連一眼都不曾看過來。 一下子就覺得了無生趣起來,連林玉壑的下落也沒心思關(guān)注了,她轉(zhuǎn)頭望向齊魯,齊魯其實五官也端正,放在人群里也算不埋沒,可…怎么比得上趙蘊如今的風(fēng)姿呢? 倘若她今日不曾見過趙蘊多好,她低落的道:“相公,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府。” 齊魯正目露遐光的凝視著某一處,根本沒聽到她說話。 林思只好重復(fù)了一遍,齊魯還是沒理她,她便順著齊魯?shù)哪抗馔^去,竟是想要俏一身孝的林熹。 林思突生一股羞惱,提高了聲音:“相公!” 齊魯猛的回神,也惱:“靈堂之上你這么大聲干什么?” 什么靈堂?不過是個下人!林思捏了拳頭,這句話忍著未宣于口,再一次感受到不公平,一個下人都布置了靈堂!她娘去世連一場法事都沒做!只要跟林熹搭上邊難道都高人一等不成? 齊魯一臉不耐,訓(xùn)道:“平日里不見你病痛,如今里里外外需要人cao持的時候你倒躲懶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岳父大人還沒個消息,你這個親女兒不急,我卻是不能離開的!” 齊魯?shù)穆曇艏却笥蛛y聽,數(shù)名奴仆和趙蘊留下的侍衛(wèi)看了過來,生生教林思羞憤的面頰發(fā)燙,她掩住臉,腳下慌亂的跑了出去,回了府,躲在房間里獨自垂淚。 婆婆齊夫人端著一張臉,直接推門而入,林思一驚,淚掛在臉上:“娘…” 齊夫人:“剛才下人說看到你回來了,我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你怎么回事?你爹正下落不明,你身為長姐不留在娘家cao持,偏偏離開了?豈不落人話柄?” 林思一再被訓(xùn),懦弱的想蒙頭躲起來。 齊夫人斥完,突的變了張臉,溫情的握住林思的手:“媳婦兒,你現(xiàn)在可不能呆在家,你想一想,這萬一,娘說萬一,你爹出了個什么意外,他的那些家當(dāng)難道全部給你meimei?你可是長女啊!” 林思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搖頭任性道:“我不貪他的那點東西!” 齊夫人幫她擦淚:“傻孩子!你怎么會是貪呢?你與林熹是姐妹,一樣都是他的女兒,你若不去拿,可就都便宜別人了?。 币娏炙悸棺×丝蘼?,齊夫人再道:“媳婦兒,你可別怪娘說話糙,你想想,你當(dāng)日嫁進(jìn)來不過是三十箱的嫁妝,難道你爹留給林熹的也是三十箱嫁妝嗎?” 齊夫人說完喚來丫鬟:“快替少奶奶重新梳妝!再收拾個包袱出來。”同時拍拍林思的手:“你爹沒有消息之前,你和魯兒都得住在那里?!?/br> 林思一下子想起齊魯看著林熹的那種眼神,抗拒道:“媳婦留下就行了,相公還是回府住吧,后院擁擠狹窄,父親也不在,相公一個外男留宿到底不太好聽?!?/br> 齊夫人眼神閃爍道:“你啊你啊,光擔(dān)心你meimei的清譽,也不為自己多想幾分,讓魯兒獨自回府可就便宜偏院的小狐貍精咯!” 齊夫人說一不二,她決定的事,林思改不了,她似根木頭般被丫鬟伺候著換上來一件素白的裙褂。 送林思出門之時,齊夫人道:“蕓香,好好照顧好少奶奶?!?/br> 蕓香福了下身,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