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朋友(二更)
043 朋友(二更)
蘇喬這一覺睡得格外長,中途有人拍她,隱約喊她起床。她不勝其煩,翻身滾到另一側,拉起被子蒙住頭:不吃了,午飯再來喊我。 對方果然偃旗息鼓了,可是還沒一會兒,她的鼻子就被什么東西捏住。 蘇喬張開嘴巴,又睜開眼,陳望的臉在眼前放大數(shù)倍。 你干嘛? 蘇喬忍著火氣瞪他。 陳望拍了拍她泛著紅暈的臉蛋:已經中午了。 不止中午,而且已經過午,陳望又說:吃過午飯,我們退房回去,晚上早點去給程少陽過生日。 這件事,陳望在溫泉中提過,可是當時兩人靠著池子昏昏欲睡,蘇喬記得自己沒答應他:我渾身都像是拆散了又重裝,累,不陪你去了。 陳望眼風飄飄落在她胸口的紅色痕跡:確實忘了截止,還是我的錯。 蘇喬拉高睡裙的領口:知錯沒用,下次還要記得。 胸口遮住了,肩膀和手臂依舊是曖昧的痕跡,陳望挪開視線,指了指床頭干凈的衣服,一起去吧,你不忍心我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對吧。 也不是不可以。 陳望忽然笑了。 昨晚的戰(zhàn)績,加起來不下十個吻痕。 他笑的時候,蘇喬也發(fā)現(xiàn)了,氣憤地丟了個枕頭錘他:你搞什么啊,你的涵養(yǎng)哪去了? 陳望摸了摸鼻子,反而有點洋洋自得:你看,你脖子下巴露在外面的皮膚光潔如舊,剛好說明說明我涵養(yǎng)很好。 蘇喬哀嚎地又丟了一個枕頭。 吃過午飯,陳望開車載著她回市區(qū)。 他們的路線剛好與車流量相逆,而且運氣好到紅燈也只碰上一兩個,平常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今天只用了五十分鐘。 都快到家了,陳望忽然把車子拐向相反的車道。 蘇喬奇怪地問:這是準備去哪里? 禮品店,訂制的禮物今天剛到。 蘇喬困得又打起哈欠:晚上出門時再去拿也不遲吧。 不順路,一南一北。 轉過紅綠燈的時候,程少陽的電話打了進來,陳望開車,不方便接,蘇喬拿起手機,剛按下接聽鍵,程少陽竟然掛斷了。 蘇喬問陳望:要回撥給他嗎? 不用,這個點打來找我,沒什么正經事。陳望打轉方向盤,拐上立交橋后又說,晚上露面就行,太早了折騰人, 蘇喬把手機放回原位:我忽然有點好奇,你和他的行事風格、性格等等完全不同,你們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陳望看了她一眼:其實主要來自父輩的淵源,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雖然各自發(fā)展,但交情一直沒斷過。 這是傳說中的竹馬呀,你們感情一定很好。蘇喬沒壓了壓百轉千回的心思,在她和程少陽之間,陳望一定會無條件相信程少陽。 陳望點了點頭:這么說也算是吧,不過我跟他哥更談得來一些。 蘇喬摩挲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他還有哥哥啊。 只有他哥能鎮(zhèn)得住他,不然早就上房揭瓦了。 蘇喬嗯了一聲,這確實是程少陽一貫的風格。 陳望一手掌握方向盤,另一手擱在檔位上,側著臉看她,從沒聽你提過你的朋友,你們性格像嗎? 蘇喬最好的朋友林南上個月就去非洲旅游了,她無奈地攤手:林南啊,她是個大忙人,滿世界亂跑,等她回來了,我們一起吃個飯。 陳望點頭:嗯,也是時候認識一下了。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也要慢慢熟悉對方的朋友圈。 * 程家在蘭陵市有頭有臉,程少陽瞄準了鋪張浪費的名頭,大手一揮,包下最火的一家會所。 蘇喬和陳望到的不算早,場子的氛圍已經炒得火熱。 外面聚集了很多人,缺沒有程少陽影子,陳望牽著她輕車熟路地穿過雅室的水晶珠簾。 簾尾掛著一串銀色鈴鐺,他們經過后,立刻響起一陣清脆的叮咚聲。 里間沙發(fā)擺了一圈,程少陽癱坐在上手最中間的位置,頗有幾分山大王的威武。 程少陽招呼陳望落座,立刻有人讓出他右側的位置,而另一側原本唱情歌的女人,識趣地停下歌喉。 陳望恍若未覺,拉著蘇喬坐下,從桌上的果盤中挑糖果。 程少陽視線在他臉上打轉,笑著給他挖坑:來晚的,可不是吃糖這么簡單,必須喝酒,自罰十杯! 陳望四兩撥千斤:不急,等人到齊了,一起灌你。 話音落下,他拿了一顆水果糖遞給蘇喬,嘗嘗,外面吃不到。 說的神乎其神,蘇喬將信將疑。 外包裝的彩虹色軟紙確實設計很新穎,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 她剝出糖果放到口中,幾乎一瞬間感受到了不同,味蕾上仿佛有冷梅的清香,這是調味劑根本做不到的。 陳望問:怎么樣? 好極了。 蘇喬給出最高的評價。 程少陽目睹全程,痛心疾首地控訴:借花獻佛也沒這么獻的,陳望你好意思不喝酒么? 陳望終于露出點笑容來:我看出來了,這是千方百計想灌我酒,說說看,你有什么企圖? 企圖?程少陽搖頭,沒有的事,我人美心善、三觀板正 陳望實在聽不下去,端起一杯酒遞給他:敬你。 誒? 程少陽頓了一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直到完全擱下杯子也沒有讓陳望喝酒的意思。 蘇喬終于發(fā)現(xiàn),程少陽喝醉了,正借著酒勁撒歡。 沒過多久,他又打起歪主意:陳望你唱首歌吧,我一年就過一次生日。 就算你四年過一次生日,我也不會唱。陳望挑眉斜了他一眼。 程少陽不假思索地說:那就小喬meimei唱。 開什么玩笑,有珠玉在前,蘇喬可不想當這個被拿來對比的炮灰:我五音不全,實在不好意思荼毒大家的耳朵。 為了增加可信度,蘇喬拉著抱主陳望的,嬌嗔:你知道的呀。 陳望難得露出今晚的第二個笑容:嗯,我能證明。 話都說到這里了,誰還敢得罪陳望。 立刻有人站出來打圓場:說起唱歌啊,天后給電影唱的那首,可以封神了。 我知道名字,起的很詩意,叫 這個話題暫且揭過,蘇喬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陳望看了一眼歪在沙發(fā)中幾乎昏迷的程少陽,彎腰按下桌邊的呼叫器。 很快有人接通,他吩咐對方送來一份醒酒茶。 程少陽醉了,耳朵并沒有醉,雙眼都飄忽了還不忘拒絕:我沒醉,我不喝。 誰說給你了?陳望往他身上蓋了一件外套,繼續(xù)和對面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說某一塊地皮的開發(fā)事宜。 程少陽哦了一聲,很快安靜了。 蘇喬和這個圈子的交集并不多,話題更少得可憐,他們談論的話題她只是聽著,然后便百無聊懶地打量起在座的各位, 她很快發(fā)現(xiàn)一些細節(jié),比如程少陽和陳望的關系比她想象得要深厚。 這塊區(qū)域的二十多人里,只有程少陽一個人直呼陳望名字,甚至擠兌陳望做事,其他人卻喊陳少,更有少數(shù)的只敢悄悄打量陳望,根本不敢湊上前。 結論是顯而易見的他們忌憚陳望,同時也忌憚程少陽。 蘇喬不知其中緣由,心里卻不由自主地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