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只有死別,不再生離
【小喬單章?和主線有關但跳了也沒事】 “從今以后,我們只有死別,不再生離?!?/br> 小時候,爸爸mama很忙。 喬亦哲是跟在謝言屁股后面長大的。 這件事還要追溯到他辦周歲酒的那天。 那時的謝言左右也不過三歲,愛粘人。即使會走路了也喜歡黏在謝母身上不肯下來。 于是就發(fā)生了如下一幕: 喬亦哲被母親放到了桌上,坐在坐墊上看著四周一臉新奇。 ……一點也不怕生啊。 但他只是看,并且時不時伸手去扒拉自己的腳指頭,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最后,他的目光停駐在了謝言身上。 謝言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他,咿咿呀呀地說了什么。 其實她已經(jīng)會說一點話了。 但好像,嬰兒的語言還未完全退化一般。 兩個人就通過嬰兒間的“加密語言”暢聊起來。 喬母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只覺得喬亦哲是突然犯蠢,不知道現(xiàn)在是該抓周了。 正準備動手引導,卻見喬亦哲忽然伸手爬下了軟墊。 他什么也沒有去抓,只慢慢向前爬著。 最后停在了謝母面前,仿佛要同謝言叫板一樣,咿咿呀呀對著她叫。 而謝言也是兒童懵懂不知事,伸出手去拍他。 ……被那人一把抓住了。 謝言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手上,對他笑。 有一種說法是,抓周驗證了前程。 自此,我的一切都與你有關。 得失,生死。 你的平安喜樂,便是我這輩子的前程似錦。 謝言小時候是很討厭和喬亦哲玩的。 這小子占有欲挺強的,也許是當初抓周抓到她的原因,總是將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但……受欺負的時候,他總會站在自己身前。 明明是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家伙,身上也沒個二兩rou的。 雖然不是只有彼此,但是……一路走來,特別安心。 ——九月一日。 ……美好的氛圍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 是喬亦哲的。 他道了句歉便離開了包廂接了電話 “喂,爸?!?/br> “謝家那事兒,你不要管?!?/br> “我已經(jīng)給她劃了八百萬去還債了?!?/br> “你以為換了債就完了?他們要的不是錢,是謝家老小的命。”喬父嘆息一聲,仿佛同樣十分惋惜:“別再去管了。” “難道你就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伯父伯母去世,然后直面謝言的死?!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 “我立馬送你去英國?!?/br> “什——” “車子就停在Z大外邊,馬上過來?!?/br> “我不去。” “當初謝家也有我們集團參股。先前是顧惜世交之情,那姑娘又一個人孤零零的才沒有計較……你就不怕我問她要債?” 喬亦哲回來時神色凝重地看了謝言一眼,實在放心不下,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早點回宿舍?!?/br> 然后又道了聲抱歉便匆匆離去了。 倫敦。 最開始的倒時差非常艱難,總是頂著日光睡去,又同吸血鬼一般在夜里爬起,瘋狂撓墻。 在這座封閉的別墅里,他難以得見天日。 唯一可以聊以慰藉的是父親發(fā)來的滿滿十個G的文件夾。 是從謝家電腦里拷過來的。 看上去雜亂無章,但細細推敲又能看出點門道。 但串起來又根本說不通。 特別是謝家出事當天。 有一個空白的word文檔 文件名是 玉帶林中掛?林黛玉? 太夸張了。 喬亦哲記得下一句是……金簪雪里埋。 林伯父還是個紅學家?不會吧—— 他有時會想起以前陪謝言看過的。 仿佛所有的父母都曾以:“這都是為你好”為借口,要求孩子做著自身極端厭惡的事情。 他就是其中的樂佩公主,而他的盜賊尤金正被賊人追殺。 他無能為力。 因為他是長發(fā)被葛索女巫割去的樂佩公主,而倘若沒有那一頭可以救助她的金色長發(fā),他什么也不是。 他是她的“弟弟”,是她的變態(tài)追求者。 他除了長得帥和有幾個臭錢一無是處。 他自大、偏執(zhí)、不可一世。 他野蠻、任性、唯我獨尊。 他知道他不該是這樣的。 可是好像怎樣都不行。 知道謝言和薛祁在一起的那一天,他的心理防線被徹底的擊垮了。 他掏出了煙盒,第一次抽。 嗆得他臉紅脖子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 但是沒辦法,煙可以讓他暫時忘記痛楚。 忘記身上的傷,忘掉心里的痛。 喬亦哲向被封鎖的窗外望去,只能從縫隙看到一片黑,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 地中海氣候的英格蘭常年有雨綿綿,然而在此,從不會經(jīng)歷狂風暴雨。 就好似他的心常年被紛擾陰霾的消極思想侵蝕,卻從不會有一個強烈到極致,能夠徹底擊垮他的某一點。 喬亦哲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最后狠狠地咳嗽,眼淚隨之流淌。 最后跌跌撞撞地跑到樓下,跪在門前。 有段時間沒有剪過的指甲死命扒拉著門板。 打不開。 指甲還斷了。 我的心依然難安,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愛我,明白愛和死一樣強大,并且永遠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毀滅我,也被我毀滅。 那一天他冷靜地拿出從廚房中反倒的水果刀,脫掉衣服跨入了浴缸。 然后放水,看水位慢慢沒過胸。 他的計劃是假意割腕等人來救,找個理由打發(fā)掉那些關心則亂的傭人,然后翻窗逃離。 他太想謝言了。 快瘋了。 他顫抖著撥出了電話,聽那人數(shù)年如一日的彩鈴聲。 “喂,喬亦哲?” “jiejie!”甜到發(fā)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般,用著親昵的語調講述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生活瑣事。 喬亦哲在割腕前有思考過,如果那些傭人沒有來救他會怎么辦。 所以他寫了一張遺囑。 倘若按他的設計沒死成,那么也可以作為表決心的工具了。 如果死成了的話…… jiejie會很難過吧。 但是沒辦法。 如果他死了,父親一定會按照他的愿望盡力去幫助她的。 那……也值了吧。 畢竟自己是個極糟糕的人,與她的美好比起來簡直是卑劣至極。 ………… 后來謝言踏進落滿灰塵的別墅,從沙發(fā)縫里抽出了這張遺囑。 上面寫著: “伯父伯母去了,謝言她只剩自己一個人了?!?/br> “她從小就是一個多疑又敏感的家伙。所以爸爸您得千萬替我照顧好她,將對我這個不孝子的愛轉移到她的身上,也請千萬不要告訴她,我做出了這種事情。” “在她眼里我一直都是陽光開朗的,就算……就算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是了,但是,我不希望她因為我為了幫她而做出這樣不成熟的事情而自責?!?/br> “如果她要結婚了,您得千萬擦亮眼睛。好好替她挑著?!?/br> “雖然我知道世界上除了伯父伯母,不會有人比我對她還要好,哈哈。;?P” “但是好歹得選一個跟我比起來不那么遜色的吧,不然我會很擔心的?!?/br> “還有還有,雖然我不知道那天接我電話的是哪個野男人,但是千萬不要讓謝言和他結婚。” “對于這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還敢造次的家伙,我會吃醋?!?/br> “還有,就是……不靠譜。我才走了沒多久就哄得她暈頭轉向的家伙,不靠譜。所以我倒不太擔心,他倆遲早分手?!贿^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多這么一句嘴吧:?P” 【作話】 上一章是1314字!! 今天本來想請假的2333結果想了想還是爬起來寫了 玉帶林中掛,金簪雪里埋。 記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