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怒
發(fā)怒
段瑾澤坐在車內(nèi),心里想著這世界還真夠小的。亦芷結(jié)束了和池昱的通話后,就一直為了張雯雯祈禱。 她不信這些東西,如果真的有神靈,她怎么會那么苦。但這個時候,她寧愿相信是有善良的神明的,只要張雯雯沒事,她以后都會相信。 到了巷子口,車開不進(jìn)那條小巷子里面,費(fèi)了點(diǎn)時間找到了停車的位置。后面跟著的四五臺車也緩緩的挨個停好了車。 亦芷下了車后,就飛奔著似的跑到那天她被打的工廠。一大號人包括段瑾澤都緊緊跟在后面。 快到廠子的時候一行人發(fā)出的的聲音,廠子內(nèi)的人當(dāng)然聽到了。 亦芷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就知道自己沒想錯。那天她走了以后根本沒關(guān)門,而這個廠子根本不會有人來。 現(xiàn)在緊閉的大門就意味著,姚以歆一伙人就在這。 廠子內(nèi)的一個男人透過一個破爛的窗戶縫隙看到外面來勢洶洶的一群人,走到了姚以歆身邊歆姐,外面好像來了很多人。 姚以歆走到窗子縫隙看了看,為首的是亦芷,后面跟著段瑾澤和他的人??磥矶舞獫桑瑸榱艘嘬瞥鲱^是出定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付出,到了今時今日,到段瑾澤玩膩了,居然連個屁都不算?,F(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要為了別的女人,和自己拼命嗎? 亦芷推了推鐵門,發(fā)現(xiàn)打不開。她瘋狂的敲擊著,但顯然力度不大。廠子沒什么隔音效果,她的叫喊里面的人還是聽得到的。 姚以歆,你在里面對吧?我找到你了!你把雯雯怎么樣了!亦芷拍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段瑾澤對著身后的兩個男人招招手,示意他們把門撞開。 保鏢還是有點(diǎn)狠功夫的,兩扇門神一樣雷打不動的大鐵門,兩個保鏢大力的踢踹了幾下,砰的一聲就被踹開了。 姚以歆這邊的人,連亡命之徒都算不上。就是一些社會上的小刺頭,欺軟怕硬的貨色,其中有人認(rèn)識段瑾澤的臉。 亦芷闖進(jìn)來后,段瑾澤后腳也跟著進(jìn)來了。這廠子內(nèi)確實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難聞。段瑾澤皺了皺眉。 臥槽,那個是段瑾澤吧!跑吧其中有一個人男人突然大聲說道。 其它幾個男人紛紛愣了神,雖然有幾個人沒見過段瑾澤,但都聽說過段瑾澤,知道這位爺可是真的惹不起。 先開口的那個男人扭頭就想跑,廠子還有個小后門。剩下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轉(zhuǎn)身就跑。 追,追到了往死里打。段瑾澤沖著身后的保鏢吩咐道。保鏢絲毫不敢怠慢,順著后門開始追那幫子試圖逃跑的人。 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亦芷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神凝結(jié)在不遠(yuǎn)處被綁在木椅子上的張雯雯。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太陽落在半山腰,本來光線就昏暗的廠子,現(xiàn)在更是看不真切什么。張雯雯低著頭,仿佛聽不到周圍的動靜。 亦芷心下最怕的事兒就是張雯雯真的斷氣了,她甚至都沒有勇氣走過去。 姚以歆了解段瑾澤,了解到什么程度?了解到只一個他沖進(jìn)來后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她就不該抱有一絲奢望。 段瑾澤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個讓人覺得厭惡又反胃的女人一樣。段瑾澤他就是這樣,他好像只能這樣。 這樣絕情冷漠,幾天不見,他還是那么好看,他有一張讓無數(shù)女人傾心的臉。但這些,現(xiàn)在或以后,都不會是她的了。 雯雯雯亦芷艱難的抬起腳步,緩緩的朝著張雯雯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小聲問著。 張雯雯沒有給出任何回應(yīng),依舊垂著頭,看不清臉。亦芷加快步伐,來到張雯雯身邊,才看清楚張雯雯校服上有些血漬。 她慌了,雙手輕輕搖晃著張雯雯的身體。雯雯是我啊,我來救你了!你應(yīng)應(yīng)我?。∫嘬坡曇籼岣吡藥追?。 眼淚也沒憋住,亦芷今天哭的次數(shù)很頻繁,眼睛這會兒也有些紅腫了。聲音也有些啞。 雯雯你說話,說話,你這樣要我怎么辦啊 亦芷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抬手探著張雯雯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是有呼吸的,她略微松了一口氣。 這才看清楚張雯雯的臉,已經(jīng)被打的像個豬頭一樣。嘴角兩邊的血漬都干涸了,校服上的血應(yīng)該就是嘴里流下來的。 一邊臉腫的老高,眼眶周圍也是烏青的。額頭也有流血,一部分血還黏在頭發(fā)上。 亦芷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眼眶內(nèi)的淚珠瘋狂往外涌出。 面前的沖擊力度太大了,這還是今天白天嚷著,害羞著,要給自己喜歡的男生說清楚的張雯雯嗎? 張雯雯之所以被打成這樣,主要是因為她被綁來以后,見到姚以歆就對她破口大罵。 說姚以歆是舔段瑾澤屁股的狗,說段瑾澤一腳把她踢開,就像踢開一個垃圾桶諸如此類的。說出來的話都是讓姚以歆瘋狂毆打她的導(dǎo)火索。 張雯雯可是一個硬骨頭,被打成這樣,還能說出話,也是一直罵著姚以歆,最后實在沒力氣了,才作罷。姚以歆還以為她已經(jīng)沒氣兒了。 怎么樣,還有氣兒?亦芷,看到你這么失魂落魄,我可真爽。姚以歆聲音洪亮,還伴有嘲諷。除了段瑾澤,她什么都不在乎。 現(xiàn)在她徹底失去段瑾澤了,其他人是死是活,又能怎么樣? 亦芷好似被這句話刺激到神經(jīng)了一樣,怒意已經(jīng)聚集到爆點(diǎn)。站起身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看到了那堆擺放在角落形狀散亂的鋼棍。 她沒有猶豫,快速走過去拿起了一根掂了掂重量,二話不說就沖到姚以歆旁邊,狠狠的往她身上砸去,姚以歆就是身嬌rou貴的大小姐,挨了一鐵棍,直接疼的俯身趴下。 亦芷沒有就此罷手,下一棍打在姚以歆的后腦勺上。 姚以歆,你打我一頓,我可以忍。但是你碰雯雯,我他媽跟你沒完!亦芷好像要打死姚以歆一般,瘋狂的在她身上砸著鐵棍。 她確實沒辦法忍受,她知道張雯雯挨了多大力度的毆打??赡芩谕韥硪粫?,張雯雯真的就被打死了。 姚以歆頭部挨了一鐵棍后,一股熱流立馬竄了出來。她抱著頭,知道這是血。但是只能先護(hù)住頭。 打了一會兒后,亦芷扔了手中沾了些姚以歆頭部鮮血的鐵棍,拽著姚以歆的頭發(fā),把她的臉提起來,狠狠抽了幾巴掌。那幾巴掌她用盡了她最后的全力。 段瑾澤觀看了一會兒亦芷的暴力相向,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出聲阻止了。 夠了亦芷。亦芷稍微恢復(fù)了一些理智,揪著姚以歆的手松開了,一腳蹬開姚以歆。 姚以歆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她還沒有暈過去,她甚至以為,是段瑾澤看不下去自己被打,她還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