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曲奇餅干
10 曲奇餅干
重陽過后,天氣越來越?jīng)鏊?,軍訓也終于接近尾聲。 最高興的是那群剛升上大學的孩子們,原本對大學生活的期待快要累死在每日艱苦的訓練中。而對于聞佳來說,她這個新入職的專業(yè)老師任務依舊繁重。 聞佳的課程在周二下午,下課的時候恰好遇上軍訓匯演結(jié)束,烏泱泱的一片迷彩色從cao場直奔奶茶店,聞佳忍不住笑,沒有去和他們搶位子。 她看見軍訓教官整隊回營的時候又想起了駱景揚,說好的一周時間也已經(jīng)過去,他仍然沒有消息?;蛟S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只是聞佳總?cè)滩蛔∪ハ胨?/br> 溫然說這叫思春期。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呀。 搭地鐵回到家,她沒有什么胃口,洗漱后隨意吃了點零食就懶洋洋地窩在沙發(fā)上看劇,連天色什么時候沉下來的都不知道。 期間不停地打開手機又關(guān)上,希望微信或者電話能有一點響動,最好是來自駱景揚的。 大概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殷切期盼,時過八點,手機忽然響起,她馬上拿起來,看見駱景揚的名字后又激動又膽怯。 接起時強忍著聲音里的嬌俏:喂? 綿綿。 再次聽見熟悉的嗓音,聞佳渾身都陷入一種不可名狀的幸福感里。 你回來啦? 嗯。駱景揚倚靠車門,看著四樓窗戶泄露出的一點暖光輕聲問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在看電視劇。聞佳按了播放器的暫停鍵,周圍靜悄悄的,方便她更好地聽清駱景揚的聲音。 想見面嗎? 她聽見駱景揚問。 一個想字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后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聽著窗外和聽筒里重合的車鳴聲,她微微睜大眼,立刻奔到窗邊。 日思夜想的人此時就站在樓下,隔著四層樓的距離與她對視。 路燈的光芒將他的身影也托得明亮,她能清楚看見他臉上柔和的笑意。 那是靄靄黑夜也掩蓋不了的,聞佳眼里的光。 她馬上轉(zhuǎn)身往門外跑。 慢點。聽筒里的聲音帶笑。 聞佳知道自己這樣很不矜持,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奔向他。 駱景揚收了手機,抬腳往樓道走。他總不能讓聞佳孤零零向他跑來,他要去接她。 他從沒有這么想念過誰,自己戀愛了才明白為什么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傅嘉樹會因為愛情魂不守舍。 以至于看見聞佳一臉驚喜朝自己奔來的時候,駱景揚的心也軟成了一朵云,穩(wěn)穩(wěn)接住她的滿心歡喜。 聞佳直接撲到了他的懷里。 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輕輕的,腦袋埋在駱景揚胸前,感受微涼秋夜里的唯一暖源。 駱景揚再硬的心腸也在她的撒嬌里化開。 他擁緊了聞佳的肩膀,臉貼上她微涼的側(cè)臉,輕輕皺眉。 天冷了還只穿這么點? 聞佳根本意識不到外頭的溫度有多寒冷,只覺得窩在他胸前就很溫暖。 屋子里不冷的呀,我只是想要快點見到你。 駱景揚瞬間沒了脾氣。 他用外套裹住聞佳的身體,低聲問她:晚上吃了沒有? 吃了一點。聞佳說。 要不要再去吃點宵夜? 聞佳疑惑地從他懷里抬起頭。 幾個戰(zhàn)友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想帶你去見一見。駱景揚向她解釋。 北京來的戰(zhàn)友那就是他之前待的部隊。從他偶爾的提起里,聞佳能感覺到,那個部隊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忽然有點緊張,他要把他的朋友介紹給她認識了嗎? 在駱景揚詢問的目光里,她鼓足勇氣點了點頭。 好,但是要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駱景揚牽起她的手,帶她往樓道里走,不急,他們還在隊里,你慢慢來。 只有他是換了便服就趕來見聞佳的。 即使駱景揚說不用著急,聞佳仍舊詢問了他具體的時間。得知時間還有富余,她才沒有那么慌亂。 兩個人又回到家里,投影的電視劇還停留在剛才的畫面,小方桌上散落著各種零食的包裝袋,御寒的小毛毯也隨意搭在沙發(fā)上。 看起來有些凌亂。 駱景揚拿起桌上裝餅干的玻璃罐,側(cè)頭問她:晚飯就是這個? 聞佳輕輕啊了一聲,懶得煮飯了 去換衣服吧。 他無奈地說了聲,從上一次聞佳在家里赤著腳走地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她要改正的不良習慣還有很多。 算了,慢慢來吧。 * 聞佳在衣柜里翻找合適的衣服。 吃夜宵,不能穿得太正式;但是第一次見他朋友,也不能太邋遢。 她挑來選去,最后還是回到最初選中的那件白色連帽衛(wèi)衣,搭配一條藍色牛仔褲,簡單又不至于太隨意。 看了眼時間,她快速地給眉毛填了點眉粉,唇上抹了淡色的口紅。 準備完畢,開門出去的時候駱景揚正站在窗邊接電話。她默默走到他身旁,乖巧的沒有打擾他。 嗯,我們也準備出門了。駱景揚對著電話那頭說,另一只空著的手攬上聞佳的肩膀,她扎了丸子頭,他沒有辦法去摸她的腦袋,轉(zhuǎn)為摩挲她露出來的一段白皙后頸。 二十分鐘到。說完便掛了電話。 聞佳忐忑地看著他,我這樣穿可以嗎? 駱景揚彎起唇角,看出她的緊張,嘴里說道:可以,好看。 她才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不用緊張,駱景揚安慰,他們都很好相處。 聞佳卻不是怕和人打交道,她緊張是因為那些人是駱景揚的戰(zhàn)友,是他重視的兄弟。 因為太喜歡他,才會對和他有關(guān)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 知道了。她掩下不安,嘴里應道。 可是眼底的情緒卻騙不了人。 駱景揚凝視著她的臉,忽然低下頭,親在她剛涂了口紅的唇上。 喜歡是不自覺的親近。 當年傅嘉樹還沒在感情上受挫的時候曾經(jīng)這么給同寢的兄弟們傳授經(jīng)驗,而駱景揚在十年后才真正感受到話里的真諦。 想看見她,想擁抱她,想親吻她。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他的動作更加熟練,摟著聞佳的腰,將她壓在窗邊深深親吻。 別怕,我在呢。 他的額頭貼著她的,輕聲哄道。 聞佳被他低沉的嗓音迷得云里霧里,心里也漸漸有了一點踏實的力量。 嗯 又溫存了一會兒駱景揚才把人放開。 軍人的時間觀念很重,但他現(xiàn)在卻有點戀戀不舍。 你把我口紅都親沒了! 聞佳臉紅撲撲的,駱景揚看得又想親上去。他伸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痕跡,我?guī)湍阃浚?/br> 不用啦,聞佳小聲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完跑向廁所。 明凈的鏡子將她此刻的臉色映得一覽無遺,眉梢眼角全是親吻后的桃粉色喜悅。 掬了一點冰涼的水貼在臉頰兩側(cè)降溫,嘴唇的顏色似乎不用再涂抹口紅就已經(jīng)足夠紅艷。 她從廁所探出頭來,問外頭的駱景揚:待會兒有幾個人呀? 三個,怎么了? 聞佳轉(zhuǎn)身去廚房拿了三盒包裝好的曲奇餅干,邊對他說:剛好昨天做了一些餅干,本就是要分給朋友的,也帶去給你戰(zhàn)友們嘗嘗吧,當作是見面禮。 廚房的光落在她身上,整個人都溫柔得不可思議。 聞佳將餅干裝進紙袋,抬頭看見駱景揚再次揚起的嘴角,不明所以地問道:怎么啦? 駱景揚靠近她,從后摟著她的腰說:隊里家屬院有不少隨軍的軍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給大家送吃的。 聞佳臉頰剛降下去的溫度再次騰地升起。 綿綿,什么時候去家屬院? 駱景揚貼著她的耳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