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法
凌遙交代謝明塵把里外死物血跡都清理干凈,院里撲鼻的血腥味聞久了令人作嘔,凌遙被熏得鼻子一酸,快步走了出去。 凌遙的目的地是書齋,書齋就叫書齋,因書籍保存的需要,書齋是一座單獨的塔樓,四面通透且在明月宮陽光最好的地方。 書齋里,凌遙遇到了段小樓與東方執(zhí)。 明月宮中僅九名弟子,分別來自江湖五大家與三大門派,凌冰魄并未正式收他們?yōu)橥?,入門時凌冰魄便與他們明說,待他們武學修成那日,便會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來處。 凌冰魄授他們所學的均是他們自個門派的功夫,比起授學關系,明月宮與他們的關系更像是明月宮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專心修習的地方。 即便是如此,凌遙與他們也是照著年紀師兄師弟地亂叫一通。凌冰魄沒有說些什么,便一直如此了。 段小樓便是出自五大家之一的段家,段小樓是妾生子,當初凌冰魄挑中他時段家人很是不甘愿,段家家主一揮手,段小樓還是入了明月宮。 因出身的問題,段小樓平日里不大說話,他身材清瘦,總是身著黑衣,背著一把半人寬的闊刀。 他是年紀與凌遙相仿的,凌遙與他生辰就差了一日。因他性子悶不怎么說話,凌遙常跟著他叫他小師哥逗他玩,段小樓便總是紅著臉回避她。 段小樓看著他披著謝明塵的外袍,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料想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又想不明白。 他下意識摸了摸刀上的紅穗子,卻又什么也沒說。 東方執(zhí)一襲書生裝扮,平日里總是笑吟吟地拿著扇子,點來點去,只有凌遙知道他那柄扇子有多可怕。凌遙有次要奪他扇子玩,東方執(zhí)壞心地一抖扇子,扇沿便現(xiàn)出利刃,嚇得凌遙再也不敢動他扇子的心思。 東方執(zhí)一伸手,扇子攔住她的去向:怎么如此狼狽? 凌遙這才想起自己還披著謝明塵的衣服,隨口解釋道:方才和謝師兄過了幾招,不小心傷著了。 東方執(zhí)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凌遙被他看得發(fā)毛,心虛地說:看什么看,謝師兄也被我刺傷了,我們扯平了! 東方執(zhí)收回目光,搖著扇子:既然如此,你不去療傷,來書齋做什么? 凌遙心里很亂,她也不知道來書齋做什么,經他一問才囫圇想起自己要找什么:你知道李杏所著的書在哪嗎? 東方執(zhí)奇道:李杏一生共著書一百多冊,且為醫(yī)書,你既不通醫(yī)術也不通藥理,能看懂么? 凌遙差點背過氣去:一百多冊? 東方執(zhí)點點頭道:你怎么會想起找李杏的書作? 凌遙并不打算提到謝明塵的異常,不過楚州東方氏世代書香世家,東方執(zhí)從小便喜歡浸在書齋里看書,凌遙私下里覺得東方執(zhí)是明月宮里最有文化的師兄,興許他能知道些什么。 她想了想措辭,道:今日見了血,跟謝師兄聊了幾句,提到了血魔的事,倒是有些興趣,李杏當初為血魔診斷過,我就是有點好奇想看看。 提到血魔,段小樓反而開口:當年的血魔內力深厚,只是嗜血并且時常失去理智。李杏當年在手札中提到過,血魔恐怕是一種蠱,此蠱會促進體內內力流轉,提升功法,但需以鮮血供養(yǎng),否則會狂性大發(fā)。李杏曾經到過苗疆,知道那里的苗人會以血飼蠱,是以有這樣的猜測。 段小樓極少說這么多話,這才發(fā)現(xiàn)凌遙與東方執(zhí)齊齊看著他,不由赧然:段家使刀,苗人中亦有苗刀一派,有記載以蠱提升功力的方式,李杏書中亦有印證。 這倒也說得通,凌遙點點頭,她沒見過蠱蟲,心里想的是黑色的蜘蛛一類的重新,不由得一激靈,繼續(xù)問道:蠱蟲入體后還能排出體內嗎? 段小樓道:可以內力逼出的。 原來如此凌遙沉吟。 雖然段小樓說的是蠱蟲的解法,倒是給了凌遙靈感。凌遙猜測,謝明塵定然試過以內力逼出的法子,只是失敗了,而她自己所修的仙姝心法,性子溫潤,凌遙對引氣還是頗有些心得,今日謝明塵體內的邪火雖然霸道,但還是被凌遙調教得乖乖偃旗息鼓,凌遙誤打誤撞找著了破解之法,只是如何將其引出謝明塵的體外倒是個問題。 凌遙不知道的是,她的仙姝心法已練到第八層,仙姝心法可包容天下一切內勁,再加上凌遙內力深厚,若她練的不是仙姝心法,若她的內功稍薄弱些后果不堪設想。 既是以蠱提升內力,那恐怕只有內力能將蠱逼出體內。東方執(zhí)道,苗疆之人喜歡雙修,說不定就是因為靠自己沒法把蠱蟲逼出,所以才輔以這種手段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段小樓不知道想到什么,臉驀地紅了。 明月宮中人對男對女一視同仁,甚至隱隱以女為尊,凌遙從前也看過春宮圖冊,但是對男女之事倒是沒有什么想法,雖未經歷過,但在她看來,這事與吃飯睡覺并無不同,甚至還沒有練功來得有意思。 凌遙倒是沒有想到那一層上,只是問道:雙修是什么?有沒有什么秘籍? 東方執(zhí)扇子掩住半面臉,一臉慘不忍睹。 段小樓倒是實誠:你可以去記載苗疆之事的書架上找找,興許是有的。 凌遙道了謝便高高興興地走了:我倒要看看這&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