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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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所求。嬤嬤先守著三哥罷,我去見見父親。 打聽到越侯這會兒在書房,池姜便直接找了過去。 看見池姜獨自出現(xiàn),越侯神色先是緩了緩,很快便又皺起眉頭:當(dāng)初我讓你在家修行幾年,之后再另尋個法子向陛下求道恩旨,你不愿,現(xiàn)在可好,瞧你嫁的都是個什么東西! 三哥不曾負我,陸府的老夫人和夫人待我更是親厚,父親該明白,您這是在遷怒。何況,誰能保證留在府上就一定能尋到比三哥更好的?假使真能尋到個好的,誰又能言十年后,二十年后,得了侯府權(quán)柄他也依然不變?人心一物,素來復(fù)雜,父親不該是最有體會的嗎? 越侯無言,看著她神色復(fù)雜難辨,良久之后方再次問道:你真覺得那陸三是個好的? 好不好女兒暫且不知,我只是請父親多給女兒一點信心。倘若真到了需要決斷的那一日,女兒自不會讓自己陷入比如今更艱難的局面。 越侯沉默許久,最終還是舒展了眉頭:老夫人她們待你很好? 是啊,比之明珠也不遑多讓,再進一步便該是人心不足了。 既是如此,你便好好留在陸府罷。往后這越侯府,還是盡量少回。越侯擺擺手,示意池姜稍安勿躁,掩唇咳了幾聲后方解釋道,我是讓你不要再摻和侯府內(nèi)的事。爹的身子爹清楚,長壽不了,以后回來看看爹,同爹說說話即可。 池姜這才心下稍安,可想起二房的那些人還是擔(dān)憂:父親是打算遂了他們的愿,就把這侯位傳給二叔了? 越侯府和宋國公府不同,越侯一位,不過是先祖余蔭,承蒙皇恩傳承至今,并無多少實權(quán),給了他們又如何?越侯嗤道,縱然面色虛弱蒼白,提及此事的言辭卻依舊冷冽不屑,我不想給的,任他們?nèi)绾嗡阌嬕步^不會得到分毫。 言罷又是幾聲咳嗽,池姜連忙端了溫水送去:大夫怎么說?父親可有定期服藥? 都是老毛病了,服藥也就那樣。今日回去將你母親的遺物也都帶走罷,免得叫他們以后再上竄下跳污了去。何時爹也去了,你再回來收拾爹的東西。 父親! 看著池姜面上的著急,越侯反倒是笑了,他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兒如此聰慧冷靜,怎還看不透生死常事?好歹爹也看著你嫁人了,若是還能看你生子,那便是再無任何遺憾了。不過你的孩子可不能跟著陸三鬼混,得送回來讓爹好好教養(yǎng)。 陸家的老夫人是個極堅忍的,聽聞當(dāng)年也曾孤身入北疆,你多去她面前侍奉,她自會多加照拂與你 越侯拉著池姜絮絮叨叨地交待著,直到面露倦色才被池姜和家仆一道照顧著回了屋子休息。 小姐,我們留下用午膳嗎?辦完事的云丹找回來問道。 池姜搖搖頭:不了。我們先去收拾母親的遺物,之后我想早點去找杜大夫問問父親的狀況。 母親去后,她父親多數(shù)時候就只在書房附近的閣樓里住下,很少再回他們的主屋了。這么多年下來院子里雖不至于荒涼,但終究還是凄清了些。 將大部分東西都收拾好后,池姜忽然想起小時候和母親一起掛到檐角上的風(fēng)鈴,她還記得原本的風(fēng)鈴是缺了幾根玉管的,以至于風(fēng)吹過都沒什么聲響,是母親拿了她的幾根玉簪綁上去,才又有了風(fēng)過叮咚。 池姜站在屋檐下抬頭看去,見東西還在便叫云丹取了木梯來。 小姐,還是我去取罷,這木梯看著就不甚穩(wěn)當(dāng)。云丹面露擔(dān)憂。 無礙,你再找?guī)兹诉^來扶著便是。 池姜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木梯往上登,剛剛將東西小心取下,下方便傳來了頗為意外的聲音。 嬌嬌在做什么? 池姜回頭看去,還未來得及看清陸明樓的面容,腳下踩著的這根木梁便應(yīng)聲而斷。腳下的陡然踩空帶著身子迅速下墜,匆忙之下,池姜只來得及將母親的玉簪護進懷里。 四周驚恐的呼叫聲中,她卻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溥M了陸明樓懷里。 撲面一陣濃郁藥香。 三哥怎的來了?已經(jīng)好了嗎? 陸明樓背著光低頭看她:本也無礙。醒來不見嬌嬌,便讓嬤嬤領(lǐng)著過來了。嬌嬌取的什么? 是母親的簪子。三哥當(dāng)真無礙嗎?池姜示意他將自己放下,猶有幾分懷疑地打量著他,難道她和石嬤嬤都猜錯了? PS:不要嫌棄我劇情多哦,過了這段就有r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