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偌大的房間凌亂一片。 池晚夏彎腰撿起昨天自己穿來的裙子,腰間被撕開了一大條口子。已經不能穿了。 回頭瞄了眼身后的男人,呼吸深沉,還睡得安穩(wěn)。 于是從沙發(fā)上扯了男人的襯衫過來,套在身上。 陸景然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女人背對著他,伸手把頭發(fā)從襯衫里撩出來,寬大得不合身的領口露出一小片光潔的背,白得引人涂畫。 唔 池晚夏的驚呼被堵在嘴里。 手里一顆顆男士襯衫過多的珍珠紐扣還沒對齊,就忽然被從背后一把撈回床上。 來不及反應,熾熱的吻已經堵上她的唇。 沒及時扣住的春光撲進陸景然懷里,男人理所當然的掠奪起來 終于結束。 陸景然從她身上退了下來,語氣嘲諷:叫都不會叫? 池晚夏咬著唇,不置可否。 男人也不期待她的回答,起身進了浴室。 趁著陸景然洗澡,池晚夏還是偷穿了他的襯衫西褲溜走。 出了酒店,伸手感受著陽光的溫度,池晚夏還是覺得太不真實。 可身體上真切的酸痛像時刻提醒她的證據。 不管怎么樣,都結束了。 池晚夏把這荒唐的夜晚甩在身后,打了輛車,回到她自己的小公寓。 手機在腿邊嗡嗡震動,池晚夏掃了一眼來電。 爸爸。 兩個字像早晨陸景然嘲諷的笑在屏幕上晃動。 昨天她喊爸爸吃中飯,走到書房門口,卻聽見他激動的聲音:什么?他說要晚晚? 聽見自己的小名,池晚夏下意識停住抬起準備敲門的手。 書房里爸爸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晚晚是我的女兒,怎么行 破產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等爸爸掛了電話,池晚夏才敲門進屋。 明知道這通電話多半是打給自己聽,還是問了出口:爸爸,公司到底怎么了? 周永安整個人頹在椅子里,臉上滿是愁容:匯世的陸總不知道怎么看中了你 斷了我們家的所有生意,要求把你送過去 即使做了心理準備,池晚夏還是一驚。 周永安雖是她的繼父,但待她不差。 她還沒出生,親生父親就去世了。后來,mama改嫁了周永安,開始了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后來又多了哥哥和meimei,可爸爸也沒有因此冷落過她。 可以說,她所體會過的父愛,都是從周永安身上得到的。 晚晚,爸爸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就算是破產,欠債,我們一家人總能撐過去的只是可惜了云云,剛考上音樂學院,還沒開學兩天 爸,別說了。我去。 提起meimei周云云,池晚夏最不忍心。 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滑過下頜。 心里感激爸爸留了情分,沒有逼她去。 從小到大,她生活也算錦衣玉食。周永安為她和mama提供了生活所需的一切,卻從沒有要求她付出什么。 只是陪某個有錢的老板一晚而已。 一家人的生活總有辛苦,以前的苦都是爸爸吃了。 這次她來抗一次。 沒有關系的。 。 手機惱人的震動終于停了。 池晚夏拖著疲累酸痛的身體走進廚房。 洗菜、切rou、燉湯。忙活了小半天。 忙起來,就不會瞎想些別的事情。 比如是不是一開始爸爸就想把她送上陸景然的床。 鍋里的湯沸了起來,牛rou獨有的鮮香味道順著霧氣蒸騰。 她卻一點食欲也沒有。 遲來的眼淚終于噼里啪啦的滑進湯里。 池晚夏拿了蓋子扣住湯鍋,抹掉眼角的淚,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哭什么。 在哭她坐到床上時,男人那句刻薄的賣笑就有賣笑的樣子,哭喪著臉給誰看嗎。 或者在哭男人的手伸進她衣服里,那句抖得這么厲害,是興奮么。 在哭她咬著嘴唇,一張臉因疼痛而發(fā)白,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嘲笑還是個雛兒嗎。 還是哭今天一早,她穿著不合身的西裝在酒店樓下打車,出租司機掃進她胸前領口的異樣目光嗎。 沒什么的。 池晚夏對自己說。 雖然對方態(tài)度刻薄得可怕,可對方其實比她想的年輕得多,至多不過三十歲,身材也好,一張臉更是放到時尚雜志上也不過分。這樣的男人,平時睡到該是要花錢的。 也許就是因為那副刻薄的態(tài)度,才會長得那么帥也沒有女朋友,只能靠權勢逼迫她這樣的女人吧 想到這里,池晚夏竟覺得陸景然有些可憐。 搖了搖頭,晃掉這個可笑的想法。 當當當 敲門聲打碎她的思路。 看她沒接電話,周永安竟然過來了。 醉醺醺的一身酒氣,一把攬住她的肩:晚晚,你真厲害!今天一早老金他們就都給我打電話,生意全活過來了。 池晚夏皺皺眉,她很少見爸爸喝醉的模樣。被攬住的肩頭異樣的黏膩。 她不動聲色的躲開。 這時候,周永安也透過她寬松的睡衣,看見了鎖骨旁或紅或紫的痕跡。 伸手來解她睡裙胸前的扣子:這怎么回事?讓爸爸看看 池晚夏一手擋著周永安,抓緊領口往后退開。 她在自己獨居的小公寓里,并沒有穿內衣。 爸,我沒事,公司沒事了就好。你喝多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池晚夏手里的水杯還沒放穩(wěn)。 周永安又靠到她身邊:沒想到你挺有本事的,不過陪了陸總一晚就換回來那么多錢。以前我是不是看輕你了?。?/br> 周永安的語氣讓她陌生,她本能的不斷退后:爸爸 爸爸?周永安伸手解開自己的皮帶,你在床上也是靠這個稱呼取悅陸總的? 池晚夏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周永安的手就朝她伸來,她拼了命的反抗,推著不斷壓過來的沉重身軀:你喝多了!我是池晚夏??! 掙扎中,一腳踢到了周永安胃上,痛得他往后退了兩三步。 啪 周永安把水杯摔在池晚夏身側,玻璃碎片就擦著她的臉頰從墻上濺開。 sao貨。你爬陸總的床時不是很主動嗎?在我面前就裝起了貞潔烈女?你最好乖一點,我還有其他客戶的床要你爬! 你也配和我比? 冷冷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周永安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陸景然正冷著臉站在他身后,低頭看他的眼神,像北方極寒的夜。 滾。 周永安一疊聲的道歉,連皮帶都來不及抓,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池晚夏的小公寓。 陸景然像這房間是他的一樣自然。 扯了椅子坐在池晚夏對面,自上而下看著她。 池晚夏忍不住先開口:你怎么來了? 我來拿我的東西回家。 陸景然似笑非笑。 啊。 池晚夏這才想起來,嚴格來說,自己是偷了陸景然的衣服跑回來的。 我只是暫且借穿下你的襯衫 特意咬重一個借字。 陸景然不說話,斜坐在椅子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傍晚的陽光從寬大的窗戶掃進室內,打在陸景然高低分明的側臉上。美得像雕塑。 你吃晚飯了嗎? 色令智昏。 池晚夏話說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趕緊找補:剛剛你也算幫了我我請你在樓下吃個面吧 哎呀!說到吃面,池晚夏猛的想起,自己的一鍋湯還煮在灶臺上! 匆忙忙進了廚房關火。 還好,還沒燒焦,只是湯水少了些。 陸景然也跟進了廚房,氣定神閑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呵。還行。 。 池晚夏沒想到,陸景然下了床一點都不刻薄。 此刻低垂著眉眼坐在自己對面吃飯。 他吃飯的樣子很優(yōu)雅,一點聲音都沒有。讓池晚夏莫名有些局促,也只好安安靜靜嚼著米粒。 吃完飯,池晚夏把碗筷整理好放進洗碗機,沒想到陸景然還坐在沙發(fā)上不走。 只好先開口:陸先生,衣服我會洗好后送到您公司前臺的。您剛剛幫了我一次,我也請您吃了飯,我們也算兩清了吧 兩清?陸景然臉上的云淡風輕收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嘲諷,膽子不小,自己偷跑出來,還敢和我說兩清?我讓你走了嗎? 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他力氣很大。 遠非周永安那種缺乏鍛煉的中年男人可以比擬。 池晚夏被他禁錮住。 像被巨蟒纏住,直到被他吻盡了肺里的最后一點空氣。 池晚夏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指著門對陸景然吼:出去! 陸景然不疾不徐的解著襯衫袖口的扣子:你不愿意,是想換周永安的其他客戶來嗎?你放心,他們都不會有我出價高。 滾出去。池晚夏又強調一遍。 一邊的袖口解開,換到另一只手:還是你想換你meimei來陪我? 陸。景。然。她聲音抖得厲害。 又是氣憤又是害怕。 你離我meimei遠一點。 他打橫抱起她發(fā)抖的腿,往臥室走去:這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