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二零一八年七月十五日,重慶三十七度高溫,多云,無持續(xù)風向,微風。悶熱得實在叫人難受。 江北國際機場內(nèi)星巴克門口,辦理了登機手續(xù)距離登機時間還長,丁舒蔓不著急過安檢,和閨蜜王彥晴一起喝著咖啡聊天消磨時間。 她們是鐵閨蜜,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對方幾歲來的初潮,什么時候談了第一個男朋友,甚至初夜都交代清楚,毫無秘密可言。 “啊——”王彥晴發(fā)出今天第不知多少次感嘆:“好羨慕你,有暑假。明天周一,我還要上班,苦逼?。 ?/br> “有什么好羨慕的,你也去當老師,照樣有暑假寒假?!倍∈媛戎Х嚷朴苹厮骸斑@樣下次我們能一起旅游。”她像抱怨此趟出門無人作陪,心里清楚自己圖的是一時寧靜。 王彥晴瞪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專業(yè)差,哪像你,能拿的證書拿到手軟,本科念完又讀研究生,畢業(yè)直接在大學里教書,不是一般人能羨慕的。” 從她一番話里,丁舒蔓沒聽出半句夸獎的意思,但她說的是實話,真實到丁舒蔓認同:“嗯,所以我只會念書,別的都不會?!?/br> “沒錯,說白了你就是生活白癡,想不通你,叔叔和阿姨去國外耍,你偏要一人去什么海貝灣?對了,你談的那個對象呢?紳士風度翩翩的張公子?!?/br> 丁舒蔓努努嘴,想起一表人才的張琛誠,他是丁父介紹的,丁父是A大校長,張琛誠是A大國學教授,除卻年紀大些,什么條件都好,可他不是丁舒蔓的菜。 “前天和平分手,他太規(guī)矩了,像古代的公子哥,對我相敬如賓的,真的,就差一見面先行拱手禮。” 說到為什么不跟丁父丁母一起旅行,丁舒蔓可不想去當電燈泡。她不想出國,只想看大海,體驗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 聽聞閨蜜剛失戀,王彥晴不覺得奇怪,她眼里的丁舒蔓太乖了,不會喜歡性格相同,老老實實的男人,她要的是一個能打破常規(guī)花樣愛她的人。 “你這趟去到下月底才回來?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膩了,如果行程有變記得通知我,安全最重要?!?/br> 丁舒蔓點點頭,看了眼手腕上鵝蛋形的寶肌手表,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安檢等待登機。 王彥晴與她并排走,通往安檢的路有點長,她說:“給我看看你訂的酒店?!?/br> 丁舒蔓直接把手機給她看,“訂的民宿,看起來條件不錯,溫馨,舒服,干凈,重點是面朝大海。” 王彥晴翻圖片看,確實不錯,別墅型公寓,價格…… “我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過對方,談了價格,打了折扣?!倍∈媛詭湴琳f道。 “嗯,不傻?!蓖鯊┣绨咽謾C還她,挽著她手臂,兩人邊說邊笑,沒理會周遭男性看到美女兩眼放光直盯著她們。 王彥晴送她到安檢口,又嘮叨了幾句,俏皮拍了拍丁舒蔓那有彈性的臀部,直勾勾看她那雙長腿,“嘖”了兩聲,真不知是誰有幸能玩這雙玉腿。 “去吧,記得匯報情況。” “好。”丁舒蔓回了句,剛往前走兩步退了回來,猶豫了一下,摘下手表遞過去,“這個還是不戴了,怕丟。幫我放好。” 王彥晴小心翼翼接過名表,放進背包里最安全的地方,頭也不抬說道:“行,回頭帶禮物來換?!?/br> “OK,我走咯?!?/br> 王彥晴這才抬頭,揮揮手,目送她過了安檢,笑著看她左看右看確定登機口在哪個方向,兩人遠距離再次揮手告別,王彥晴這才放心,轉(zhuǎn)身朝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周圍聲音嘈雜,廣播正催促著某幾位旅客迅速登機。丁舒蔓拿出準備好的耳機戴上,瞬間隔絕一切,耳邊只有悠揚動聽的歌聲。 她買的頭等艙,可提前登機,坐她旁邊的是位中年男人,剛扣上安全帶迫不及待搭訕她,丁舒蔓客氣笑了笑,沒有認真回答對方問的問題。 飛機起飛飛穩(wěn)了后,她跟空姐要來小毯子,把自己蓋得嚴實便閉眼歇息,不想再與那男人聊天。 兩個多小時,飛機降落,抵達寶安機場,剛下飛機,迎面撲來一股帶熱氣的清風,掀起絲絲長發(fā),說不上的舒服自在。 取了行李箱,到達跟司機約定的地方,剛上車扣上安全帶,她從背包里取出墨鏡戴上,欣賞路邊風景。 車子駛向沿海公路,一側(cè)是藍天白云大海,一側(cè)是青山綠植樹林,帶著咸味的海風撲面而來,這兒的陽光好像因為她的到來變得溫和起來。 這一刻,丁舒蔓覺得上天眷顧了她,當初她琢磨不定到座城市去,在微博看到海貝灣的美景,深深被吸引,果斷選擇在這度過漫長暑假。 好的開始注定了這一段旅程即將往更美好的方向發(fā)展。 海貝灣還未被規(guī)模開發(fā),沒有大肆宣傳,許多人不知這顆璀璨的明珠,所以游客很少,四處一片安靜祥和。 由于陽光溫柔,人變得懶洋洋,哈欠能傳染,身旁的人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陸池野跟著也打了個,沒兩秒又一個哈欠,困意涌上,他昨晚直播結(jié)束被喊了出去喝酒擼串,后半夜才睡,照往常,這會他還在床上酣然大睡。 “叔可真行,接單就什么都不管了,你家第一次入住游客,你一個人行不行?”說話的人叫成燁。 陸池野只覺得困,摸出煙遞過去一根,自己叼上一根,慢悠悠點上,吸了口才說:“第一次又怎樣,我什么不行?最好來個省事的主?!?/br> “一個?”成燁驚訝:“一個人包整個別墅?住一個多月?男的女的?” 陸池野不知道,他不管這塊,要不是陸父有事不在,他不會拿著牌子站這等人,連對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此刻細想,有點傻。 “不管是誰,不影響你直播的好。” 陸池野沒什么興致聊天,“嗯”了聲,算是回應成燁。 “我今晚回城,繼續(xù)搬磚,等你開學前咱們再聚一聚?!毕掳肽瓿蔁畲蠖?,這會在市區(qū)做暑假工。 “行?!标懗匾熬従彸橥暌恢煟返谋M頭空蕩蕩,他等的人還沒來,干脆坐長椅上閉眼休息,“幫我注意下,我瞇一會。” 成燁拿過他手里的牌子在手上翻轉(zhuǎn)玩了起來,陽光透過密麻的樹葉縫隙灑下點點斑駁,印在少年的身上,十分的安靜清新。 覺入七八分,睡得正沉,被伙伴突然一腳踹過來,嚇醒,混沌中陸池野正想罵人,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瞬間瞌睡蟲溜得無影無蹤。 入他眼的先是修長白皙勻稱的雙腿,沒有絲毫贅rou,不似竹竿般消瘦,長得恰到好處。視線往上,一張清純許分可愛卻不失驚艷的初戀臉,周圍萬物與她一比,頓時黯淡無光。 “來了個不省事的主啊,野哥,這堪比Karen的雙腿,唐僧都未必把持得住。”成燁吹了個口哨,聲音不大,散在風中,緊接著他說了句:“看上去是個小jiejie,你……”成燁一個回頭,只見陸池野理了理衣襟,繼而拉了拉里外兩層衣服的衣角,他一向穿著整齊,幾個動作顯得小題大做。 司機收了錢后知后覺打開后備箱,丁舒蔓沒來得及取行李,被人搶先一步拎了出來。她只想到一種可能,看著眼前海拔挺高的人,問道:“你是陸……老板?” “我是他兒子,陸池野?!标懗匾袄鹦欣钕淅瓧U,“我爸出差了,我負責帶你過去?!闭Z氣聽上去是很樂意為她服務的。 成燁跑兩步上前,手里的牌子早讓他扔了,一身沙灘裝花花綠綠的,挺刺眼。跑到丁舒蔓跟前,笑嘻嘻介紹自己,跟著不含蓄問她的信息。 成燁是典型的被太陽曬出來黑黝黝的皮膚,陸池野則相反,肌膚皙白,五官特精致,高挺的鼻梁,線條完美的下頜線,凸起的喉結(jié),無處釋放著野性與張力。 “我叫丁舒蔓,從重慶來。”丁舒蔓抿嘴笑了笑,掩飾了方才不太禮貌盯著對方看被發(fā)現(xiàn)后的心虛。 “重慶啊,正好,他算半個重慶人?!背蔁钣么竽粗钢赶蜿懗匾?,下一句話對陸池野說的:“誒,你鞋帶開了?!?/br> 陸池野低頭確認他沒開玩笑,然后蹲下系鞋帶,動作利索打了個蝴蝶結(jié),再抬頭,愣了愣,起身時把外面的襯衫脫了下來,迅速圍在丁舒蔓腰間,在小腹上打個結(jié),看兩人驚愕的表情,他有點靦腆地揉了揉鼻子,輕聲說:“你褲子有點臟。” 話說完,他拉著行李箱徑自往前走,腦海里滿是她的腿,她的牛仔短褲太短了,露出兩側(cè)小塊嫩白的臀rou,引人遐想,畫面盤旋腦中揮之不去。 丁舒蔓有點懵,低頭看了眼被綁在腰間的白色襯衫,前幾秒還穿在他身上,有幾分禁欲。這會像條裙子遮住她三分二的大腿。 或許她今天心情好,亦或者她被這里的風吹得柔情起來,并不在意褲子是否真的贓,與她一同走的成燁話好多,吧啦吧啦說不完,他是把海貝灣介紹了一遍,不得不讓丁舒蔓懷疑他是個導游。 懷疑歸懷疑,她并沒興趣知道她是否猜對,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陸池野身上,他脫了件襯衫只剩件寬松的淺色背心,胳膊線條流暢,肌rou分明。 怪不得他這么白,大夏天能把兩件衣服穿身上的人,果真不怕熱?丁舒蔓邊走邊想,回過神來時已到達別墅門口。 別墅面積不大,勝在rou眼可見的新,但與隔壁大別墅相比,還是遜色了一點。 “這兒半年前裝修好的,通風過,甲醛檢測過,合格,你是第一個入住的游客。”陸池野說著把別墅鑰匙放行李箱上,別過身不做逗留,他不想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的褲襠撐起帳篷,只留了句:“你先參觀,我一會過來?!?/br> 成燁以為陸池野把任務完成,急著回去補覺了,他也急匆匆跟著陸池野走了,臨走前沒忘微笑跟丁舒蔓道別。 好像這邊的人與人沒有距離感。丁舒蔓笑了,拿起鑰匙打開門便欣賞起別墅來,整體和網(wǎng)上的照片一樣,她很滿意。正巧王彥晴發(fā)來視頻聊天,丁舒蔓干脆把鏡頭轉(zhuǎn)向大海,讓王彥晴隔著屏幕看海。 “等下,鏡頭轉(zhuǎn)回去?!蓖鯊┣绨l(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問:“你身上怎么有男士襯衫?” “哦,是這別墅老板的兒子的,說我褲子臟了,借我用下?!倍∈媛唵谓忉屢幌拢骸翱晌覜]見褲子臟?!?/br> 王彥晴皺了皺眉說道:“那估計是覺得你齊逼短褲太短,又關(guān)他什么事?對方長得好看嗎?” 好看,特好看。丁舒蔓這樣形容陸池野:“他皮膚很白,一點都不娘,整個人很干凈,聲音很蘇,驚艷到我了。我突然有一種想法,和他做一場時光錯亂的夢?!?/br> “噗~春夢?!?/br> ———— 這篇文長不長不知道,打算慢慢寫,簡單的日常,用來過度一下,練筆,寫rou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