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chapter5
05 太陽大的有點不可思議,陳綿陽抬起手,把手放在了額間企圖遮擋太陽,但是那些見縫插針的陽光絲順著指縫進入到她的眼睛里面,她放下手,任由眼淚從眼眶中脫落,一點一點地下墜到下巴處,再滲入棉質(zhì)布料中只留下一個豆大的水痕。 陳溯比她慢一步從公安局里走出來,蕭藍橋沒有來,他是被陳綿陽勒令在學校里好好學習的。陳溯不知道說什么,他總是一副沒有長大的樣子,但沉默的時候又會顯現(xiàn)出一些男人的銳氣,他的確比陳綿陽高了好多,他沉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紙,然后把陳綿陽轉(zhuǎn)過來,給她擦眼淚,陳溯從來沒有和女人這么接近過,他的手勁有點大,擦的陳綿陽的臉都紅了。 別哭了。 他猶豫了一下, jiejie。 陳綿陽嗚咽了一聲,伸出手指在陳溯的腦瓜子上點了一下,臭崽子。她沒忍住,溫熱的淚水掉在了陳溯的手心上,你、你要是真干出這種事,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斷,聽到?jīng)]有?!陳溯扯了一個笑容,的確是硬扯出來的,陳綿陽,你不相信我也好歹對你的教育方法有點信心吧,虧你還人民教師呢。陳綿陽揍了他一拳,不痛不癢的,怪嬌的,人民教師也不能保證自己教出來的各個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好不好? 她呼出一口氣,不說了,事情解決了就好;我送你去上學。 陳溯霎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努力地瞪大眼睛,妄想做出小狗汪汪眼,但是放在他這張桀驁不馴的陽剛的臉上怎么看怎么不倫不類,還要去上學啊,陳綿陽你有沒有心?我都被人污蔑了我好難過你都不知道學校里的人怎么講我的。 陳綿陽把重心放在他后面的那句話上,她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陳溯在學校里的待遇,她竭力地保持著冷靜問他,有人欺負你? 總是這樣,陳綿陽總是這樣。會把他和蕭藍橋有沒有受委屈放在第一位。 沒有。 他站直了身體,寬闊的肩膀和后背顯示出青年的力量感,沒有人欺負我。他看了眼陳綿陽,只有你可以欺負我。他露齒而笑,顯得特陽光。 - 退一萬步講,這件事情是不難解決的,至少把兇手繩之以法是容易做到的。 但至少結(jié)果并沒有偏差,洛妍在自己的手機中留下了很長很長的日記,日記里面寫到了真正的作惡者;她的思緒雜亂紛無,在文字中一會兒回顧了她的美好生活,一會兒又寫到那個犯人一會兒又對自己產(chǎn)生了厭惡感,但正是這樣的文字完全體現(xiàn)了她的絕望和無措,脆弱得像是一個瓷器,輕輕一推就能摔得粉身碎骨。 事實上她也的確粉身碎骨了。這樣的結(jié)局陳綿陽無法去評判,也不想過多地去思考,很容易陷入一個深渦然后再也出不來。 她試圖從強jian犯的臉上、眼中看出點懺悔感來,但遺憾的是,一點也沒有。 怎么說呢,就算是進入20世紀的今天,世界仍舊處于男權(quán)統(tǒng)治下,男性和女性之間的差異是天生的,而在男女做不到平等的時候,這種差異會被無限放大;性侵是一種暴力,實打?qū)嵉谋┝Γ邋幱谙挛徽?,來自于上位者的威脅她沒有能力去反抗,如果反抗了,結(jié)果無非是得到更加殘暴的對待,強暴是一種強迫性行為和暴力的結(jié)合;她的懦弱和沖動與愧疚交織在一起,最后成了引燃炸彈的火苗。 性侵者看著陳溯,他的眼里滿是仇恨,但在肅穆的警局里,又逐漸被恐懼和憂慮所取代。 陳綿陽看著他,他看著陳溯。 陳綿陽想起洛妍的日記當中寫著,他們會怎么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反正是誰都好,他們會說我勾引他嗎?可是那天我只是走在路上穿的是校服不不不,他們不會聽的,好痛啊真的很痛,哪里都痛,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洛妍一直在求救,但是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接收她的信號,她在掙扎中漸漸喪失活著的欲望,漸漸沉淪,陳綿陽來的太晚,她的確是洛妍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這根稻草是她自己折斷的。 你和他有什么矛盾?警察拿著筆指了指陳溯。 罪犯咬牙切齒,他打了我兄弟!陳綿陽望向陳溯,他的確有一張打架斗毆的黃榜,那天陳綿陽氣得讓陳溯滾回自己家去,陳溯一言不發(fā)地收拾好了東西打算滾蛋,可是又給她發(fā)消息問她他還能不能回來,當時陳綿陽就心軟了,可是怎么問他,他都不說原因。 陳溯挑高了眉頭,想了一會兒,哦。那你還真和你兄弟如出一轍,當時你兄弟讓一學妹脫衣服我沒理由打他嗎?陳綿陽皺緊了眉頭,你當時怎么沒和我說?陳溯想了一下,我也的確做錯了。 陳溯問他,那和洛妍有屁關系?你找我報復就好了。 他說:我他媽怎么知道她是誰?算她倒霉! 陳溯冷漠的眼神望著他,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懼怕感。 - 離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了。陳綿陽家里都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但陳綿陽知道陳溯進入了一個低迷期,總是會不自覺地自責,后來陳綿陽拉著他去看了心理醫(yī)生,做了一些談話以后,他才正常多了。 寒假想去哪里玩?陳綿陽吃著飯,咬著筷子問他們。 陳溯嘟囔了一句寒假才十幾天能去哪里玩。 陳綿陽白了他一眼,我也沒這么多錢帶你玩十幾天啊。橋橋想去哪里玩? 陳溯又不滿為什么不問他,陳綿陽抽空回了他一句你不是看不上和我一起去嗎,他又提起音量說誰說我不去的,陳綿陽你造謠。 蕭藍橋笑瞇瞇地看著陳綿陽和陳溯斗嘴,等他們差不多停下來的時候他才說,我想看雪。 陳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紫萱嗎? 蕭藍橋吃了口飯,咽下去了才回懟陳溯,你可以不去啊。 當然陳溯是可能讓蕭藍橋如意的,他偏要跟著陳綿陽。 陳綿陽把炮火對準了陳溯,陳溯,你這回數(shù)學再不及格就別去了,在家好好復習吧。 陳溯不滿地瞪大眼睛,他拍了拍桌子以表抗議,喂!我本來就不是讀書這塊料能怎么辦啊? 陳綿陽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沒翻開過數(shù)學書。 她揉了揉太陽xue,放低了聲音,小溯,雖然我也不想逼迫你學習,但我希望能讓你的未來一片光明。陳溯別別扭扭地說了聲哦,他早就已經(jīng)過了青春期,陳綿陽的話大多其實他是聽進去的。 倒是蕭藍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陳綿陽表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問他,你想要我學校里的高數(shù)老師幫你補習還是讓橋橋幫你補? 陳綿陽算了算,離考試還有半個月左右,陳溯至少中考還是有底子。 陳溯想也沒想地就選了前面的那個選項,得到陳綿陽一句,也好,省的打擾橋橋復習。 陳綿陽,你個壞女人!偏心偏到大西洋的壞女人! -- 我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