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對峙
越界(13)對峙
沈綏走了?;卦颇狭恕?/br> 江薏感覺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每一天都不可避免地想他。 北京的冬天并不那么寒冷,至少在室內(nèi)是那樣溫暖如春,讓她整日昏昏欲睡。 還有兩天就要開學(xué),同學(xué)們也都紛紛返校了。 輔導(dǎo)員發(fā)了書單之后,鄒檬就叫上江薏和她的苦力一起去買新學(xué)期的教材。 傅御寧和沈寒之差不多高,但卻比沈寒之瘦弱一些。江薏看他拖著三個人的書晃晃悠悠的,不由有點擔(dān)心。 喂,傅御寧行不行啊?江薏悄悄和鄒檬耳語道。 鄒檬哪知她說的是拿書,小臉?biāo)查g紅了:哎呀煩人!你說什么呢我跟他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 江薏知道她理解錯了,不禁笑道:小色女,你才是想什么呢!我說他拿不拿得了那么多。我們幫他拿一點吧。 鄒檬紅著臉又去接傅御寧懷里的書,傅御寧自然是不肯給她,怕她受累。 好了,你們兩個。江薏翻了個白眼,無語伸手道,還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的書給我吧,我自己來就好。 傅御寧倒沒拒絕,看了看鄒檬。 鄒檬正要說話,突然一雙大手出現(xiàn)拿走了傅御寧懷里上半的書。 鄒檬一看來人,語氣頓時不太友善:喲,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院草嘛?不陪你女朋友,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干嘛。 沈寒之沒理她,只問江薏:這些是你的嗎? 江薏也不想跟沈寒之多接觸,她別扭。 給我。江薏冷言道,我自己可以拿。 那就是你的了。沈寒之并沒有如她所言,反而夾著她的書大步走了。 江薏和鄒檬都?xì)獾貌惠p,兩人對視一眼,江薏先追了上去,鄒檬也要跟上,被傅御寧拉住了。 你干嘛。鄒檬怕沈寒之又對江薏動手動腳,口不擇言道,你是不是要跟這個渣男統(tǒng)一戰(zhàn)線! 我不是。傅御寧無奈地摸摸她的頭,讓她冷靜下來:相信江薏她自己能處理好,好嗎? 你懂什么!江薏她鄒檬還沒說完,就被傅御寧低頭吻住了。 傅御寧只是蜻蜓點水,很快放開她柔聲說道:你不想我嗎?我很想你。我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 今天太冷,江薏穿得笨重,好不容易氣喘吁吁追上了沈寒之,已經(jīng)快走到公寓樓下了。 沈寒之等她跟上來,十分無賴地說:反正沒多遠(yuǎn)了,我給你拿上去吧。 江薏掰過他的肩膀,硬把自己的書搶了回來。 我說了我自己拿,你聽不懂嗎?江薏氣道。你憑什么拿了別人的東西就走! 沈寒之望著她隱忍不發(fā)。 你現(xiàn)在就這么討厭我嗎?江薏。沈寒之問。 江薏漸漸平靜下來,面無表情道:我們是同學(xué)。只要你別來惹我,我干嘛討厭你。 沈寒之俊秀的眉頭剛剛舒展,就聽江薏又說。 同樣,我也不會討厭傅御寧侯明亮。大家都是同學(xué)嘛。 江薏若有所指地說完,沈寒之果然又恢復(fù)了那副死人臉。 所以在你心里,我和他們一樣?沈寒之不死心地問道。 不然呢?江薏反問。 她近距離看著沈寒之的眉眼,發(fā)現(xiàn)的確和沈綏有些相似。她心里的不悅又加深了一層。 你不會忘了吧沈寒之。我有男朋友。江薏嫵媚地笑道,而且我們很相愛。 沈寒之聽著江薏落在那兩個字上的重音,胸中又被怒火攻占。 他那在成長中缺席的父親,抱憾錯過的女人,竟然一起背叛了他,走到了一起。 這一切是多么諷刺。 沈寒之上前一步捧住江薏的雙頰,又想親她,可惜江薏早知他的意圖,靈巧地躲開了。 江薏帶著一種可悲的眼神看他:沈寒之,你真可憐。我猜,你和景真還沒有分手吧?可你卻一次又一次地來找我。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嗎? 沈寒之笑了,他低著頭喃喃道:不道德若論道德,你們豈非更背德。 江薏本能地反駁道:我和綏哥男未娶女未嫁,哪里背德? 別天真了江薏。沈寒之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那在沈家老宅又為什么要逃跑?你也害怕沈家接受不了嗎?你也知道見不得人嗎! 你!江薏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末了輕笑一聲問道:沈寒之,你是在吃醋嗎? 沈寒之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沒有否認(rèn)。 那你自己知道,是在吃我的醋,還是你父親的醋呢?江薏的俏臉漸漸變得冷漠。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得不到父親關(guān)愛的可憐小孩兒。 沈寒之聞言握緊了拳頭,卻又慢慢松開。 江薏,我承認(rèn)我輸了。沈寒之柔聲剖白道,事情不該發(fā)展成這樣。我們讓一切回到正軌好嗎? 江薏反問他:什么才是你所謂的正軌。 我會和景真分手,你回到我身邊。沈寒之頓了頓,我父親,他應(yīng)該回到我母親身邊。 江薏心里一震。 是了,這才是她最害怕面對的事情。 不是沈家的微詞,不是眾人的目光,不是沈寒之的刁難,而是那個女人沈寒之的母親。 不。江薏本能地別開了眼,不再去看對面的人,我不想。 不想什么?沈寒之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急切地追問。 我不想他回去。江薏的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語。 沈寒之握住了她的肩膀:那如果他愿意呢。 江薏再次揮開了他,低聲說:那我也不會回到你身邊。 江薏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公寓。 回到屋內(nèi),一股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包裹住了她。 江薏把書甩在桌上,迅速脫掉了外衣,躺進(jìn)了亂糟糟的被子里。 她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需要確認(rèn)沈綏的心意。 綏哥。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江薏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多么沙啞。 沈綏愣了下,笑著問道:怎么了?嗓子這么???感冒了? 江薏本能地?fù)u了搖頭,后才想到沈綏又看不見:沒有,我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沈綏這種情場老手對小姑娘的心理再熟悉不過,他自然不會相信江薏的說辭。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沈綏問道。 江薏沉默了會兒,突然帶著些無理地撒嬌:我想你過來陪我 沈綏暗嘆了口氣,解釋說:小師妹,我最近真的有點忙,等五一吧,我過去找你。那時你期中也考完了,想不想出國去玩? 江薏雖然早知實現(xiàn)不了,但還是十分失落:我不想去 那我們?nèi)ト齺喕蛘吒郯??沈綏提出替代方案?/br> 江薏的語氣更加低沉,賭氣道:我哪兒也不想去我不喜歡旅游。 沈綏笑了:那跟我一起去一次,你會喜歡上的。 江薏也被他的自信逗笑了:你怎么那么確定? 沈綏反倒不接她的話了:好了?,F(xiàn)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真沒有江薏還是不想說。 沈綏也沒有再逼她。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終于掛了電話。 沈練看著一秒從寵溺臉切換成冰塊臉的弟弟,不由嘖嘖了兩聲:你這個變臉術(shù),可真是天下一絕。 沈綏翻了翻手里的合同,沒理他。 沈練也不生氣,給兩人又續(xù)上了新茶。 你和那小鬼的女同學(xué),是認(rèn)真的嗎?沈練問道。 你說呢?沈綏對他有點無語。 我怎么會知道你?這么多年也沒見你認(rèn)真過。誰知道你認(rèn)真什么樣。沈練翻了個白眼。 沈綏似是想到了什么,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紙張。 那你就繼續(xù)猜吧。沈綏合上了公文夾,遞給了沈練。 干嘛?沈練一臉茫然。 明天幫我簽個合同。沈綏平靜道,授權(quán)書去找秘書要。 沈練當(dāng)然不同意:靠,說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可不想?yún)⑴c你那兒的事兒。 沈綏依然把合同甩給了他,抵賴道:現(xiàn)在規(guī)則有變。說罷就拿起西裝走了,留下沈練和那公文夾大眼瞪小眼。 沈練打開看了眼合同標(biāo)的,頓時嘶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老五是真不怕我下黑手啊 這到底是該說他信任我呢?還是被愛沖昏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