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弟弟
在家呆了兩個星期后,盛知微看著身上的痂已經(jīng)褪的差不多了,決定去上學。 印晴一看見她來了,就特別高興,好了嗎? 差不多了。 就是身上留了很多疙瘩,還有紅褐色的印記。 你給我看看的。 盛知微前后左右望了望,然后卷起一側(cè)的袖子,就是這個樣子,主要上半身特別多。 印晴望了半天也拿不準印記能不能消掉,她想了想說:應該沒事的,即便沒消掉,如果你以后的男人敢說你什么,你記得要立刻和他分手。 盛知微突然說:我弟弟說他覺得沒什么。 你還有弟弟? 不是親的,只是小時候我們兩就認識,他又比我小,久而久之就當成弟弟了。 印晴想了下,說:蕭承譯? 你怎么知道?盛知微有些驚訝。 拜托,你的弟弟很出名好不好?我們女生宿舍最近的夜聊話題都是他。 盛知微好奇,聊什么? 他很帥啊,又高,成績又好,而且難得不裝逼,有種帥而不自知的清純。 盛知微不可置信地笑了下,突然想起有一天她到他家去找他上學,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鏡子前擺弄他的頭發(fā)。 簡直是十足的臭屁小孩嘞! 而且,上上個星期體育課高一在搞體測,蕭承譯八百米那跑的叫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這還不叫裝逼?盛知微懟她。 哎你怎么這么拆臺,真把他當?shù)艿芰耍?/br> 以前就沒見過她這么說過誰,從來都是挺好的,還可以。 就是啊。 印晴很不屑,哪有長著大jiba的弟弟 盛知微一聽到瞪大了眼睛就慌張地捂住她的嘴,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各自講著話后才松開手。 你在說些什么呀! 印晴一副大師般地岔開腿,手支在上面說:話糙理不糙。 所謂有弟弟沒jiba,有jiba就不叫弟弟。 意思就是,這世上不存在干弟弟一說。 印晴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真把盛知微唬住了,她回想了一下對蕭承譯的印象,可想到的卻是他跑八百米以及宿舍女生一起討論他的情形。 感覺有些奇怪。 盛知微覺得自己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便把話題扯開,你這都從哪學的? 言情啊。 盛知微立刻無語,我就不該聽你瞎說。 印晴也是給根桿就能爬的人,她湊到盛知微身邊,你信了哈,有情況啊 盛知微無奈地笑著推了推她,這都什么呀。 印晴還想在說些什么,正好老師走了進來,上課了啊,今天我們來看 時間就在短暫的嬉笑和漫長的復習輪番交替中快速向前駛?cè)?,再停下,教室的高考倒計時牌已寫到了最后一位數(shù)字。 高考前一晚蕭承譯來找她,一進來,就看見她一遍一遍地在那檢查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文具。 蕭承譯走過去,幫她把筆放進透明筆袋里。 盛知微抬起頭看見來人,你來啦。 嗯。 裝好后,蕭承譯端了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然后把自己左手腕的手繩解下來,拖起她的手,纏了上去。 盛知微望著手腕上的手繩,笑嘻嘻地說:送給我了嗎? 暫時借給你,讓你吸吸學霸的好運。 盛知微暗暗腹誹,這手鏈本來就是她送給他的好嘛。 初中那會,班上女生沉迷編織,盛知微便也趕著潮流給家里人一人編了一條。 現(xiàn)在手上那條是第一個編的,怎么說呢,就是因為是第一個,導致手法五花八門,顏色錯綜復雜。其他的都給完了,就剩這一條,正好看見了要準備小升初考試的蕭承譯,就美其名曰幸運手鏈,強行套在了蕭承譯手上。結(jié)果那次蕭承譯考的特別好,她就更加肯定了她幸運手鏈的作用。 說到這,盛知微突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個人,一個故人,她編的最好看手鏈的擁有者。 她輕咳了下,蕭承譯,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做周沛的人? 聽到這個久遠的名字時,蕭承譯正在扣結(jié)的手突然就頓了下。 估計你也不記得,就是當初也住在后巷和我們一起玩的那個周沛,后來搬家走了。 我今天傍晚的時候看見他了。 面前的結(jié)突然變得無限小,又無限大,蕭承譯有些暈,怎么也扣不上。 他傍晚放學的時候在我們學校門口,我出去吃飯的時候正好看見他。他說他不高考了,準備出國。 說來祝我高考順利。 蕭承譯大概用了有史以來最認真最專注的態(tài)度才終于把扣給扣上了。 他有些遲疑地抬了頭,看見她閃著光的眸,晦澀道:扣好了,我也把我學霸的運氣都給你。 盛知微噗嗤一聲笑了,那我豈不是要考清華北大! 蕭承譯趕忙接著問:那你想考哪里? 盛知微立刻答:A大。爾后又緩緩補充:如果能考上的話。 一定會的,好好休息,早點睡吧。 嗯。 和盛知微告了別,蕭承譯走在巷子里,卻突然覺得前路暗淡。 三天考試轉(zhuǎn)眼而過,盛知微進入長大以來人生最輕松的階段。偶爾和印晴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但多數(shù)時間還是窩在家里看電視劇。 分數(shù)出來那天,爸爸mama還有蕭承譯都陪在一旁,盛知微抖著手撥了號碼。 聽到分數(shù)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是有些懵的。握著聽筒愣了好久才呆呆地說:我好像考得很好哎。 爸爸mama立刻過來抱住她,蕭承譯望著手機上的分數(shù)單,笑的無比開心。 盛知微最后如愿上了A大,報了建筑系。假期里她的同學都忙著考駕照、學化妝、旅游等等等等,急切地與自己的高中分割,印證著自己失而復得的自由。 盛知微是最別具一格的那個,她天天窩在家里,督促著蕭承譯寫暑假作業(yè)。 學霸還用別人監(jiān)督? 當然了,暑假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更何況還有一個閑人在我面前晃。 盛知微最近是閑了點,蕭承譯早上去找她的時候她在床上,中午在床上,晚上還在床上。他覺得她要長床上了。 盛知微回想了下自己這一個多星期以來的狀態(tài),覺得是有些墮落。便開始每天和蕭承譯去圖書館,他寫作業(yè),她便在一旁看建筑學方面的書。 開學的時候,蕭承譯來送她。盛知微望著面前的少年,突然才發(fā)覺從小時候他搬進后巷起,兩人還沒有分開過。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分別。 想到這她突然有些鼻酸,她拍了拍蕭承譯的肩膀,有事就給我寫信,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要記得和我說。 嗯。 那,再見。 盛知微緩緩轉(zhuǎn)身,準備往大巴走去。 蕭承譯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他不敢抱的太緊,怕嚇著她,但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他又難受地心里仿佛被瞬間挖空了。 他貪戀地輕輕抱住她,在外一個人要注意安全,按時吃飯,不開心記得告訴我,不要怕我學習忙。 雖然這是生命中必要的分離,而我也會很快去追隨你。但我還是舍不得你,我第一次恨我年紀小,不能與你一同去經(jīng)歷這世間風景。 她回抱住他,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