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醉醺醺
手忙腳亂醉醺醺
都說喝醉的人比平時要重上一些,我把管越彬架起來的時候,腿都站不穩(wěn),他雙眼迷離地看著我,試圖找到焦距,卻總是東倒西歪。 好在他還是有點意識,能跟著我走道,雖然腳步是飄忽的。 管越彬,你還好吧?我問他。 他緩慢地點頭,我知道,你是郁姐。他伸出手指來戳我的臉,我一把拍掉。 好痛他皺著臉委屈起來,捏著拳頭湊到我面前,我下手不知輕重,他的手背上紅了一片。 等我和他坐上出租車,司機問我們?nèi)ツ?,我才反?yīng)過來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繆清婉也醉熏熏的,根本不知道把他放到哪里去比較好。 他摟著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些冷,我讓司機關(guān)了后座的窗,報了我家的地址。 管越彬的酒量這幾年瞧著似乎沒有見長,臉倒是沒紅,但是熱乎乎地貼著我的肩膀,已經(jīng)睡得不知所以。 步行街一到晚上兩側(cè)街道一溜兒的宵夜攤子,小車根本開不進去 出租車放下我們揚長而去,我架著死沉死沉的管越彬站在街口,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街巷,深吸了一口氣,鞋底在地上蹭了蹭,給自己打氣。 不就是120斤的人嘛,不就是五厘米的高跟鞋嘛,不就是300米的路程嘛! 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我的尾椎在叫囂。 管越彬,你欠我一頓飯!我咬著牙承受這非人的折磨,一步一步地挪動。 他整個人趴在我的背上被我拖著走到了樓下,guntang的呼吸噴在我的脖子,嘴里還不停地念念有詞,我滿頭大汗,專注走路,一時沒注意他在說什么。 想著還有五樓要爬,我覺得自己無法做到,好在陳叔看到了我的窘迫,主動過來幫我把管越彬背到了我家。 陳叔,太感謝你了。我擦著流下來的汗珠,一邊跟陳叔道謝。 陳叔感嘆道:你男朋友酒量不太行啊,不過小伙子挺帥的。 呃他不是我男朋友啦,是我的編輯。我否認(rèn)道。 陳叔一臉我懂的表情,叮囑我好好照顧他,吐的時候一定要幫他坐起來,避免被嗆到。 送走陳叔,我脫下高跟鞋踩到平底上的時候,感覺地上都是軟趴趴的。 管越彬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大長腿架在沙發(fā)扶手上,為了正式場合穿的襯衫已經(jīng)被蹭得皺巴巴的,外套也垮下了肩膀。 喂,你的酒量也太差了。我蹲在他的面前,戳他的臉。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睜得大大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我,jiejie,你回來了? 我直覺他在透過我看喻書文。 什么?我假裝不知情,一邊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攥得死死的。 我好想你。他把我手抱在胸前,低下頭蹭了蹭,嘴唇劃過我的手背,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好家伙,這人屬狗的嘛,竟然伸舌頭! 管越彬!你給我睜大眼好好看看,我是誰!我空閑的右手捏住他的臉一扯,痛疼讓他眼神清明了一些。 他嘆了口氣:原來是郁姐。郁姐你好,我今天喝醉了給你添麻煩了。他掙扎著要起來,我護著他避免他摔倒,他呆呆地站起來,給我鞠了一躬,然后人往后一仰坐在沙發(fā)上。 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我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一口干了。 劉海遮住他的眼睛,他捂著臉搖頭,我頭好暈??! 我拿了新毛巾浸了熱水過來給他擦臉,熱水把臉燙得紅彤彤的,又給他擦了手,衣服下面的皮膚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 他已經(jīng)不是八歲的小孩子了,不需要我照顧得這么細(xì)致了。 你睡覺吧。我拉著他睡在沙發(fā)上,找了一床毯子蓋著。 收拾完管越彬,我終于得以拾掇我自己。 卸妝洗澡一系列步驟完畢,剛走進臥室管越彬就跟著我進來了,直直地就要往床上沖,我一把拽住他。 這小月餅醉酒了必須跟人一起睡的毛病怎么還沒改?我拳頭硬了。 管越彬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給他開了一瓶紅酒,木塞放進了盒子里送給他,讓他需要的時候?qū)χS愿。 那瓶紅酒他只喝了一小杯就翻了,剩下的都是我喝光的。 我跟他的房間是對門,但是他死活要扒著我跟我睡一張床,我苦口婆心勸了好久,男女授受不親都說了,最后還是妥協(xié)于他,中間隔了一個枕頭。 現(xiàn)在二十二歲的他一身臭哄哄的想要往我床上躺,怎么可能! 管越彬,你給我回沙發(fā)上睡去,滿身酒氣。我把他往外推,他卻扭過頭巴巴地看著大床。 那我洗澡了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拜托!他雙手合十求我。 管越彬,我跟你只是編輯和作者的關(guān)系,我們不要讓這層關(guān)系變質(zhì),好嗎?我笑了一下,言下之意就是不行。 那我還摸了璇璣老師你的屁股呢!他不依不饒。 我真是,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是我錯了,所以請你忘記那件事吧!我攔著門不讓他進。 好吧。見我絕對不可能妥協(xié),他安靜了下來,默默走回沙發(fā),蓋上毛毯乖乖地躺在那里。 好好睡覺!別跟我整幺蛾子!小心我把你掃地出門!我威脅他,關(guān)門反鎖,坐在我的工作桌前。 明天就要正式連載了,我的稿子早在幾天前就傳給了雜志社進行排版印刷,現(xiàn)在我要把明天微博上連載的璇璣的嘰嘰喳喳更新給畫了。 繆大波正式卸任,小月餅走馬上任。 我把跟管越彬第一次見面的情況畫了下來,還有他威脅我蹭車還錢的事情。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要是繆繆看見更新,不就知道我們瞞著她私下見面了嗎?不過憑啥還要得到她的同意才能見面啊,我撓頭。 算了,反正繆清婉也不會計較的。 蓬頭垢面的我和一身正式裝扮的小月餅編輯的見面方式,大概能贏得讀者的笑聲吧。 所以??吹接腥苏f,在自己最不修邊幅的時候,總是能遇見前男友或者大帥哥,這樣的幾率真的是百試不爽。 管越彬也算是我的故人吧,是我懷念但是也不能再見到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