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談（二更）

    懷疑也沒關(guān)系，我說到就會做到。

    覺得能擔(dān)責(zé)任很好啊，只是，不要隨便對別人說我一定會保護(hù)你這種話，薛川碧看著眼前堅定的少年，語氣中帶著懷念，年輕氣盛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實際上，當(dāng)你說了要保護(hù)別人的時候，他人就會擅自產(chǎn)生期待。等哪天你不再能保護(hù)她，她一定會責(zé)怪你。

    不會的。

    會的，正所謂斗米恩，升米仇，你越是付出，他人就會越覺得理所當(dāng)然。這世上能被他人解決的事情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大部分事情不自己解決只能走向最壞的結(jié)局。說到這里，薛川碧的表情一松，原本嚴(yán)肅的臉稍顯傷感，他們不會懂的，施救者不是每一次都有空。

    阿碧。

    我們出去走走吧。薛川碧看他遲遲不肯離去，只好從床上坐起來，套上外衣就要下床，可腳還沒沾地就被顧如溫按了回去。

    我們就這樣說說話吧，不用出門的。

    那進(jìn)來吧，外面那么冷。薛川碧說這話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當(dāng)看到顧如溫別扭的表情時，她也跟著不自在了。也不好當(dāng)場反悔，她一把將他拽進(jìn)被子里：怎么還發(fā)呆啊，大冬天還晚上出門，生病怎么辦？

    我，我脫個衣服。顧如溫將蠟燭放在椅子上端到床頭，就這么亮著在她眼前脫衣服。

    薛川碧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能看見顧如溫表情的原因。真是明人不說暗話，點燈看人，做事坦坦蕩蕩，不怕別人懷疑。

    是除了和李曼青這樣，還有誰？

    嗯？薛川碧不懂這事和李曼青有什么關(guān)系，躺在床上聊天是為了不被凍著，要是夏天他坐在外面也沒關(guān)系。

    還有誰？

    那樣？

    就是，顧如溫面上是很害羞，手上卻麻利得很，說話之間衣服已經(jīng)脫得差不多了，我們現(xiàn)在這樣。

    嗯？！薛川碧抓住他放在她兩肩的手，十分震驚，心道這人難不成也做過那些事了，這么順手。她可不是為這個才留他的，抬手就捂住沖著她來的嘴：有正事，躺下。

    哦哦。顧如溫被她這突然起來的嚴(yán)肅嚇了一跳，順著她的手躺在她身邊，老老實實等她說話。

    這件事知道的人嗎？

    挺多的，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七八個。

    哼，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平時也沒見他們到處說。

    大家心里還是希望你不要與妖作惡，并沒有說別的。

    什么的時候知道的。

    三個月前。

    薛川碧開始拼命回憶三個月前的事情，好像沒有哪件足夠讓他們斷定自己的身份。這還非得從知曉根源的人口中才能得知，就她目前可以接近的人來說，陸舟承、谷懷南和李縱珅都有知道的可能性。另外，霍山吟也可能知道，但他會不會說就是另一碼事了。

    三個月前，我做了個什么比較奇怪的事情嗎？

    說句心里話，我覺得和平時沒什么不同，只是他們說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異常。

    哼，那就不可能是派里的人了。

    為什么？

    三個月前，我只在派里有過短暫停留，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

    哎？顧如溫好像第一次聽說，反應(yīng)有點大。

    怎么了？

    他們說就是因為你停留時間短才開始懷疑的。

    好吧，薛川碧不得不懷疑陸舟承，畢竟這幾個月他的反應(yīng)著實異常。抱歉了姓陸的，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不得不懷疑。她剛道過歉，下一秒就毫無愧疚了?，F(xiàn)在就是從顧如溫嘴里獲得一點切入點，到時候，不論是問誰都有心理準(zhǔn)備了。

    又說是誰先懷疑的嗎？

    聽路長老說，起因是阿碧那段時間看上去很疲憊，他想起幫忙。結(jié)果喊的人多了，大家在幫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陸舟承，你做的好啊，真是體貼入微，令人感嘆。

    別人什么反應(yīng)？

    大家一開始都不肯相信，就說要細(xì)查。結(jié)果越查越多，直接查到阿碧的朋友身上去了，也因此查到有妖類潛伏于我們之中的事。

    這世上原來有這么多好人，真的令人感嘆。這要是放在過去，她是不可能相信的，就這種發(fā)現(xiàn)問題要去查明的精神，放在什么時候都感人。這份精力要是放在建設(shè)門派，或者改善世間生存環(huán)境上一定大有作為吧。

    令人感嘆。

    感嘆什么？

    感嘆大家在這時候總會很團(tuán)結(jié)。薛川碧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看樣子也不是在稱贊他們。

    顧如溫害羞地摸摸腦袋，笑嘻嘻地回應(yīng)：我只是想證明阿碧的清白，當(dāng)時也沒想那么多。

    薛川碧可不會管別人怎么想，她總是設(shè)身處地，把別人往壞了的地方想。放在平時要是有個陌生人身上有疑點，她就算不參和，心里也會隱隱希望他不會太好。人世間要真有真善美，就不會有那么多爭端了，再多解釋不過都是蒼白的掩飾。尤其是聽到別人說，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時候，薛川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個人過去的一言一行貼出來給人看看。

    她討厭做個好人，不會去做壞人，為自己活著。薛川碧即使到最后嘴上都是謊言，也不會虧待自己，她才不管別人死活。

    我的清白，我的清白需要別人給我證明？那你是清白的嗎？

    我當(dāng)然是。

    要我說，你為你那個喜歡的人做的事情還少嗎？

    顧如溫像被扼住了喉嚨，想要爭辯又無法爭辯。人說到底都是不清白的東西，只要換個角度，做的事情就是傷天害理。這些人做不到得過且過，她也就不會放過他們。

    我，我

    你什么？

    我改過了。

    薛川碧嗤笑一聲：事都做了，誰管改不改過。不會真有人以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有可能的實現(xiàn)的吧？

    哎？

    殺了人還想成佛，做夢呢？

    上次說好的二更，下次就不會了

    可能到過年也不會有事了

    今天走在路上聽到學(xué)生說放假的事，懷念，懷念過去屁事不管，在家躺到肥胖的生活