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憑什么。
25.憑什么。
冷毓川費勁地把方琳琳的手指一根根扒開,沒接她的話茬,而是說:我叫Lorenzo來接你吧。 他說著就開始摸手機,方琳琳敏捷地按住他手,微微帶著哭腔,迷蒙著雙眼問:我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比不過她?啊?她憑什么? 方琳琳問得悲切極了,冷毓川幾乎能感覺到她啼血的嫉妒與憤怒。 嫉妒別人的優(yōu)越,憤怒自己的無能。 他突然覺得跟方琳琳挺同病相憐的。 但冷毓川沒有跟喝醉的年輕異性進行對話,他打了幾次Lorenzo的手機打不通,也不知道這人去了哪里。 好在樓上就有一間酒店,冷毓川耗盡體力把方琳琳拖上去開了間房,把她扔在床上,鎖好門自己走了。 一路上方琳琳都在抽泣著嘀咕:我連演戲都演不過她晚上她一來所有人都聽她的我明明是女一號、結(jié)果就變成路人甲我就是氣不過,她憑什么!憑什么?。〖壬ず紊?/br> 深夜里騎車回家的路上,冷毓川不禁好奇。 方琳琳長相家境都不錯,又是A大的高材生,讓她嫉妒成這樣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得優(yōu)秀成什么樣兒。 那樣的人,離他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他都不敢琢磨。 連方琳琳這樣的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克星,那他遇上杜鵬程,也算是老天注定有此一劫了。 想到杜鵬程他就心火上升,不由地把腳下的自行車蹬得飛快。 這晚因為方琳琳耽誤了太久,到家時已經(jīng)快一點了,誰知別墅里燈火通明,冷毓川開門進去一看,唐伊樂和杜鵬程,還有下午來公司那兩個人,居然圍坐在餐桌邊斗起了地主! 看見冷毓川進門,唐伊樂露出老母親式的慈祥微笑,回來啦?晚上我爸讓人送了陽澄湖的大閘蟹過來,公的四兩母的三兩半,我們都吃過了,給你留了兩對,還在蒸箱里保溫呢,快吃吧。 她說話的全程都盯著手里的牌,一條腿蜷起來,腳踩著自己的椅子邊上,一副女流氓的架勢,末了還飛甩出兩張牌說:對二,壓死你,叫爸爸。 冷毓川咬咬牙,走去蒸箱取出了那兩對大閘蟹,捧著蒸盤說:我上樓去了,不打擾你們。 唐伊樂沒留他,只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冷毓川離開餐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餐桌上剩著半瓶黃酒,垃圾桶里還有兩個空酒瓶。 而唐伊樂的臉也有點紅。 她這種半杯就倒的量,居然敢跟三個男人一起喝酒?! 冷毓川頓了下腳步,再度咬了咬牙,還是選擇上了樓。 蟹是好蟹,色澤紅亮,金爪白肚,每根豎起來的絨毛都是黃燦燦的,捧在手里就能聞到一股撲鼻的鮮香味。 可是冷毓川沒有半點胃口,只是坐在小茶幾前,把四只螃蟹一點點地剝了出來,蟹黃蟹膏是金色的一堆,蟹rou則是白色的一堆。 四只膘肥體壯的螃蟹耗費了冷毓川一個多小時,可唐伊樂仍然沒有要上樓的跡象。 一整天下來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冷毓川像只漸漸充氣的高壓鍋,連螃蟹都剝得亂七八糟,最后實在忍不住從樓梯上探出頭去,卻只能隱約看見一樓仍然亮著的燈,聽見一陣陣笑聲。 他從三樓下到二樓,想了想又折返回三樓,捧著自己剛剝好的蟹粉,才再度下樓。 冷毓川走進廚房,從冰箱里取出豬油,起鍋坐油熬蟹粉,熬得滿屋噴香,四只螃蟹的靈魂充滿了整個空間,爭先恐后地往人的每一個細胞里鉆,要進去把饞蟲勾出來。 四個打牌的人已經(jīng)被他深夜熬蟹粉的cao作驚呆了,安靜了半晌后,肚子紛紛開始老實地嘰里咕嚕起來。 然而冷毓川并沒有要招待客人的意思,而是迅雷不及掩耳地把熬好的金燦燦的禿黃油裝進密封盒,送進了冰箱。 然后他又動作瀟灑地切了一整個檸檬,丟進玻璃壺里,再撕了一把薄荷葉,跟檸檬一塊兒泡水,拿著四個碗走到餐桌邊,在每個人面前倒了一碗檸檬水。 杜鵬程頗為享受被冷毓川伺候的感覺,端起檸檬水就喝。 唐伊樂直覺有詐,剛遲疑了一下,冷毓川已經(jīng)握著她手往水碗里按,一本正經(jīng)說:洗手的,吃完螃蟹手腥。 杜鵬程不出所料地把喝進嘴里的檸檬水噴了出來,冷毓川則裝聾作啞地幫唐伊樂洗了洗手,抽了桌上的紙巾替她把手擦干凈了,就施施然地轉(zhuǎn)身上樓了。 唐伊樂怔怔地看著他飄逸冷然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了,轉(zhuǎn)頭看了看前襟濕透的杜鵬程,終于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真不愧是冷毓川啊,吃醋整人都玩得這么有風(fēng)骨。 (做/吃飯小能手冷:姨母們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