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櫻火一
番外 櫻火一
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中醒來,茫然無助的想要逃離這渾身的焦灼與疼痛,將一切阻擋的事物都化作飛灰湮滅! 灰暗中視線搖曳,不知為何要邁開腳步,跌跌撞撞,最后一步踏入月光照耀之處,闖進他鴉黑的眼眸她最后的救贖。 (本篇沿用破鏡的設定,也有一定補充和改動,比如上輩子的相澤消太沒有死只是失蹤,女主重生在兩人相遇的時候,打算從女主視角寫得多點) 參與少女連環(huán)殺人案件巡查數天還是頭一次碰到不尋常的響動,相澤消太隱藏在漆黑的防護服下,黑發(fā)無風浮動,任由那雜亂的翻倒與不知名金屬碰撞聲漸漸接近,面前的巷口是一張幽黑的嘴,等著吐出來不知是人是鬼。 來了。他緊繃的肌rou蓄勢待發(fā),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接住了向他撲來的女孩? 渾身的狼狽,特別是絕望中看到他時重新燃起的一絲希望的眼神,幾乎在以為自己得救的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只有手指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英雄服不肯松手。 的確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相遇。 她做個很長很長的夢。 開頭充滿著甜蜜與幸福,然后一步踏入深淵,越走越遠沒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她不能回頭,一路上不得不舍棄了更多重要的東西,一個人走了很久,筋疲力竭,任憑黑暗最終將她也吞沒。 沉溺在夢魘之中,再如何想要掙扎也無法睜開眼睛,有一股熟悉又好聞的味道縈繞在鼻間,還有久違的暖意,陷入更深的沉淪 意識回籠時她感覺到這具身體的無力與脆弱,甚至睜開眼皮也是一種困難,浮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好累啊。 她好累,什么都不想想,也什么都不想做,最好死在某個無人知道的角落。 視界是一片白,她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但有人終于察覺到她呆滯的眼神,后知后覺的輕聲呼喚,小凜久,你醒了?感覺還好嗎?現(xiàn)在就去叫醫(yī)生來哦。 她不太明白,沉默著由身著白衣的護士扶起,醫(yī)生對著她打量也一聲不吭,不與任何人對視。她看到了自己的手,纖細而**,并不像一位中年女士的手,但是她也沒有追究的想法,對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提不起任何興趣。 過了不久還有她熟悉的穿著警服的人出現(xiàn),似乎想要問她些什么,她就更加不知道了,只一味的沉默。穿警服的被穿白衣的阻擋了,也許他們誤會了些什么,可她也無從解釋。 被問到是否要要回家時她茫然了一瞬,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睡著了,迷糊間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孩子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遭遇了那樣可怕的事情竟然一個親人都沒有露面完全不肯交流拜托您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清醒,偏頭望向身旁的人時忍不住睜大了眼。 如果說面前的人一身的慵懶,只睜開一半的死魚眼里隱隱透著血絲,下面是烏青的眼圈和橫生的胡渣,弓著背坐在床前的樣子太過逼真,那接下來一聲低沉又酥麻的早落在耳邊時,直接讓濕氣模糊了整個視線。 看出她的不知所措和混亂,面前的人伸出手掌在她頭頂摩挲了兩下,指腹帶著粗礪的硬繭揉亂她的發(fā)絲。 無論現(xiàn)實還是虛幻,她看著面前的人,就像注視著一切。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那熟悉的、浸潤過烈酒般的低響滑過耳邊,凜久光是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雖然有專業(yè)服務機構負責照顧和開導嚴重事件的受害者,但顯然凜久只買相澤消太的帳,他就不得不抽出時間配合治療常來探望,真是溫柔啊,與在學校和家里的樣子也不一樣,溫和得不像話。 凜久很容易從周圍的情況推測出很多事情,比如此時她還是個前后都平平的幼女,比如這一年她本該和丈夫相澤消太相遇。 許是她回來的時間不巧,無意識中已經破壞了原本荒唐中又冒著粉紅色泡泡的夜晚變成了可憐的孩子獲救的勉強算是可喜可賀的結局。警方似乎還在盡力追查犯人的去向,鑒于她糟糕的精神狀態(tài)只能放棄從這里入手尋找。 后知后覺的凜久自然也不會說出諸如人早在她重生瞬間就被轟成渣的可能性,她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那個黑發(fā)黑衣的頹喪老男人身上,盡管這時算起來他才28歲。 她從來都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該如何去得到想要的,盡管前半生沒費太大力氣就擁有了幸福,如今再去思考事情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無濟于事。 重生的理由在這個男人面前已經顯得不那么重要,她擺出一副只肯信任親近相澤消太的模樣,再加上可憐的遭遇,孤身一人,恰到好處的茫然與無辜,誰都不忍苛責。 她可不管這些人是如何商量的,只能窺探到相澤消太皺起的眉頭和隱晦流露出的為難。是在后悔為什么要答應院方的請求來探???還是覺得和年輕的女孩接觸過多實在是不合適? 無論如何,除開他能來的時候凜久會表現(xiàn)出開心和依賴,其余時候都發(fā)著呆悶悶不樂。她身上的傷好了很多,快到退院的時候就更能感受到不管是醫(yī)院還是警方或者是服務機構,對她的去向問題都難以定決。 這孩子能否拜托您呢,Eraser head先生 凜久在轉角聽到這句話時面不改色的路過。當然了,他甩不掉的,一定,一定只能是她的曾經鮮亮的紫眸早已浸染了暗色,這次消太不可以再離開她了。 終日包裹在嚴密的黑色英雄服下,男人的皮膚偏向蒼白。凜久的視線在那修長的手指上停留,順著小臂上隱約可見的淡青色血管沒入黑色袖扣的遮蔽,不必看到她也能在腦海中描繪出那下面隱藏的每一處蘊含力量的肌rou、那強有力的鼓動,她感覺到焦灼,很想要他能夠把自己緊緊扣在懷里,就像從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喂你在聽嗎?相澤消太對小姑娘盯著自己手臂發(fā)呆的行為不解,還是好聲好氣的提醒著,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并無不妥之處。 凜久垂下眼簾,叫人看不清眸中的神色,我不想去,她放輕的聲音很小,試圖掩住那隱隱的顫抖。 落在相澤消太眼里就是仍然無法從事件的陰影中掙脫,精神不穩(wěn)定也不信任他人的表現(xiàn)。但對他這個救命恩人的雛鳥情節(jié)也未免有些嚴重,雖則他不討厭,總歸是不太方便,就算還是個孩子,沒有血緣關系,孤男寡女,處得太親近實在是不合適。 那就由我先擔任你的監(jiān)護人吧。既然她不愿意去別人家,相澤平靜的提出了這個之前就交到他手上的方案,在小姑娘充滿驚喜的抬頭時補充道,你要想清楚,我平時公務纏身,常歇在學校,一周可能只會回家兩三天,很多時候照顧不到你,如果期間心意改變了我也會為你重新挑選合適的監(jiān)護人。 回應的自然是小姑娘小雞啄米般迫不及待地點頭,男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是個天真的家伙。 引狼入室。 少女帶著不多的行李入主相澤的公寓,他本人則收拾了不多的東西丟到了雄英新申請來的宿舍。 公務纏身不過是兩人都心照不宣的借口而已。 但就算一周只回來住個一兩天相澤消太也會盡量抽時間每天過來露個臉,確認一下她的情況,就算是不情不愿做的監(jiān)護人他也會盡到職責。 令人驚嘆的是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明顯的變化,原本空蕩蕩的房子rou眼可見的充實起來,就算他給的生活費充裕也不至于能把整個公寓裝點一新。 可是這些都是必要的呀,坐在他對面的少女理所當然的說道,兩人中間隔著一桌香氣四溢的飯菜,她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客廳方向,這樣才有家的感覺嘛。 相澤消太夾菜的手一頓,她高興就好。偶爾回家坐下來一起吃頓飯,送入口的都是他愛吃的,倒是比平常還吃得多些,思來想去也只能歸結于兩人口味相近,卻解釋不了她每每做好的份量也是剛好。 女孩晃著腳,心情頗好的看著面前的人,她在家里表現(xiàn)太過自然,仿佛兩人本來就是親密的家人,消太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總會露出微妙的疑惑表情,配上他標志性的呆滯眼神真是可愛! 因為一直在一起啊 就算就算他總要借口工作繁忙,最后也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一個賢惠的妻子會會好好在家等丈夫回來的,有溫熱可口的飯菜,舒適休息的地方,她可以撫平他所有的疲憊 已經一周了,相澤消太只回來住過一次,今天也是,凜久再是露出很寂寞的神情吃過飯后他也還是要走,只不過用粗糙的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幾下。她熟悉這個男人的一切,知道開口挽留也不會起作用,只好依依不舍的跟到門口。 門縫漸漸縮小,將那英俊的側臉嚴絲合縫的閉鎖,不肯留給她一點念想。離開視線的瞬間少女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無名之火躥入心間,連帶著空氣中也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 紫色的幽幽火焰攀登,詭異的**纏繞著女孩,將她精致的小臉襯得陰沉起來。 下次什么時候回來呢少女喃喃自語著轉身,紫焰也隨之收斂。 凜久回到房間坐到之前相澤給她買的粉**咪床墊上,只是臉上的神情并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眼前的空氣扭曲著,浮現(xiàn)出六把刀劍,每一把都被符紙緊緊纏繞封印著,只有周圍散發(fā)出的威壓彰顯著不凡。 她看向自己過于纖細的手臂,輕輕嘆息,現(xiàn)在的身體還是太弱了話音未落紫色的火焰就像在反駁她一般猛地跳躍起來,少女頓時臉色蒼白起來,掙扎著起身,抓住了其中一把黑色的刀鞘。 不先干掉點棘手的家伙總覺得有點虧啊紫瞳劃過一抹精光,刀鞘上的符紙應聲斷裂。 誰讓消太今天又惹我生氣了。 山姥切國廣發(fā)出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