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希望我去嗎
24.你希望我去嗎
沒想到的是于主編很快就打來電話。 槐煙,Wild那邊的試鏡你考慮得怎么樣? 孟槐煙拿著逗貓棒逗小疙瘩,聞言動作一點(diǎn)點(diǎn)慢下來,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被制在那個角落里,被江戍的臂彎拘著時,近在咫尺的屬于他的呼吸。 昨夜不算很醉,細(xì)碎的場景竟還隱約記得。 包括,幼稚的江老師。 他應(yīng)當(dāng)不是很樂意自己去,不過好在自己也沒什么太大的意愿。 于是答:我想過了曦姐,可能還是不大合適。 怎么了嗎? 孟槐煙想了個還算委婉的措辭:我之前拍的都是平面類的,要我演,可能真演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而后是一聲輕笑:還是看你,不過我朋友那邊太急,已經(jīng)從我這兒要了你的信息過去,假如過來聯(lián)系,你實在不想試試看的話,直接拒絕掉就好。 嗯嗯。 正事談完了,于曦稍稍跟她拉些家常:你現(xiàn)在還好?昨天看你們走的時候,你走路都是飄的。 孟槐煙笑兩聲:睡了一覺,挺好的。 欸對了,江戍在嗎? 他啊,上班去了。 那邊聞言打趣道:果然已經(jīng)住一起了,這小子動作夠快。 跟資歷深的人說話,哪怕只是閑聊看來也得小心一些,一不小心踩了坑的孟槐煙此時臉上燒得厲害,除了干笑也不知發(fā)出什么音節(jié)合適。 不過,這小子不錯,那頭的語氣略略沉下來,你們好好的,江戍這幾年,挺辛苦。 孟槐煙不確信于曦是否知道他們之間的事,然而就算她不清楚其中的細(xì)枝末節(jié),估計也是猜到了點(diǎn)什么。 嗯,我們會的,謝謝曦姐。 * 給孩子們上完課,沒等來江戍回家,倒是先等到了個快遞。 孟槐煙簽收好,看這像是個衣服的包裹,把記憶搜刮個遍也沒想起來最近買了什么衣服。 等等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 懷著拆任何快遞時都沒有過的緊張,孟槐煙拿來剪刀將它劃開,再慢慢抽出來。 里頭的半透明包裝袋一點(diǎn)點(diǎn)顯露出來,包裝袋里的東西也逐漸映入眼下。 黑色布料,零散的飾品,果然是上回一時興起悄悄挑的情趣套裝。 孟槐煙將袋里的東西拿出來,除了布料極簡的上衣內(nèi)褲,還有個貓耳發(fā)箍,綴著鈴鐺的項圈,一雙網(wǎng)襪,另外有幾個蕾絲材質(zhì)的圈兒應(yīng)當(dāng)是手環(huán)腿環(huán)。 哦,還有一條尾巴 這穿上,能遮什么? 東西還被拿在手上,思緒卻已經(jīng)不自覺穿上了它,而自己含些羞意地擺出yin蕩的動作去勾某個人,他會怎樣,會喜歡自己這樣嗎? 微信的提示音將孟槐煙從想象中拉了出來,她拍拍染上熱意的臉,拿過手機(jī)。 是條好友申請。 附帶信息是:槐煙,我是梅闌,還記得嗎?來找你聊聊Wild廣告片的事。 孟槐煙暗暗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很快從記憶中翻出關(guān)于這兩個字的信息。 那時她是長發(fā),看起來很溫婉,毫無富家小姐的嬌氣模樣,餐桌上氤氳的飯菜熱氣沒能掩去她的面龐,孟槐煙記得那張臉上是清秀的漂亮。 她是江戍的朋友。 孟槐煙點(diǎn)了通過。 對面很快發(fā)來一個打招呼的表情包。 她便也回了一個,并道:記得的,梅小姐,你好。 叫我梅闌就好,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孟槐煙:是啊。 要不怎么說命運(yùn)弄人呢,誰會想到哪怕你離開這么久,我們今天又遇見了,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這話里總有點(diǎn)微妙的刺人,孟槐煙淡淡回句嗯嗯。 那邊似乎還沒寒暄夠:這次廣告片的選角有點(diǎn)著急,我們見了幾個都挺不合適的,曦姐給我領(lǐng)導(dǎo)推了你,她對你很滿意,就要我來幫忙游說。 孟槐煙不答,安靜看她自己交代來龍去脈。 我想來想去,還是找江戍幫忙,畢竟你們又在一起了。 江戍這人,你知道的,一點(diǎn)也不肯徇私,跟我說他沒什么意見,讓我來問問你。 孟槐煙突然就不想回了。 但出于禮貌,答了句:是這樣啊。 嗯,你考慮得怎么樣? 我還需要想一想,晚點(diǎn)回復(fù)你好嗎? 行呀,等你消息。 孟槐煙不再回復(fù)了,把手機(jī)丟到一旁,沉沉看了面前的套裝一會兒,將它隨意收攏起來丟進(jìn)了衣柜里。 江戍回來時,孟槐煙正坐在陽臺的吊椅上看書,他看看清冷的廚房,朝她走去。 夕陽還未落盡,余些絢爛的天光,拿來看書卻應(yīng)當(dāng)有些吃力。 江戍將手掌覆在攤開的書頁上,待孟槐煙抬起頭時在她額前落下一吻,輕聲問:想吃什么,我做。 我點(diǎn)了外賣。 外賣不干 沒等他說完,孟槐煙打斷他,望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而固執(zhí):我想吃。 既然是她想,那江戍便不再說什么了,畢竟他做的所有事,都只是要滿足她的想。 好,江戍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哄她,買了什么? 冒菜。 江戍皺皺眉頭,沒說什么。 她看起來很不對,沒來抱他,沒來撒嬌,也沒問他想吃什么。 孟槐煙的表情半映在屋內(nèi)的燈光下,半掩在外頭的暗色里,江戍忽而覺得有些不真切,這份不真切直到手觸到她的臉龐時才算散去。 他柔聲問: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呢? 孟槐煙看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江戍,慢慢開口:那支廣告片,你希望我去拍嗎? 她感知到了自己的聲音,微弱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她也看到江戍的沉默,他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后說了句:你想去,就去。 昨天的江戍說了什么呢,他要自己一遍遍叫他江老師,然后附在自己耳畔:不許答應(yīng),不許去拍。 一夕之間,只不過有人求了情,他便改了主意,真是天大的面子。 他真當(dāng)自己喝醉了,便什么也不記得? 孟槐煙此時倒真希望自己什么也不記得。 她聽見自己說:我去。 外賣沒過多久便到了,冒菜,只有一份。 江戍幾乎確信了她在同自己鬧脾氣,卻不知她是為什么不開心。 孟槐煙拎著外賣盒在餐桌上落座,剛拆開包裝便被江戍拿了過去。 他拆開盒子,將那些飯菜小心倒進(jìn)拿來的白瓷碗里。 她點(diǎn)的很辣,碗里盡是guntang的熱油,蒙蒙的熱氣撲到手腕上,不灼人,不如她灼人。 孟槐煙看他動作,淡淡道:給你點(diǎn)了明水軒的飯菜,在路上。 江戍便笑了,將碗推到她面前: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