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發(fā)泄(二)
第兩百零六章:發(fā)泄(二) 原本洛家寨以往也常常響起虐待俘虜時,俘虜凄慘的叫聲和那些匪徒們肆意笑鬧,幾乎都成了每晚必備的節(jié)目。 只是原本只是小碟小菜的哀嚎,卻變成了一盤豐盛的宮廷御宴。 縱然是置身于層巒疊翠又是層層護院隱匿在山腰之間的山寨中,在黑壓壓一大片穿著各式短衣短袖精神襖褲兇神惡煞的匪徒之中,紅白相間打扮的男人如閃電般晃動于其間,仍十分打眼。 男人行云流水般在眾人之間穿梭飛掠宛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卻又那么瀟灑閑逸,而在掠過周遭匪徒的那一剎那的急速出擊,兇猛至極,往往出手就是潑灑出絢麗的血花,如果單純美學的角度上看,男人的身手步法幾乎完美。 若是往常,洛家寨的人看到這般身手這等兇殘,定是拍手叫好,可是現在—— 所有人都看得到他,所有人都能觸碰得到他,可是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而他出手,卻不是一擊致命,而是伸手擊中非致命的位置,肆意揉捏,享受著被屠戮之人的哀嚎,然后就著抓著那人的骨頭以他為利器,去捶打敲擊身旁的人。 就算是最猛烈的屠夫也無法忍受這等殘暴的凌虐。 這等光景,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始作俑者,卻是不是停下自己的腳步,扔下已經半死不活還喘著氣的“武器”,環(huán)顧四周,面帶微笑地看著屬于自己的杰作。 唇瓣的笑容是那么優(yōu)美,只是雙眸閃著血色凌厲的目光,神情算不上多狠厲,反而顯得更加閑適,可是這等閑適在人間地獄般的場景中,更添幾處陰森的氣息。 自從岳晨失蹤后,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由心底升騰上來的躁動,若不是這里地處山脈險川,離官府甚遠,滋生綠林匪患,可以讓他排解心中嗜血的躁動,不然,他也不知會做出何等事來。 這是他摧毀的第幾處寨子?他已經不知道了。 微微顫抖的手抓著因為驚恐瞠目而亡的頭顱,歐陽醉朝著地拍了拍,似乎像玩馬球似的,可惜人頭并不是馬球,并不能從地上彈開,而是滾落在一旁的小坡上,一直滾落在地。 歐陽醉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才覺得顫抖的手有了些許平靜。 放眼整個山寨,無論男女,每個人都身首異處。 他無視地上累落的尸體,筆直地朝著山下走去,若是踩到什么異物,不管生死,定是用力往地上狠狠踩碎,骨頭在腳下發(fā)出科科咔咔的聲音,像是敲擊樂器演奏的樂曲一般,動聽悅耳。 如此動聽的聲音,不該他獨自享受,岳晨也該一起聆聽,可是為什么,岳晨聽不到。 她走了。 沒有人陪著他了。 岳晨像是消失茫茫人海中,沒看到尸體,也沒聽到消息。 明明希望渺茫,但是他還是不厭其煩地去問,岳晨是否在這里。 小奴兒逃了嗎?她為什么逃? 明明未來的日子那么平坦光明,他幾乎幫她將未來的道路都鋪墊好了,她為什么要逃? 她愛自己嗎?他問自己,明明在一次次的刺激中,他能看到岳晨克制隱匿的情感,她怎么舍得離開! 是他過于放縱了嗎?還是有別人想從他手里奪過小奴兒? 歐陽醉不知道,他只是麻木呆滯地朝著山寨門口走去。 門口已經站滿了駐守在外的士兵,和他的幾個護衛(wèi),看見他一臉頹靡地從山上沿著臺階一步一步像幽魂一般地走著。 身上全是血漬,但是一張臉還是如往常一般白玉無瑕。 他神情淡漠,像是丟了魂似的走到他們面前,似乎還想穿過人群,繼續(xù)找尋著他的夫人。 “少爺!”花三眼看著他要撞上前面的眾人,連忙開口制止,拉著一旁的花十一說道,“恭喜少爺!” 歐陽醉麻木地扭過頭,眾人看到此情此景,大驚失色,只因為—— 男人猩紅的眼眶處,竟然閃過一絲淚光。 花三倒抽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圣上嘉獎您剿匪有功,說要授您爵位!” 爵位? 歐陽醉心底哧了一聲。 這骯臟腥臭的世界,要這爵位有何用? 更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