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處
藕花深處
沒等到第二天,傍晚時謝宛宛就強撐著酸軟的身子去拜見了婆母。好在梁母是個好相與的,并沒有怪罪她,反倒是讓小廚房傳了好些吃食來給她補身子。 她和梁母嘰嘰咕咕講話講了一會兒,填飽了肚子美滋滋的回房,梁承已經(jīng)在房里了。 顧念著謝宛宛初通人事,嘗過甜頭的他倒也忍住了沒抓著她行敦倫之事。 - 日子一天天過去,謝宛宛已經(jīng)活蹦亂跳,甚至可以上樹掏鳥蛋了。這段日子她和梁承相敬如賓,倒也和諧。 小秋敲了門進(jìn)來,照例詢問她午膳安排。坐在窗邊那張彩繪了花樣的小幾前,看著窗外的大榆樹,謝宛宛驀地想起那位顧小將軍。 顧家三郎,名朝澤,出身武將世家,小小年紀(jì)已入了軍隊成了武官,是以人人都稱一聲顧小將軍。 我想吃鵝脯了。她沒轉(zhuǎn)開眼神,睫毛輕顫,目光落在虛無縹緲的遠(yuǎn)方。 小秋關(guān)了門垂首到她身邊,跪坐下來替她捶腿。姑娘...雖然我身份低微,但有些話還是該和您說。 她抬了頭看謝宛宛,您已經(jīng)是梁府大娘子了,那位也已經(jīng)是當(dāng)朝駙馬了,有些事是該放下了。 謝宛宛轉(zhuǎn)了頭看她,澄澈的眸子里盛滿了碎光,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一切都太快了,總得要些時間的呀。 院子里的小花貓倏得跳上窗框,懶洋洋的翻著肚皮躺下。日輪射下萬丈金光,樹下的長廊上灑滿了細(xì)碎的光影。門外婢女們垂著手匆匆來去,驚飛了榆樹上停歇的小鵲。 謝宛宛其實一點都不傻,只是做人總是不要太露鋒芒的好。如今新嫁作人婦,嬌憨無邪點該是沒錯的。 況且...梁承中意她已久,但她謝宛宛從小到大,這一顆女兒心思都是放在顧朝澤身上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的這位官人,只能裝傻。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聽不聽,她收了自己的心思,起身去摸躺著的小貓,就要吃鵝脯。不過胭脂的太甜膩了,要吃酥炸的。 小秋應(yīng)了,轉(zhuǎn)身出門去小廚房,卻在不遠(yuǎn)處的院門照壁角上瞅見一片翻飛的錦袍衣角。 ...難不成...是姑爺...? - 梁承近日老往外跑,一來他開過葷后見著謝宛宛總?cè)滩蛔?,只能躲在外邊?/br> 二來他想找謝宛宛兩位哥哥討討經(jīng)驗,他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不知道怎么才能得了謝宛宛一顆心。 兩位舅哥好一通冥思苦想深思熟慮,終于給他定出個計劃。 謝宛宛是個心軟又貪吃的,什么苦rou計美人計糖衣炮彈全部用上,準(zhǔn)能降服她。 梁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于是趁著仲夏荷花繁茂的季節(jié),他鄭重邀了謝宛宛一同泛舟采蓮。 她本來還在猶豫暑熱難捱,但經(jīng)不住梁承哄她:阿宛且聽我說,這時節(jié)的蓮子口味最佳,連那蓮心都是甜津津的。脆口甘甜又清熱降火,是娘子你最喜歡的。 聽的謝宛宛心癢,當(dāng)即拍手應(yīng)了他。 - 二人尋了個晴天,駕著馬車就來了城郊蓮池。謝宛宛顫巍巍上了小木舟,梁承棹了船槳,水面上劃出一圈圈漣漪,小舟便往深處去了。 荷花層層疊疊的放肆盛放,謝宛宛倚在船沿,只覺得這花要開到天的那一頭去了。 她年紀(jì)本身就小,更是被激出小孩心性,掬了一捧湖水灑著玩。 梁承在船頭劃槳,看著她白嫩小手在清澈湖水里戲耍,手指輕蕩,泛開周圍一圈歪歪扭扭的水波紋。 下腹一熱,他有些硬了。 為了掩飾自己腿間的硬物,他隨手從身邊蕩過的荷花叢里折了一朵遞給謝宛宛。 她正玩的開心,眼睛又亮又潤,像極了身下這一泓湖水。 接了那株荷花,謝宛宛覺著新奇,嬌粉色花瓣襯的她面色含春般的好看。 花瓣上還帶著圓潤水珠,她伸了青蔥指尖點著那水珠玩。美目顧盼,真真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小姑娘只淡掃娥眉,薄施脂粉,嬌唇柔柔點了朱紅色,就引得他看癡了。 小舟慢慢蕩進(jìn)藕花深處,謝宛宛伏在船沿,伸長了胳膊要去折花叢中的一株蓮蓬。梁承看她短胳膊短腿的可憐,湊過來淺淺俯了身子幫她。 兩具身軀相觸,謝宛宛被燙了一哆嗦。 你...你怎么......她瞥到梁承腿間那處站起來的猙獰巨物,嚇的眼神飄忽亂轉(zhuǎn),不敢說話。 他有些狼狽,遞了那株蓮蓬給她,又抖了抖袍子遮住那物,也不敢看謝宛宛,尷尬的咳嗽兩聲繼續(xù)劃船。 他這樣...就讓謝宛宛心里不是滋味了。 嫁人前母親和家中嫂嫂也暗著教過她一些規(guī)矩,既嫁了人,總得伺候好夫君。但梁承自娶了她,處處忍讓,甚至那閨中之事也隨她心意,只在洞房那晚做過一次。 梁承悄悄掀了眼皮看她臉色,決定再添一把火。 阿宛莫怕,只要你不愿意,為夫不會強要你的。他偏了頭去看湖面,聲音里帶了恰到好處的柔弱:沒關(guān)系的,它等一會兒就會好了,別怕。 男人留給她一個側(cè)臉,容貌清雋,一雙眼烏黑深邃,淡青色錦緞長袍外綴了塊玉佩。活脫脫一個山水畫里走出來的公子。 謝宛宛幾乎是立刻就被美色征服了。 世間怎么會有她這樣的女子!委屈著自家相公不說,心里居然還裝著別人的夫君! 道德的批判燒的她心焦,況且那事也的確挺舒服的 她下定主意,輕輕慢慢的順著艙板爬到梁承身前,伸手握住了那根昂揚。 梁承倒像是很驚慌似的,直起身體握住她肩膀,阿宛,別委屈自己,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的。 謝宛宛垂了眼看著身下的木板,囁嚅著開口:無礙...,我...我也是愿意的... 話才剛說完,梁承就神采飛揚起來。 二位舅兄誠不欺我! 于是船槳劃的飛快,小舟迅速穿梭在花叢間,朝著岸邊疾馳。 乖,我們?nèi)グ渡像R車?yán)?,這里不好。 ......? 他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謝宛宛突然有了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她是不是又跳進(jìn)坑里了? 阿宛女鵝不傻!只是蠢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