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嚴回府 宅斗了
謝嚴回府 宅斗了
朱瑤玉就當做一場夢。把那晚的事,忘了。 謝嚴將歸。她身為兒媳,得回府了。 真舍不得這安靜如畫的別莊。 回到府里,沒見到彩月,謝宇不說,朱瑤玉也不問,就想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這個人一樣。 新提上來的大丫鬟長得倒是好看,朱瑤玉賜名:美月。 美月被朱瑤玉逗紅了臉,隨影月一起去看她們的房間去了。 謝嚴歸期將近,朱瑤玉看謝夫人和謝宇都好似很平靜,搞得就唯她一人緊張了。 謝家仆人都在灑掃院子,謝嚴這次帶回來的人可不少。 美妾有四。 大姨娘生一子,取名謝二郎,才19歲就做了什么校蔚,謝老頭以權(quán)謀私啊 二姨娘生兩女,一女已嫁西北偏將,還有一女取名謝云清才13歲 三姨娘一女已嫁,一子取名謝三郎才17又是什么千夫長, 謝老頭赤裸裸的以權(quán)謀私,這兩娃真的能服眾嗎? 四姨娘才二十歲,無所出。 謝嚴這次將攜四妾兩子一女回府。 都值婚配的年紀,以后可有的煩了! 這一日,烈日炎炎,謝嚴與兩子騎著馬,身后是一長串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回了謝府。 天這么熱,他們?nèi)蛔R車,卻騎馬… 朱瑤玉無力吐槽,她光站在這等待就熱的不行了。 謝夫人一人站前面,謝宇和朱瑤玉分開站在謝夫人身后,一起向謝嚴行禮。 謝嚴扶起謝夫人:“勞夫人cao持家事了?!?/br> 謝夫人:“應該的?!?/br> 謝嚴又拍拍謝宇。 庶兩子一女給謝夫人行禮。 謝夫人扶起她們:“先進府吧。” 姨娘們本還想來行禮的,這下只好停了。 朱瑤玉退后一步,見那些奴婢小廝一堆人一起進府。 微微皺眉。 謝嚴先帶著庶子庶女去祠堂上了香,登記族譜。 然后才轉(zhuǎn)移大廳。 謝嚴和謝夫人端坐上位。 謝宇朱瑤玉先給謝嚴磕頭。 謝嚴贈謝宇一把寶石匕首、給朱瑤玉是厚厚的紅封,謝嚴問朱瑤玉肚子幾個月了之類的 然后是謝二郎謝三郎給謝夫人磕頭 謝夫人贈文房四寶。 朱瑤玉看著差點笑出來,謝宇學文,謝老頭贈刀。兩庶子學武,謝夫人給書。這兩人怎么這么搞笑呢。 再來是謝云清給謝夫人磕頭。 謝夫人贈一套頭面 最后是四位姨娘分別給謝夫人磕頭敬茶。 謝夫人每人贈一件首飾。 見禮就算完成了。 謝嚴直接說庶三子的婚事勞謝夫人相看。 朱瑤玉聽她們說來說去也沒說到重要的事情上。 朱瑤玉心思幾轉(zhuǎn),她是謝夫人親自挑的兒媳,這兩年謝夫人從未為難過自己,反而對自己很好。 從情感上,她站謝夫人。 從客觀角度上,她是長媳。 朱瑤玉扶著肚子 ,走到廳中間站定。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 朱瑤玉強忍尷尬。對謝嚴行禮:“兒媳有幾個問題想詢問?!?/br> 謝嚴:“你問?!?/br> 朱瑤玉:“不知西北是誰管家?賬冊可在?” 謝嚴瞇起眼打量朱瑤玉:“你想管我的賬冊?” 朱瑤玉也不懼謝嚴:“父親是要分府還是分家?” 謝嚴冷了臉:“放肆。” 大姨娘扭著身子走過來:“將軍當心氣壞了身子,這宇哥兒媳婦啊…你是怎么說話的” 朱瑤玉喊君三君四進來,讓他們把大姨娘拖下去打10板。 謝二郎跳起來:“你敢!” 大姨娘也秒落淚,哭著說第一天回府就受欺負。 朱瑤玉直視謝嚴:“謝家家規(guī),主子說話,奴婢不得插嘴,兒媳可是罰錯了?” 謝二娘憤怒:“我娘怎么是奴婢?!?/br> 朱瑤玉:“那是你姨娘,若你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哪家高門貴女肯嫁給你?” 謝嚴黑著臉,由君三君四把大姨娘帶下去。 謝嚴這才讓家奴去拿賬冊,很快家奴把賬冊拿來給朱瑤玉。 朱瑤玉再問:“與父親一起回來的奴仆身契可在?” 此話一出,宛如捅了馬蜂窩,三妾(大姨娘被拖出去打了)兩子一女,皆不樂意。 謝嚴轉(zhuǎn)頭看了看謝夫人:“夫人好眼光,挑的好兒媳?!?/br> 謝夫人:“將軍繆贊了?!?/br> 謝嚴黑臉,半天不說話。 朱瑤玉知道此時絕不能退讓,再說:“蒙母親看重、目前是兒媳掌家、自古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我們謝家城外有一處田莊,兒媳手中無身契者,即刻派往田莊,府中不留無身契之奴。” 謝嚴站起來,一甩袖子走了。 ** 謝嚴一走,等于散場。 謝夫人溫柔的看了看她,也回了院。 就是隨她做主的意思。 謝嚴謝夫人都走了,謝二郎沖到她面前,謝宇立刻走過來,將她護在身后。 謝二郎看看謝宇,臉上的憤憤不平消了些,問她:“你為什么針對我娘?!?/br> 朱瑤玉此刻才確定謝二郎能擔校蔚一職,肯定是謝老頭以權(quán)謀私,看這蠢樣:“我再重復一下。那是你姨娘?!?/br> 幾個姨娘也過來說情,什么伺候她們的丫鬟婆子都是伺候了很多年啥啥啥。 朱瑤玉不置可否,由隱月美月扶著出了大廳 謝宇跟在身后,望她的眼神閃閃發(fā)亮:“夫人好厲害?!?/br> 朱瑤玉瞪他:“你好沒用!” 謝宇笑瞇了眼,讓丫鬟退開,自己親自扶著朱瑤玉回院。 朱瑤玉稍微一歇。 就讓君三君四去安排馬車在府外候著。 君五君六拿紙筆、把西北奴仆和姨娘全部叫出來,一個一個收身契登記在冊。 無身契者立刻去府外的馬車上。 身契怎么會在奴仆身上呢?這番作態(tài),不過是逼姨娘們交身契而已,那些奴仆都分別是四個姨娘的人罷了。 哪個奴不是聽拿捏著自己身契的人說話呢?朱瑤玉豈會養(yǎng)虎為患。 一山還不容二虎、這里是謝府、不是西北,四位姨娘想在謝府像在西北那樣各自為營,各自做大。想都不要想。 而且她擔心謝嚴是第二個朱老爺,一邊是日日相伴的美妾愛子,一邊是將近二十年未見的名義夫妻。 他會偏心愛妾嗎? 她只能先下手為強。 和稀泥只會把謝府變成第二個朱府。 她能忍一個朱府,不能忍兩個朱府。 自然是一番雞飛狗跳,姨娘們不肯交契,奴仆也不肯走。 朱瑤玉早備好了人,將他們強行壓走了,姨娘們還找謝嚴哭訴。 不過還是留下了一個,大姨娘的妹子的親女,林婧,姨娘的親戚。 今天不登記,都不知道有這樣個身份尷尬的人混在里面呢。 誰家還養(yǎng)姨娘的親戚呢。 朱瑤玉再次感慨謝嚴沒規(guī)矩。 朱瑤玉安排丫鬟婆子分散各院、讓這位林婧住到了大丫鬟房里。 ** 晚上肯定是吃團圓飯的、畢竟第一天。 謝嚴臉色不虞,姨娘庶三子們都不開心。 朱玉瑤理解,畢竟爪牙都被她拔了。 謝嚴和謝夫人依然是一左一右坐上位。 左為尊。 謝宇自然是坐左邊,謝嚴的下首。 朱瑤玉坐謝宇旁邊。 謝二郎三郎坐右邊。謝夫人下首。 唯一的女孩就坐朱瑤玉旁邊了。 朱瑤玉正等謝嚴開筷,不想,姨娘們也坐下來了。 朱瑤玉看了看謝嚴,只見他并無異色、仿佛很正常似的。 朱瑤玉再看謝夫人已微微抿緊了唇。 朱瑤玉站起身,對謝嚴行禮:“兒媳雖然出于小門小戶,可也知,斷沒有跟姨娘奴婢同桌吃飯的道理?!?/br> 謝嚴愣住了,看看她,又看看姨娘,仿佛沒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謝二郎再次爆發(fā):“你又羞辱我娘?!?/br> 姨娘們也一副委屈的作態(tài)。 謝夫人也站起身,嘆息:“好孩子,這應該是我管的事情、都讓你替我擔著了?!?/br> 謝夫人面向謝嚴:“姨娘私自上桌,壞了規(guī)矩,罰每人5板,扣三個月月錢。將軍對此罰可有異議?” 謝嚴面色尷尬、支吾的應了一聲。 謝夫人再道:“二郎兩次三番稱姨娘為娘,不尊嫡母。罰他三月月錢,將軍對此罰可有異議?” 事關(guān)兒子,謝嚴急了:“二郎并無不敬你的意思,他只是…只是…” 下面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在西北哪里有這么多規(guī)矩。 這場團圓宴就這樣匆匆結(jié)束 *** 一般男主人遠門回府,第一晚都應該宿正院的。 謝嚴一想到愛子美妾一回府都被罰,哪里還愿意給謝夫人做臉。 可此地不是西北,謝府確實是有這些規(guī)矩。 而且三個孩子都需要謝夫人照看,也需要謝夫人安排親事。 甚至還有個強勢的長媳。 十分不給謝嚴臉面,才第一天,謝嚴就確定自己不喜她。 卻又轉(zhuǎn)念一想,要是謝夫人也給二郎三郎尋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 跟謝夫人鬧翻了,會讓他處于被動。只要謝夫人聽他話,朱瑤玉還能蹦跶? 幾番思索。 謝嚴決定為了以后府中安定。他今晚就歇正院。 謝夫人自幼喪母,繼室手下討生活,小小年紀已經(jīng)什么都通透了。謝夫人的爹自喻對原配和繼室之子都是一視同仁??梢灰曂收f的簡單。要實實在在的做到還是很難。 謝老太太一眼就相中了謝夫人。 父母嬌養(yǎng)出來的貴女。從來不在謝老太太的兒媳選擇范圍內(nèi)。 謝家世代將門,將嫁入府的女子。皆半生酸苦。 謝老太太并未直接提親。因為謝老太太自信她一開口,謝夫人的爹和繼母肯定當場點頭。 她怕謝夫人不愿意,心生怨懟。 她給謝夫人私下送了一盒大紅色的紙花。 隔天,謝夫人就回贈了她自己平時手抄的一本經(jīng)書。 自此親事方定。 謝夫人婚前自己把謝府分析的徹底。謝嚴估計很快就會再回西北。她估計會和謝老太太過這半輩子。 可再怎么冷靜分析??陀^從容。 紅頭蓋一掀。濃眉大眼的少年郎羞澀的沖她一笑,她還是亂了心跳。 日日都是耳鬢廝磨,謝嚴初嘗情欲。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謝夫人很快有孕。兩人一起期待孩子降臨,謝嚴癡武。也曾說過,要把孩子也教的跟他一樣保家衛(wèi)國。 卻不想,孩子一出生。謝老太太就去了。 謝老太太跟謝老太爺鶼鰈情深只育謝嚴一人。謝老太爺戰(zhàn)死。謝老太太每日都是強撐著過活,此刻看到謝家有后。才安心的去了。 一下子謝嚴爹娘皆無。身邊唯剩妻兒。 彼時謝嚴也曾半夜抱緊謝夫人偷哭 守孝的日子里。謝嚴真實的跟謝夫人心貼著心的過了三年。 孝期一滿。美妻嬌子并不能留住謝嚴的腳步。男人都逃不過心底對權(quán)勢的追逐。他始終志在西北。 將在外。嫡妻嫡子必須留京。 謝嚴剛離開時。都會給謝夫人寫信并且送物什。 那信厚到連他每天吃的什么都寫給了謝夫人 再后來,他來信說,他在西北后宅無人,需納一妾料理家事,望謝夫人不要生氣。 再后來他來信說那妾懷孕了。同時上峰又贈了兩妾。他只得納了,并對謝夫人說。不再多收妾了。 再后來他來信就是簡單的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再后來就剩下無信,只有物什。 謝嚴或許當初對謝夫人是喜愛的。對分別是不舍的。 可他另置美妾,美人各有千秋,他能與謝夫人耳鬢廝磨生情。自然也能對三美妾生情。 天長地久,算起來就是二十年,謝嚴甚至有些都記不清謝夫人到底長什么樣子了。 今日府外見禮,謝嚴騎馬越走越近,那個站在最前面一身氣質(zhì)冷傲的貴婦,與他腦子里模糊的謝夫人徹底重疊。 是她。 自己的發(fā)妻阿箏。 謝嚴胡亂的想著往事已走至正院門口。都不需要人帶領(lǐng),他身體都能無意識的知道去正院的路該轉(zhuǎn)彎了。這邊該直行。 以為都記不太清楚了。原來還是記得的。 抬眼院中燈火通明。四下一片安靜。唯有夏蟬知知亂叫。 謝嚴卻覺得耳邊有點吵。他聽著像自己的心跳聲。 他躊躇著不敢邁進去 先前那番算計早已經(jīng)忘的一干二凈。 此刻他甚至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