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猴子
·1· 大哥跟二哥走的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雨,雷聲陣陣,掩蓋了我的叫聲。 第二天我果然沒能送他們。 或者說,我又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2· 管家說白小姐來了,問我要不要去問候一下。 我當(dāng)時坐在床上看話本。那是二哥找來的,都是彩色的畫,沒有字。 我搖頭,說身體發(fā)虛,起不來。 ·3· 后來,甄曦也來了,還帶了小點(diǎn)心。于是,身體不適的我強(qiáng)撐著下了床。 但一看小點(diǎn)心的外包裝,我就演不下去了。 我最愛的小點(diǎn)心啊。 我努力忽視白如絮的視線,向上夠著甄曦手中的點(diǎn)心盒子。她仗著身量高,舉著小點(diǎn)心,一邊責(zé)問我。 眼里只有點(diǎn)心是吧?叫jiejie。 我:jiejie。 看看你那點(diǎn)骨氣。 在點(diǎn)心面前,我沒骨氣。 ·4· 我吃點(diǎn)心的時候,甄曦跟白如絮聊上了。 不知道白如絮的真面目,都會被他那溫婉又博學(xué)的氣質(zhì)蠱惑,之前的我是,現(xiàn)在的甄曦也是。 我吃完點(diǎn)心時,甄曦已經(jīng)在邀請白如絮去家里玩了。 讓白惡魔的爪子伸向甄曦?我反對。 甄曦問我為什么? 我說白如絮要在我家吃晚飯。 甄曦一挑眉,道:那吃完晚飯,剛好可以去我家轉(zhuǎn)轉(zhuǎn)。 我:他吃完飯會漲肚,不能走路,越走越漲,要坐著休息。 甄曦:那就明天? 我:明天我要陪他逛街,他之前的衣服被我弄臟了,我得賠他一件。 甄曦:什么時候不能賠,非要明天? 我 我看向白如絮,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溫柔地笑了,對甄曦說道:抱歉小曦,鎮(zhèn)海走之前要我照顧好楚生,我得好好看著她。 甄曦撇了撇嘴,對我說: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瞪眼睛,問:什么吃醋? 醋我跟她的關(guān)系會比你跟她的近啊。甄曦理所當(dāng)然地說,別擔(dān)心,她是你未來的嫂子,你們是一家人。我比不了的,可以了嘛? 我:都說不是了。 甄曦敷衍道:好好好。 我氣鼓鼓地看了白如絮一眼,只見他的耳尖似乎紅了點(diǎn)。 ·5· 因?yàn)橹案珀卣f過,白如絮就留下吃晚飯了。 他吃完還不走。 我想上樓,他說談?wù)劇?/br> 我覺得沒什么好談的,但又好奇他跟大哥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大哥知不知道他的真身。 ·6· 你到底是誰? 坐在花廳的小圓桌旁,我先發(fā)制人了。 畢竟他氣短。 我真名是賈純真,原籍在英國。 我不太信,冷笑:你長得一點(diǎn)不像是外國人。 他苦笑,說自己是在英國長大的,但其實(shí)父母都是中國人,而且他本來該是白家人,只是因?yàn)樯弦淮膼酆耷槌?,只能跟隨外祖父去英國生活,近期才回來。 你為什么假扮女人呢? 我不是假扮女人。他定定看著我道,我只是假扮白如絮。 那真正的白如絮呢?我好奇。 自然是頂替我的身份,去了英國。 為何你們要互換身份呢?我問。 她不想困在夫家結(jié)婚生子蹉跎一輩子,而我正好想報復(fù)我父親。他低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投下濃重的陰影。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diǎn)孤獨(dú),很快又冒出新的念頭:這段我不該聽。 我也不該問這么多。 該離開了。 他卻抓緊了我的手,說:我發(fā)誓之后都不會瞞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我心臟突突地跳著,頭頂?shù)暮蠚g花傳來淡淡的香氣。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堅(jiān)定深邃,還是香氣熏得我發(fā)昏,我問道:我大哥知道你的身份嗎? 應(yīng)該說,是他主動聯(lián)系的我,還策劃了這一切。 我喉嚨發(fā)干,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說:你先放開。 他沒有放開,而是將我扯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著。 他說:你大哥本不想讓你知道,因?yàn)檫@些東西太腌漬太血腥了,你不該知道。 火熱的吐息纏綿在我的頸側(cè),他像是在嗅聞,又像是在親吻。我想掙脫,他卻將我扣得更緊,還說什么如果我叫,別人也不會來救我,頂多以為是姑娘們的小打小鬧。 我咬牙。他可憐孤獨(dú)什么的,果然是錯覺。 他又說:你大哥說你是只只能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我覺得不是,你是只小狐貍。jian猾敏銳,還會咬人。 狐貍?屁。 我是坨泥,由著你們?nèi)啻昴蟊狻?/br> 掙扎不開,我就放棄了。 扭頭看他,又問:我二哥呢?也知道嗎? 他點(diǎn)頭,說:你大哥二哥好得都能共享你了,你覺得他能不知道嗎? 我剛要反駁,他卻突然親了上來。 那舌頭靈活得很,纏得我渾身發(fā)軟。我推了推他,他反而湊得更近,像個沙漠旅人那般反復(fù)吮吸我。 我想咬他,他卻先咬破了我的嘴皮。 我氣得想打他,他握住我的手腕,舔了舔我裂開的唇角,說很甜。 他的舌鮮紅又靈活,舔過自己的唇瓣時特別色氣。 我想扭頭,他卻追上來不放。 ·7· 我忘了怎么回到屋里的,但我隔天一早就跟管家說了,今天不見客。 誰!也!不!見! ·8· 我看了一早上畫本,中午醒來的時候,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白如絮坐在了我床頭。 他低頭看著畫本,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你宅在屋里,就看這些東西? 我下意識后退,背靠在床頭。 你怎么進(jìn)來的? 他朝窗戶那邊努了努嘴。我屋子在二樓,窗子對著小花園,窗下就是合歡樹,隱隱綽綽地還能看見園里的小秋千。 我平時伸伸手就能摘到合歡花,所以很喜歡那棵樹。 現(xiàn)在,我在想丁叔會不會砍樹。 他將畫本闔上,一把就扯住了我的腳腕。我下意識想大喊,他便開口了。 管家來,估計(jì)要三分鐘,足夠我將你的衣服脫光。他湊近了我,手捏著我的扣子,你說如果管家看見未來女主人和主人的meimei搞在一起,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被發(fā)現(xiàn)男兒身的那天,他那表現(xiàn)就像是個小白花,難道都是他演的嗎?她至今還記得那張蒼白的小臉呢 白如絮笑瞇瞇地將我抱進(jìn)懷里,像是抱個孩子。 我能感覺到他那根很有精神的棍子。 得說點(diǎn)什么。我想。 我哥真的說 我教你認(rèn)字吧。 我倆同時開口。 我搖頭,說:不行,我不學(xué)。 他說:對,你哥將你托付給我了。 我抿唇道:我大哥二哥這么相信你,結(jié)果你卻做出這種事! 哪種事?他笑著湊近了我,啄了一下我,又啄了一下,問道,這樣的么? 我扭頭躲避,還拿手背狠狠擦了擦。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見他還要湊過來,我推著他的臉,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寄人籬下,自然要看人臉色。他淡笑著將我的臉扭了過來,狠狠親了幾口,但是山中無老虎 猴子稱霸王。我接口。 他的唇移開,銀絲勾連。 他久久看著我,說道:你哥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疼你。 ·9·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猴子,但他一定不是人。 雖然他沒用那根棍子,但其他能做的,他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