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你了
我放棄你了
沖進雜物間時沈遇正把謝言圈在懷里吻她的耳廓。 薛祁看不清楚她的臉。 聽到開門聲時,沈遇仿佛早就預(yù)料到一般,慢條斯理停下動作,睨了薛祁一眼,于是松開手放開,謝言,好讓他看得更加真切。 謝言暈乎乎地站穩(wěn)腳跟,看清闖入的那人相貌之時,打了個激靈,挺直腰背。 臉頰爬滿紅霞。 薛、薛老師! 薛祁揉了一把她的頭。 然后將她推了出去。 謝言一臉懵逼得站在雜物間門口,想要推門進去。 雜物間內(nèi)。 什么意思?沈遇打開手機,展示了他打給自己的十一個未接來電。 沒什么意思。薛祁靠在門上,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衣衫落塵:她在追我。 追你?沈遇冷哼一聲: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說她是在追你?沈遇向前踏了一步,伸手握住門把手拉開門:藏著掖著干嘛,不如讓她自己選。 于是謝言甚至還沒有在外面呆滿三分鐘就又被拉了進去。 怎么說呢簡直是和乙女游戲一樣的劇情。 假如說游戲要設(shè)置一張CG的話,那么現(xiàn)在 畫面的右邊是給她讓了道,勾著唇似笑非笑的薛祁,而左邊是冷著一張臉,凝眸看她的沈遇。 然后 薛祁:謝女小姐,我是薛祁。 我喜歡你。 沈遇:謝言。 和我在一起。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拉住謝言,異口同聲:和我走。 送命題啊喂??! 謝言看看薛祁又看看沈遇,垂下的兩只手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衣擺。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回不了宿舍了。 然而她又一次,沒把身份證帶出來,于是試探說道:我和陸晨海走成不? 不行。 謝言泄氣。 對不起了沈遇! 可誰叫你軍訓(xùn)的時候襲我胸又關(guān)了我一晚上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覺然后第二天跑了五圈呢!! 但是 她看了一眼薛祁。那人掩在鏡片后的眼睛里有著淺紫色的暗潮洶涌。 這個人真的是如表面上、微信上談天時所表現(xiàn)出的那般風光霽月、且與自己投緣嗎? 萬一、那一切都是假象呢? 那眸子像一只鷹,卻偏偏是一雙上挑的桃花眼。 勾人,卻又危險。 然而想起方才沈遇闖進雜物間后做出的那一系列危險事情,她還是決定選擇薛祁。 做出選擇之后沈遇出乎意料的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故作鎮(zhèn)定般扯出一抹笑:你果然不記得當年那個小啞巴了。 然后把她推到墻上狠狠吻了一口,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穿著白衣的孤寂背影,和一句飄在風中的 我放棄你了。 細細回想,那人好像自初見起,就再未穿過白色以外的衣裳。 在她還在為這句話發(fā)愣時,薛祁攏過她的腦袋,在發(fā)頂吻了吻:走吧。 謝言不能告訴薛祁,她想追出去了。 原來世界真的好小好小。 在車上坐著的這段時間里,謝言回憶了很多,竟全是那人寫著故事的眸子。 從開學(xué)時帶著審視之意的狐貍眼到剛才那人帶著痛意吻她時黯淡的眸。 原來一舉一動,全都昭示了他們之間的緣分。 現(xiàn)在想想也是。 當年的小啞巴用手指在沙地上寫下自己要做一個臨床醫(yī)生的愿望。 當年的小啞巴在離開孤兒院的當天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并不寬厚的肩膀上。 當年的小啞巴把一幅稚嫩的連環(huán)畫交到她的手中。 那時她遠比他稚嫩的多。 第一格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成年男性,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臟。 第二格是那人雙手握拳,交叉放在了胸口。 第三格是他伸出食指,指向了一個戴著眼鏡,扎著馬尾的成年女性。 第四格是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她一直以為這幅畫的意思是友誼萬歲。 后來研究過了啞語才明白這哪是友誼啊。 那手勢的意思明明是:我愛你。 薛祁向左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了學(xué)校的車庫里,為謝言解開了安全帶,又伸手抹去了她眼尾的淚。 謝言怔怔。 她原來哭了嗎。 她抬著淚眼看他,換來那人溫和的笑:如果還沒有準備好的話,我可以等。 然后那人下車,拐到副駕駛門外為她開了門,謝言接過他伸向她的手,被他按在懷里摟著上了樓。 這是開學(xué)前喬亦哲心心念念想要住進來的二人宿舍。 排宿舍時我正好輪空,自己一個人睡雙人宿舍。薛祁脫了件外套解釋道:不過另一張床還沒有鋪,你得等一會。 謝言搖搖頭,緩緩爬上那張空蕩蕩的床,抱著膝蓋聲音悶悶,淚水從眼角滾落到純棉的白色褲子上,暈出深色的痕跡。:不用鋪了。 謝言。薛祁走到了床邊,一手撐著床板:這是你的真名嗎? 謝言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算在一起了嗎。 謝言愣怔。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被他捕捉到了。 她其實一直不敢細想,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在看到[薛祁]這個昵稱時,腦子一熱就加上了那人好友。 再往前推,為什么會在第一次見到薛祁的時候,支支吾吾的不敢出聲。 那之后為什么在得知自己一直將其誤認為學(xué)長時,會那么羞怒。 其實不是羞怒。 只是不想被那個自己一眼就看上了的家伙取笑罷了。 少女情懷總是詩。 薛祁去洗澡了,她則是低頭給沈遇發(fā)著消息。 [言狗]:沈遇 [言狗]:沈哥小啞巴對不起沒能認出你啊那個,我今天就先歇在老師宿舍里了。你明天早上還有課,早點睡啊。 回復(fù)她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句話。 [遇]:我說過的話一直算數(shù)。 [遇]: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 謝言明白他的意思。 喜歡她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也是真的。 但放棄了,也是真的。 后來她從陸晨海的口中聽說,這么喜愛醫(yī)學(xué)的沈遇,生平第一次曠了課。 原因是拉著他在KTV里喝了一晚上的酒。 一直喝到了早上八點才睡下。 仍是RIO。 青檸味的。 謝言用膝蓋想想也知道,要是換了別的酒也根本禁不起他這么喝。 會酒精中毒的。 也不知道該說這人是克制還是在暗自期待著什么。 那一天,沈遇把自己的微信昵稱改成了[失]。 曾經(jīng)的年少輕狂,曾經(jīng)的鮮衣怒馬。 已經(jīng)不再了。 他沈遇遇上了,卻也失去了。 【作話】 臥槽這章居然把我寫哭了 沈遇?。。?!mama的親兒子啊 我~!@%*? 心揪起來了。 其實這章從早上卡到傍晚了才寫出來。 悲傷s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